提議這個其實是想見見趙先生的侄女,他們都聽說那是個美人。李茂也下去了,下到一半就看見站在櫃台邊同趙先生說話的姑娘,是側身,隻看側身就知道人非常美。
那就是錢玉嫃,錢玉嫃注意到有人從樓上下來,她轉過頭。
曾被許二少爺貶低的過分嬌豔的容色好似一支利箭,精準紮進李茂胸口,不光是他,同行的也在恍惚,還能聽見有人很低聲的喃喃自語:“……這就是趙先生的侄女?”
趙姑爺順勢做了介紹,總之計劃非常成功,喬氏見著嫂子說那個人,叫李茂,單論長相跟許承則不相上下,他勝在身上一股讀書人的清貴氣質,穿著不是最好,走出來還真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像那麼回事。
回去路上喬氏沒忍住小聲問了:“嫃嫃你覺得呢?”
錢玉嫃還有點迷茫,她想了想,說:“也行吧。”
“也行吧是啥意思?”
“我一眼看去還成。”
“那我讓你爹去打聽看看?他要真有本事,倒是可以考慮。咱們生意人最怕開罪官老爺,要是自家女婿能當官,那你就是官太太,家裡沾他的光能少許多麻煩。”
錢玉嫃提醒她:“八字還沒一撇呢娘。”
“咋沒有!我看他對你就很有意思,不信咱不吭聲,等等看,那頭說不好還會打聽過來。”
“他不準備科舉考試來打聽我??”
“那有啥好準備?讀這麼多年書有能耐的隨便就能考上,沒本事的天天點燭火熬通夜還是不成,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我要是他心裡喜歡挽起袖子就上了,還能讓考科舉誤了終身大事?”
錢玉嫃不這麼想,易地而處她肯定先考個舉人回來再風風光光的登門求親,這樣自己有臉也不委屈對方。
“娘你真想知道這人能不能托付就等等,過兩個月就是鄉試,到九月十月放榜就知道他有幾分前程,這還用打聽?”
“你都想得到的娘還能想不到嗎?我是怕他到時候真中了再下手又晚了一點,這麼個青年才俊彆人不搶?”
“能搶走便不是我的,”錢玉嫃反過來一通調侃,“您不是說看出來他喜歡我?”
喬氏:……
說不過女兒。
就幾句話,她把自己繞進去了。
喬氏又想了一陣,覺得玉嫃說得有道理,反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看看,看他肚子裡到底有多少墨水,以及對女兒是個什麼心思。
上次就是太草率,差點掉進許承則那坑裡,這種倒黴事不能再來。
錢家這頭有了個大概的方向,耐著性子度暑。那頭李茂他娘看出兒子不對勁,就當天,他吃完茶回去,站在自家屋簷下走神,讓當娘的撞個正著。
“不看書了?想什麼呢?還是在擔心後麵的考試?”
李茂說他有把握,讓娘不要緊張。
“那你在想什麼?你擱那兒站半天了。”
知道娘是刨根究底的性子,李茂應道:“我想起前段時間聽到關於許錢兩家的事。”
“那我知道,但跟你有什麼相乾?”
“也沒有,隻不過今日有幸得見錢小姐,生了疑惑。”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非要我一句句問,急死個人!”看李茂不吭聲,當娘的還催他,“你說啊,是怎麼見的?錢小姐怎樣?”
李茂沒法子,才說出他在東升茶樓偶然見著錢玉嫃的事。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意往往能從遣詞中體現出來,他娘是過來人,一聽就知道兒子開竅了。他眼光還不低,竟看上錢家小姐。
當娘的自然不會認為自家兒子配不上,事實上,因為有這麼個模樣出眾才學過人的兒子,哪怕眼下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她對未來還是充滿信心,覺得飛黃騰達那是遲早的事。
從幾年前,李母就在琢磨兒子應該娶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要是官家小姐當然最好,他能輕易得到嶽父提拔。不過要高攀上官家小姐不容易,往後退一步,大富之家也還成,至少在需要打點的時候拿得出錢。
她私下打算不少,一度擔心兒子眼瘸看上個要啥沒啥的,還怕不好打發。
今兒個一聽這話,李母心裡踏實一半。
“你是喜歡人家娘替你說親去。”
李茂連忙拒絕:“還是等考出功名再說,現在這樣,我哪夠格?”
這話李母不愛聽:“我兒子這樣出色,哪不夠格?”
李茂還是不同意:“快要考鄉試,議什麼親。還是再等等,等我取中……”
“你鄉試取中了不得赴春闈?等一切塵埃落定,她早就定親了還輪得到你?是,娘知道你心氣高,沒點本錢你不好意思去登她家門,那先不定親也成,咱們往來走動著。”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是我掛預收的時候順手寫的,動筆之前又做了一遍設定,改了些細節。這個李某是女主的第二任相親對象,還沒定下就雞飛蛋打的那種0v0
至於你們關心的男主,還有兩天才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