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2 / 2)

常家主母 殺豬刀的溫柔 11446 字 10個月前

她還點頭,蘇讖又氣又怒,“眼看要出遠門了,你怎生起的這念頭?他怎麼還答應你了!糊塗。”

舍不得怪女兒,蘇讖就怪女婿。

“我跟他說,他這次要是不帶我出門,我就要死在家裡了。”蘇苑娘猶豫了一下,看她爹爹生常伯樊的氣了,她想不能冤枉了常伯樊,便說了。

“什麼?”蘇讖大驚失色,口水隨之而出噴到了女兒抬起的小臉上。

蘇苑娘的肩膀被他扶著,不敢當著父親的麵抬頭擦臉,她不安地動了動肩膀,移了移小腳步,方道:“爹爹,常伯樊要是出門了,有人要害我呢。”

上輩子她就沒躲過,這世起了念頭,她就儘信其有罷,她不想再死了,還有……

蘇苑娘甚是認真地接道:“你和娘親也要注意,不要讓人害了你們,尤其是娘親,爹爹您要幫我看住了,莫要讓娘親生病,感染風寒,讓娘親咳嗽。”

上世的事情需要不是發生在此時,但這輩子變的事情太多了,蘇苑娘不敢說之前的事情不會提前發生。

尤其她現在覺得自己又要被人害了之時。

“什麼害不害?”蘇讖一聽女兒的話,心中頓時一片火怒交織,“你這幾日怎麼說的都是妄語?”

前兩天才跟她娘親說要好幾年才能生孩子,現在就說有人要害她,害了他們……

蘇讖又驚又怒,回頭就道:“常孝鯤呢?叫他回來見我。”

女兒說不通,蘇讖便想著教訓女婿。

“爹爹莫氣,我這就去叫他。”蘇苑娘一看父親大發雷霆,臉上一片脹紅,自己也急了,跺著腳道:“您莫氣莫氣,彆氣了。”

蘇讖看她倒先自己傷心了,忍著氣安慰她道:“是是是,氣,你叫常孝鯤給我……回來。”

快點滾回來,看他把蘇讖的女兒都養成什麼樣了,神神叨叨的,快要把他嚇死了。

常伯樊很快就回了,和蘇讖一道去了他處理公務的書院,不等書房關上門,蘇讖一腳踏進書房回頭就朝常伯樊寒聲道:“你今兒要是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我就帶我女兒回去。”

常伯樊一臉漠然,他冷漠地看著南和躬著腰小心地關上門,等到門掩嚴了,腳步聲遠了,他才轉過身和嶽父道:“這一次,我是必然要帶苑娘出去的,還請嶽父、嶽母諒解。”

“你這是何意!”蘇讖大驚。

常伯樊眉頭緊鎖,看了大驚失色的蘇讖一眼,他嶽父也被嚇著了。

泰山崩於前也未必改色的老狀元能被嚇成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何,常伯樊心中清楚,不過是因著他家苑娘而已。

常伯樊臉色一軟,朝老嶽父走去,在他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爹,大房那邊有動靜。”

“什麼動靜?”蘇讖身體一記激靈,瞪向常伯樊。

“您還記得之前我跟您說過的苑娘和蔡家告事的事嗎?”

“怎麼了?這不是你我擔了過來,沒讓她出這個頭嗎?”

“是,但蔡家那邊這幾日有人進臨蘇了,這是我連夜著幾十號人排查查出來的,所來何意,孩兒現在不清楚,再過幾日,等我帶苑娘出去了,事情可能才能查出一點眉目……”常伯樊攢著眉頭,心事重重,“不管如何,我明天就要帶苑娘出城。”

他瞥了嶽父一眼,見嶽父也眉頭深鎖,他頓了片晌,又道:“我雖在臨蘇城裡說得上話,但臨蘇城畢竟不是我的。”

他意有所指,蘇讖一想就想到了姓方的縣令上麵,想到這些人打的常家的主意,心中頓時一凜,雙眼一寒,淩厲地朝常伯樊看去。

常伯樊看嶽父若有所悟,承認點頭道:“這段時日常家所發生之事,所有的時間,夠京裡與臨蘇通兩個來回了。”

不知道上頭是什麼主意,但未必會是好主意,且他已找著了門路,欠他常家鹽錢的戶部中人絕不可能坐著無動於衷,等著他上京要銀子。

“好,好……”蘇讖閉眼,“你帶她出去,接下來的事,我來看著。”

看幾言就說服了嶽父,精疲力竭的常伯樊偏頭朝他拱手,感激道:“伯樊在此謝過父親愛護。”

蘇讖也是心疲,歎了口氣。

常家啊,他原本以為能扶起來,可事到臨頭,實際比他想的要難多了,他還是過於輕敵,當初想的太少了。

**

這日一早半夜,蘇苑娘就跟著常伯樊輕裝上路了,她僅帶了胡嬸子和胡三姐兩人,而明夏通秋由著常伯樊做主,送去了蘇府暫待,飛琰院則交到了旁管事手裡,大門緊閉。

常伯樊甚至讓常六公住進了常家本府坐鎮,不知道他是怎麼說的,便連身子不太利索的常六婆也跟著住了進來。

蘇苑娘昨晚才見過悄然而入的蘇六公一家,半夜就被常伯樊帶上馬,悄悄地從小路出了臨蘇城,壓根就沒走城門。

她不解,但一路沒多問,隻有到出了臨蘇城近百裡,她在馬上顛了大半日後,方才下馬歇息用吃的。

等到下馬喝過水,她本來要問事,卻見常伯樊在塞了一個饅頭後,就著她的腿枕著睡了過去,蘇苑娘的話便問不出口了,頻頻回頭看突然跟著她出來了的胡嬸子,指著胡嬸子能告訴她點什麼。

胡嬸子見娘子看她,連塞帶咽把一個饅頭咽下,過來跪坐到了蘇苑娘身後一點,跟蘇苑娘小聲道:“娘子,是夫人吩咐老奴過來跟著您的,說這次您和姑爺出來,不方便帶人,就讓我們母女倆盯著點。”

胡嬸子說到這,想及自己這些年不得夫人重用的原因,以及這次夫人叫她過去吩咐的話,她琢磨了一下,擇輕把話跟娘子說了一些,“老奴手腳好,有點衝鋒陷陣擋在前麵的能耐,三姐的大力氣就是隨了我,到時候有什麼粗話,您就使喚老奴就是。”

胡嬸子是佩家的家奴,是隨佩二娘嫁進蘇家的陪嫁丫鬟。她本應是跟佩二娘最親近的人,曾也確實得過重用,是佩二娘身邊掌著嫁妝箱子鑰匙的大丫鬟,但後來出了一事,胡嬸子失心瘋把跟她夫郎胡大吵了幾句嘴的人家仆拿扁擔打了個半死,最後還是來了五六個壯丁把她拉開,她才沒把人打死,如若不是她當時身上懷著身子,佩二娘看在她在身邊當了十來年的差從未出過錯的份上,當時她的一家三口就被逐出蘇府了。

胡嬸子一動手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腳,但這次出來之前,夫人叫了她前去,吩咐道:“我望你明智,能知輕重,如若收不住手腳,也不必你管,後果由我來擔著收拾,你隻管儘全力護著我兒就是。”

同時,夫人許了她她兒女前程。

就衝著這個,胡嬸子已做好了把命搭上的準備,遂跟娘子說的話也很明朗,讓她儘管使喚就是。

蘇苑娘以為胡嬸子來說的是為何不走正城門出來的事,沒想成聽到的是這個,原來三姐像的是她娘,那前世她見到的那個兩眼無神,臃腫蒼老渾濁的老婦……是如何變成的呢?

蘇苑娘忍不住回頭看向了胡嬸子,見的是一個半低著頭,略有些發福的壯婦。

“嬸子……”蘇苑娘遲疑地道,“好生厲害,苑娘路上安危就勞你照顧了……”

娘親讓嬸子過來,是為的此罷?

“哪裡,這是老奴該做的,娘子您就彆跟我客氣了,您的安危我肯定是守著的,您就放心和姑爺好好走著。”

“是了。”蘇苑娘點頭,正要不死心問為什麼要抄近路,卻見嬸子說完就退下了,她想把人叫回來,可腿上還有人,便連轉身都不利索,便把話擱下了。

好在三姐在快快填飽肚子後,就過來侍候她,把話給她說了一點。

“娘子,我聽說城裡有人害姑爺和您呢。”胡三姐擠眉弄眼小聲地說著,說一句就要小心地往娘子腿上探一眼,“來頭好大的呢,老爺夫人都知道了,昨天老爺過來回去的時候就把我爹娘叫過去吩咐事了,我是偷聽我爹娘說話聽到的,您彆跟我老娘說啊,要不她能打死我。”

“喔。”蘇苑娘點頭不已,頭一次深信了三姐所說的她娘會打死她的這句話。

不遠處,常伯樊帶的二十個護院頻頻往這邊看,許是補過食了,他們圍著這邊圍成了一個圈。

蘇苑娘剛用過一點吃食,常伯樊就醒了,他一醒揉著腦袋,探手摸了下蘇苑娘的臉就朝護院那邊走了過去,吩咐了幾句才過來和蘇苑娘說話,“苑娘,再歇半盞,我們就要上路了。”

蘇苑娘點頭。

“可累?”

蘇苑娘搖頭。

常伯樊笑了笑,冷冰冰的臉上擠出了點笑來,“再行一個時辰的路就到了打尖的地方,你就能好好歇歇了。”

“你也是。”蘇苑娘看著他眼底下的青黑,道。

聞言,常伯樊發自內心地笑了,拉過身上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把人擁入懷,長舒了口氣後道:“你忍忍。”

再忍忍,再忍幾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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