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世,蘇苑娘定要三姐慈悲一點,既然來了她身邊,就當家人般處著就是。
這一世,丁是丁,卯是卯,她自己的安寧尚且是家人換來,哪來的力量去給予不相乾的外人。
“不大,外頭說去。”蘇苑娘瞥了她一眼,先行緩步向外。
三姐忙跟上,通秋緊跟著,小丫鬟看著忙不迭跟上,這廂三姐跟上她們娘子,壓著嗓子問:“您怎麼不跟姑爺一道閉會兒眼?”
“你現在去叫南和等我們院子來見我,我問問他這兩日家中的事。你叫完人若是沒有事就去歇著,等晚上替一晚通秋。”通秋在她哥哥家守了好幾個晚上,睡也是睡在床邊打個盹,好幾晚沒著床了,蘇苑娘不用通秋今晚守夜,讓三姐來替一晚。
現在三姐是大丫鬟,通秋有點怕著三姐,讓三姐來替這忠心丫鬟倒是無話可說,讓明夏來替,通秋就要怯怯懦懦看著她哀求她了。
三姐在她們當中還是有一些威嚴的。
果然一聽三姐要替她,通秋有話要說,但一瞄到三姐笑嬉嬉的臉,那濃眉大眼看著可親可身上也有股非女子身上能有的狠勁,通秋頓時不想跟招娣姐姐起什麼齷齪,縮了縮頭,把那些欲要哀求娘子的話咽了下去。
娘子疼她,她說什麼都不會生氣,可三姐不一定了。三姐要求她們都守規矩,壞了規矩就要訓她們,通秋不怕三姐扣她的月錢,就怕三姐當著眾姐妹麵的罵她不守規矩不是個好丫鬟,往後想近身跟著娘子不離那就難了。
通秋還是知道厲害的。
這廂蘇苑娘拿三姐壓人,通秋果然閉口不語,等到三姐去叫人了,她站在蘇苑娘身邊也沒說話。
此時明夏不在,帶著她領的另一個小丫鬟和兩個幫廚的粗使娘子去廚房做點心燒水去了。
蘇苑娘讓她帶著人做點南方能蒸食的小點心備著,明後日好拿去送人,到了點就把火燒滿抬起浴房,那時常伯樊起來也能洗漱一番。
蘇苑娘已處理了甚長一段家事,如今換了個新地方,這家事處理起來尚不到井井有條的程度,但萬事有章可循,倒也不會顯得不知所惜。
等到南和過來,說起家裡事,蘇苑娘又是一通忙。
他們到京裡把多的日頭,哪怕把今天算上一日也就六個日頭,蘇苑娘將將把帶過來的家私物什清點完畢歸納庫中就隨常伯樊出去見親戚了,等見到第二戶就是她哥哥家她人就留下了,短短幾日看著不長,但家裡旁的事已累積了一堆。南和看他們爺和主母回來了,見爺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他還不敢上前拿家事叨擾這二位,現下主母主動找他,他當下就帶上了那些需主人定篤的事情過來了。
南和初上管家之位,儘管這家是他們臨時在京城裡立的家,但這小家是在京城,論起來也非同小可,他便凡事謹慎了些,不管擅作主張,就怕爺事後與他秋後算帳。
南和自幼跟著他這位主人,比誰都明了他們這位當家爺的心可比嘴狠多了。
而在他們當家看來,奴仆能乾的事,主人不一定要能乾,但主人能犯的錯,奴仆絕對不能錯。若不然,養你何用。
南和是這段時日以來才知道對於他那點想強人一頭的小心思,他們家爺早心知肚明。
他就是從小跟著當家吃過苦的,但主母是主母,他一個下人再強也強不過主母去。當家那日親自跟挑明跟他說在他當家的常府裡絕不會有奴大欺主的事,南和是被其敲打過才被帶到京城來的,這下他也沒了以前還對主母不以為然的心思,已無越過她的頭去自作主張的想法。
那後果他擔不來。
此前蘇苑娘讓常伯樊回來的時候跟南和說一聲,讓他把家裡要緊的事情看著辦。無關緊要的小事南和已經定了,這下要跟她說的都是要費銀子的事情。
按南和列下的清單,和她之定下的那些加起來,家裡要新采辦的物什所費不菲,比蘇苑娘想的要多了,蘇苑娘算盤一打完,看著采辦單子好一陣兒沒說話。
南和見她看著單子不語,小心試探道:“要不,先把過年馬上要買的那些都買了,那些大的物件等明年看看情況再說?”
家裡的桌椅板凳這些,嶀爺在賃好房子後就買了新的置上了,鍋碗瓢盆也是備妥了的,這新家看似什麼都不缺,可要是把帶來的下人的床被備好,打掃房屋的這些掃具備好,過年的柴炭米麵菜備上半個月的,這就要花一筆。
更大的大頭就在各個廂房上麵,他們進來之時隻有主人住的主廂房是床桌櫥櫃是展齊的,還有五六個客廂房是空的,裡麵就起了一張坑床,但這些依南和之見,沒必要都要弄好,弄起其間一兩間,過年的時候極親近的親朋戚友過來有住的地方就行了。
但這些不是南和能做決定的,他小心提議後便不再多說,安靜等著主母的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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