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威風!”
“威風是不假,要當上侍衛就兩條路,或者武舉出身,或者宗室及勳貴之家通過選拔。侍衛營裡的人要麼很有能耐,要麼很有來頭,要麼兩樣都占。兩樣都占的用不了幾年就能竄到禦前,當上禦前侍衛便有大把的機會能在皇上跟前顯身手,朝中有不少權臣都是這樣爬上去的。”
總有人覺得我有本事,遲早能有大作為,其實不然。
眼界高一些就會知道天底下能人異士實在不少,有很多都被埋沒了。或者出身太差以至於爬都爬不起來,或者通過科舉嶄露頭角進入官場之後給人做掉了。
有本事還得有施展拳腳的舞台才可能有了不起的成就。
官員之中,翰林院派去給皇上讀書講經的以及禦前侍衛都容易施展才華,他們有大把的機會讓皇上注意到自己,能進這兩處,本人隻要有些本事再有些野心抱負,成就不會低了。
錢玉嫃就盼著弟弟能進翰林院,最好是三鼎甲直接進去,那地方有利於前程,又不用離京,再好也沒有了。
錢府這天熱鬨至極,陳家父子都是快入夜才回去,兩人都吃了點小酒,回去路上還有些微醺。
錢玉敏懷著身孕早早歇了,太太和府上其他人等他們父子回來,看兩人都是紅光滿麵的才敢放心。
太太命人沏熱茶去了,陳六他哥問道:“爹和六弟在錢府如何?跟世子爺搭得上話嗎?”
陳六嘿的一聲:“才分開區區四年,我們兄弟感情能散了?”
“讓你彆那麼大膽,人家是親王世子了,你就老老實實喊世子。”
“我愛咋喊咋喊,他本人都沒說啥,你管得太寬。”
既然世子應了,那也行吧,陳六他哥換個話題,改問他世子這回南下到底為什麼?是不是專程來看謝家老太太?
會這樣猜測是因為李太醫,陳六想想,說:“他說是領了差事出京南下,順便送錢宗寶回來考試。我覺得吧……這話有假。要真是出來為皇上辦事,哪會直接住到錢家去?不得先把事情辦了再過來?他十有**是為謝老太太來,嘴上不認也就是不想讓謝家那些太得意罷了。”
那一家子會做生意不假,人實在太精明一些,經常顯得功利。
要不是謝夫人和謝老太太在那頭,謝士洲或許壓根不會想登他們家門。當時給人指著罵,險被驅趕出府,他心裡能沒點膈應?
陳二爺也覺得謝士洲這次回來哪怕不全是為謝老太太,謝老太太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聽了這話,陳家人有些緊張,都說他們會不會把握住這次機會又崛起了?
陳二爺訓了這群沒出息的兒子:“如今咱們不比謝家差了,哪怕他們這回同樣沾上光,在這方麵我陳家並不落後,在生意場上還是贏不過那就該低頭認輸,沒本事就說沒本事。靠人隻能靠一時,這話都給我記住了。”
陳家父子在上思想教育課,另一頭謝家死氣沉沉。聽謝士新講完他去錢家的種種遭遇後,父子三人連帶少奶奶姨奶奶全憂上了。
“都四年了,怎麼那一出還是過不去?世子當著眾人麵也不肯給個麵子喊你一聲二哥,一聲二少爺把關係撇得也太清了。”
“咱們說再多恐怕都不好使,還得太太和老太太使點力,她們從前就最疼世子,她們說的話世子總該聽得進去。”
“是啊,他哪怕不在乎我們,總還在乎老太太,修複關係的事還得由老太太出麵去做。”
說到這裡,所有人看向老爺,指望他去跟老太太商量。
老爺靜坐了會兒,哪怕想到會挨批,還是迎著頭皮去了。畢竟事關謝氏家族,這回要是還不能將感情續上,謝家還得繼續坐視錢家及陳家壯大。
雖然說也沒有誰特彆打壓謝家,可是誰甘心從首富的位置上跌落下來?
以前彆人全要看你臉色行事,現在反過來,讓你去看彆人臉色,你會樂意?
謝老爺找上他娘,懇求了半天,讓老太太為家裡說說好話,借這次將情分續上。
老太太起先一聲不吭,待他說完才道:“你要我舍了老臉求洲哥兒看開?讓他給我個麵子彆再計較當日之事?
你們當年讓人寒了心,不自己想法子彌補,縮起來裝了四年的烏龜,如今裝不下去了還要我個老太婆舍臉求人。我隻問你,若是葉家人做了讓你膈應的事,葉氏為他們求情讓你一定原諒他們,且保證他們不會再犯,你真能一口答應並且毫無芥蒂?
我是你娘我才跟你說這些,人跟人的感情是不摻假的,你做得不好就彆指望人對你好,要人家一片真心就得拿自己的真心去換。
左右你說乾嘴這事我不答應,我沒臉給你們打圓場,自己造了孽就自己想法彌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