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被小姑子這一通鬨糊塗了。
尋常見麵不是訴訴衷腸便罷嗎?但打她見到小姑子,就似是不能按常理來度之了,也罷,且看著她要做什麼。
這廂蘇苑娘剛把帶來的好東西獻給長嫂,正要和嫂嫂好好說一會兒話,南和派人來請示入庫的事情,蘇苑娘一聽想要過去親眼看著箱籠的排放,又因初見的嫂子在,頗為依依不舍。
孔氏一見她情態,忙道:“你且去忙,我在這坐著等你,不急。”
嫂嫂還是跟上世一樣善解人意,蘇苑娘朝她快快一福,嫣然一笑,轉頭快快去了。
快些去,也就能快些回。
孔氏看著她輕盈而去的背影,臉上帶著的笑容一直未散,等到門被關上方才淡了些。
這個小姑子,與她想的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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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孔氏告辭了三番,蘇苑娘見委實留不住嫂子了,方才派車著人送她與侄兒回去。
孔氏所住之處離常家在京的住宅不遠,常家在外城中間,蘇宅在內城最外邊,兩家之處僅隔了一段路,但也隔了一扇內外城的大門。
這道大門,一到晚上戌時末端就會緊閉,把內外城隔成了兩個地方。
內城非官宦與極富貴人家無法入住。
蘇宅在內城同是兩進兩出的院子,隻是蘇宅那兩進兩出極小,比常家所在的兩進兩出少了近乎一半的地方。
孔氏來見初來乍到的小姑子僅提了兩個裝著點心細布的大籃子,一擔簍筐的肉麵油,回去的時候,常家裝了一馬車的回禮派人送了她。
等到家時,孔氏下了馬車,寒風朝她襲來,她的熱麵一寒,抱著在懷裡酣睡的小兒,孔氏方才覺著從小姑子的殷殷不舍的相送中回過神來。
小姑子對她那種真摯篤定的熱望是裝不來的,到了家中,孔氏方才長吐一口氣,把那熱切拋在了腦後,等著常家人把東西放下,恭敬告辭後,她朝家中那睜著眼睛殷切看著她的丫鬟婆子道:“小娘子極好,以後她來了,你們待她要如待我。”
“是了是了,夫人,小娘子給您送什麼回禮了,我瞧瞧……”奶娘迫不及待朝箱子奔了過去,滿臉的欣喜。
孔氏搖搖頭,這婆子。
這廂常氏在京所住之處,蘇苑娘送走了長嫂,便潛下心來收拾此前因嫂子在沒來得及處置的事情。
常伯樊到家時,已近亥時。
此時後院主屋裡亮著燈,大屋中間的火盆鐵架上燒著水。常伯樊進屋來,就見妻子身上披著雪白的狐披,盤腿坐在炕桌邊,她身前放著長冊,手中拿著筆,見到他進來,放下手中筆偏著頭看著他不放,直到他走到眼前。
她睜著大眼望著他,頭抬得更高了。
常伯樊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交給了長隨,朝不說話隻管望著他的小娘子微笑道:“今日回來的晚了,嶀堂兄先回去歇息了,說明早再過來和你說話。”
常孝嶀一直在京打理常伯樊從臨蘇吩咐過來的各項事宜,從沒回去過,這裡的宅子就是他幫著買的。
蘇苑娘路中聽常伯樊道了不少常孝嶀在京幫他所忙之事,聽了便頷首:“那明早你若是在家用早膳,叫他一道過來?他住的近嗎?”
這半日,蘇苑娘忙著歸置和招待長嫂等等事情,還沒來得及問及這位常家的嶀堂兄的事情。
“近,就在前麵家裡的鋪子後麵,走過來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常伯樊在炕邊站了站,彎下腰伸出手在炕床上暖了暖,等身子沒那麼冷了,就開始坐下解靴。
炕床太大,蘇苑娘便往他身邊挪了挪,和他說話:“我嫂嫂來了又走了。”
“你沒留她?”常伯樊解著靴道。
“留了,”蘇苑娘搖頭,“沒留住。”
另又道:“她家中有事,聽她說哥哥也不在家,還不在城裡,他跟他上麵的大人出城辦事去了,也不知何時回。”
“她怎麼先過來了?”常伯樊又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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