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寧氏很快被都尉府的帶到,他們一行人被管著領著出了都尉府,路上碰到了諸多打量,惹來了不少竊竊私語。
這諸多的目光皆放在了蘇苑娘身上,等蘇苑娘出了都尉府,上了馬車,行了一段路,馬車慢慢停了下來。
蘇苑娘聽到外麵有說話聲,過了片刻,她聽兄長在馬車外道:“碰到徐尚書了,他來都尉府的路中被都尉府的公子爺攔了下來,就停在了前麵,吳公公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和徐尚書先回去了。”
“兄長,幫我和吳公公和徐尚書道一聲謝,和他們說一聲,等大當家回來,大當家會親自上門朝他們致謝。”蘇苑娘在車中道。
“是了。”
蘇居甫又匆匆趕到了兩人麵前,朝他們說了妹妹所說的話。
徐中背手而立,蘇居甫說罷,他輕頷首,未置多詞,吳英則是回了話,道:“灑家就不過去和侯夫人道彆了,還請蘇公子替灑家給侯夫人帶聲好。”
他們轎子停的偏僻,停在一處宅第後麵的巷中,不過前有都尉府的人在此攔人,後有宅第主人家中的奴仆在門後悄悄偷聽,蘇居甫真真生覺妹夫和妹妹這是給大內大總管灌了**湯,臨走之前還不忘在大庭廣眾達官貴人的眼線下給妹妹撐腰。
“您慢走,慢點上轎。”蘇居甫躬身,上前扶他,甚是殷勤。
這一家子……
也不怕人說他們勾結宦官。
吳英瞅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笑意,就著他的手上了轎子。
他上罷,蘇居甫見徐尚書沒先行離去,慌忙又施一禮,退到一步,恭敬等著宮中人抬著吳公公的轎子去了,立馬看向徐尚書。
他朝徐中揖了一禮。
徐中道:“聽說你們一家要去河西了?”
“是,家中父母皆一道隨行,不過鄙人會留在都城,到時候若是有什麼事用得上我的,徐尚書儘管吩咐。”蘇居甫道。
“請幫我代德和郎說一聲,替徐某人給常侯爺帶句問候。”徐中說罷,躬身朝那他候在身邊的轎中鑽去。
“是,一定帶到,您慢走。”
送走人,蘇居甫走到妹妹麵前,把吳公公的話和徐中的話學了方才上了最前頭的那頂轎子。
他們出都尉府,蘇苑娘朝都尉府借了兩頂轎子,一頂讓給了孔寧氏坐,一頂抬著的便是她哥哥,此廂馬車內,坐的隻有蘇苑娘與親嫂子蘇孔氏孔欣,還有孔欣的親嫂子孔白氏白芸。
蘇府婆母寬仁,現眼下是孔欣當著這家,婆母公爹一隨小姑子去了河西,坐鎮都城德和郎府的就是大郎與她了。
孔欣這廂心中與孔家起了些隔閡,明知親嫂子不是這次的罪魁禍首,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她嫂子是孔府的人,而她則是蘇府的,且她如今還算得上是蘇府的半個主母。
她一路靜坐無聲,隻聽小姑子說話吩咐,不問及半字小姑子的意思,這廂馬車又動了,白氏對小姑子看了又看,見她就是不出聲,不由地麵露苦笑。
她見蘇家的小姑奶奶神色自若坦然跟前一腳還鬨得不可開交的都尉府借轎子時還甚是驚訝,後一腳見小姑奶奶當著諸人的麵把家中長孫媳塞進轎子讓都尉府的下人往孔府抬,當下更是驚得眼珠子差點從眶中掉出來。
她慶幸蘇苑娘沒把她一道抬回去,可也跟著不安了一路,不知蘇孔兩府會如何處置這事。
白氏不覺此事她脫得了乾係,府裡的人隻會怪她沒有攔住長孫媳,害孔府丟了人。
她一路不安,直至此刻,方才覺出小姑子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到底是孔府讓小姑子難做人了……
白氏朝小姑子投去歉意的一眼,朝蘇苑娘小心翼翼開口道:“苑娘,苑娘妹妹,不知,不知……”
說罷,白氏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