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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客堂。
來了臨蘇的幾家常氏族人從外麵走親戚回來,等到人齊了正要用飯,外麵又起了聲響。
隻聽堂裡的下人熱切道:“原來是家裡人來了,也是來給秀才爺們來賀喜來的?”
且聽對方應了聲,片刻人就被迎了進來,這幾家人已經站了起來,有一家的當家爺見進來的人是認識的,大步向前拱手朗聲笑道:“原來是柴伯家的大哥,大哥來了,小弟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柴伯?另幾家一聽,瞬間就猜出了這是哪家的人。
常柴,家裡最有銀錢最有出息的一家分家的爺,但這位家主跟此前的老家主不合,早早與本家斷了關係,便連逢年過節都沒聯係。
這時候怎地來了?這是……
幾家人麵麵相覷,心想這也是來搶名額的?
換以往,他們很願意跟有出息的同族人搭上關係,現眼下卻不得不慎重了起來,尤其看到這位被常棟叫為大哥的人身邊帶了兩個身上帶著文氣的年輕人,幾家人看著這新到的一家人,心中頓時充滿了戒備。
來者不善。
“你是……財二叔家的賢弟罷?”那常徑定睛一看,猶豫道。
“正是,大哥好記性!”
“哪裡,好幾年沒見了,我記是當初州府一見,離如今也有個五六年了?”
“大哥果然好記性,是有個五六年沒見了……”
一通寒暄,那常徑又熱絡地讓常財二爺家的兒子給他介紹另幾家人,場麵一時熱鬨極了。
等消息傳到常府,蘇苑娘正和回來稟報的南和說話,聽到嶺北的常姓族人常柴家來了人,南和張大了嘴瞪大了眼,訝異極了。
蘇苑娘發覺,偏頭看向他。
“夫人,如若沒錯,這一位爺家與我們家……”南和遲疑著說道:“早沒有了關係。平素就是那大日子大喜事也不來往,此前爺和您成親,他們家就沒來人。”
“這樣啊。”蘇苑娘漫應了一聲。
難怪了,她對這家子的人一丁點印象也無。前麵幾家的名字前世還聽過幾耳朵,多少有點印象,這家那是連個耳熟都沒有。
“這親跟已經斷了一樣,他們家來作甚?”南和不解,跟夫人道:“他們一來先進的是客堂,也沒來府裡……”
“南和哥,聽你一說,他們家跟我們家早就沒乾係了,客堂是隻要姓常的本家人就能住,他們自然先住進去再說嘍。”三姐這時說話道。
“也是。”南和點頭稱是,跟夫人請示道:“夫人,爺說了晚點就回來,小的還有些另外的事要去替爺跑下腿,您看,是小的先去跟爺說一聲,還是等爺回來了您親自告訴他?”
“不礙事的話,你去,或是讓旁管事派人去跟當家說一聲。”蘇苑娘道。
“是,夫人,小的這就去辦。”
南和說完事就去了,這夜常伯樊回來的甚晚,當下蘇苑娘已經睡了,等到次日辰時,蘇苑娘醒來見到他還在府裡,就聽常伯樊道:“上午我不出去了,等著嶺北的人過來。”
“他們要過來?”
“都到臨蘇了,也已過了一夜,不過來也不說過去。”常伯樊笑道。
蘇苑娘見他臉色頗不錯,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等進了膳室,入坐用早膳時,她問:“你很高興見他們?”
“嗯?是也不是。”常伯樊見她一臉好奇,拉過她的手握在手裡,仔細回道:“嶺北的柴爺跟我父親曾鬨過一場大的,他們倆人之間幾乎恩斷義絕。嶺北的那位爺自此離開臨蘇也沒來過臨蘇,便是族裡的分利也一手放棄,從沒來拿過銀子。”
蘇苑娘點頭。
“鹽井這事,從祖宗那輩就定下了規矩,但凡是從本家正正經經分出的人家,無論嫡庶,都是可得一分分利,那位柴爺,是我父親的親弟弟,隻是與我父親不是同一個母親罷了,但他從小在祖母膝下長大,祖母疼他,在她死前,還特地跟祖父求了一個情,把她的那一份嫁妝在祖父死前分給了他,但這位柴爺離家的時候什麼也沒帶走,當時他求我父親帶走一身祖母的衣帛當念想,父親也沒答應,且……”
蘇苑娘看他停下了話不說,小聲接道:“且如何?”
常伯樊長歎了一口氣,“父親把那身祖母生前最常穿在身的衣帛燒了。說來,常家有愧於這位早年離家的叔爺。”
怨不得這位叔爺自從一離家就再也沒回過。這種把人心傷得那般深徹透底的家,換成是誰都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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