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健文沒敢直接說出來。
盛淺看了他一眼,道:“我身上也沒有那種人見人愛的特質,你也不要總用這樣的目光看待事情。”
戴健文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不應該啊。
盛淺看上去也不是個傻的,難道察覺不出來這個姓諾爾的老外對她彆有企圖嗎?
正想說什麼,就看到嚴敏急匆匆的跑過來:“盛淺,你的電話,是你家裡出事了。”
煙廠按裝了一部電話機,方便通訊。
盛淺微微皺眉,然後快步去接了電話。
剛拿起,就聽到盛冠華沙啞的聲音傳來:“姐,爸出事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在哪?”
“已經送縣醫院了。”
盛淺放下電話機,轉身對戴健文交代了一句,就和何衛國急匆匆的出門。
從十蓮鎮出到縣城,騎自行車也不用兩個小時。
一個多小時後。
縣醫院。
盛淺快步走進來。
看到盛淺,羅敏娟和盛冠華就急忙迎上去。
“怎麼回事?”盛淺問。
“小淺,你快救救你爸吧,你們父女再怎麼鬨彆扭,也不能放著你爸不管啊。你爸可是家裡的頂染柱,你不管,就沒有人管了。”羅敏娟已經六神無主了,抓著盛淺就不放。
就怕盛淺像之前一樣絕情的甩袖離開。
盛淺將幾百塊錢給何衛國,“先麻煩你去交費用。”
何衛國去辦理了。
盛淺看向盛冠華,問:“這怎麼回事?”
“爸和梁叔發生了口角,爸被推倒到了屋前麵的高坡,下麵剛好有一塊尖竹頭,直接紮進了爸的腦袋,流了好多血……”盛冠華也害怕。
盛力當場就昏迷不醒,還出了好多血。
盛平一家也不管,還是張順林讓人急送到了縣城的醫院。
然後將煙廠的電話號碼給了盛冠華。
上次回去的時候,煙廠還沒按裝電話機,盛淺也沒能給盛冠華號碼。
“先手術再看情況而定,你們先去外麵的旅館休息,這裡我來。”盛淺也不清楚紮破的程度有多深,不好判斷盛力的手術恢複情況。
如果傷狠了,哪怕是用了空間的藥也救不了。
“我不去,我要看著你爸出來,小淺,你一定要救救你爸啊。”羅敏娟哪裡敢去休息。
“姐,我也不去,”盛冠華眼眶紅紅的道。
盛淺道:“那就在這裡一起等,我先去了解手術的情況。”
說著,盛淺就離開了去找能了解情況的醫生。
醫生將全部的情況向盛淺說明。
說手術的機率不大。
盛淺皺著眉告了聲謝就返回手術室門口。
何衛國已經將後麵的錢交了進去。
“張順林送來的人已經交了部分,知道你在這裡,就沒有再留下來。看後麵的需要,再派人過來。”
“不用派人了,我在這裡就好,”盛淺看向何衛國,道:“你現在回十蓮鎮,幫忙拿幾套衣服過來,再到外麵租兩間房,近醫院方便走動的為佳。”
何衛國拿了錢就去做安排。
盛淺留下來看著。
手術還在進行。
盛淺上前拍了拍盛冠華的肩:“他會沒事的。”
禍害遺千年。
盛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死掉。
“姐,爸不能死。”
雖然他爸對他姐是真的不好,小時候,還經常打他姐。
但那也是他們的父親。
“你在這裡看一會,我去拿點東西。”
盛淺剛轉身,羅敏娟就跟驚弓之鳥般伸手抓住了盛淺:“你去哪!”
盛淺道:“我拿點東西就回來,你們在這裡看著。”
說完,盛淺就拂開了羅敏娟的手,去了外麵。
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拿了兩瓶藥出來。
羅敏娟死死的盯著走廊外麵,嘴唇哆嗦的對盛冠華道:“冠華,這個臭丫頭不會是不管我們了吧,我們家怎麼就養了這樣一個白眼狼啊,造孽啊。”
“媽,我姐不會不管我們。我姐再怎麼生氣,聽到爸出事了,還不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嗎?”盛冠華連忙安慰。
“算她還有點良心,”羅敏娟說完又罵了聲,還是很擔心。
盛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眼眶通紅的羅敏娟。
盛淺將手裡買來的飯給他們:“先吃飯,再怎麼樣也不能餓著自己。”
羅敏娟愣愣的接了過來,嘴裡念叨著:“還以為你這個臭丫頭不管我們了。”
“我沒有說過不管你們,隻是……”盛淺想到自己上輩子的親人全部死在自己的麵前,眉頭皺緊,有些煩躁的道:“隻要你們不作妖,我也不會不管。”
羅敏娟吃著飯,聽到她的話,嘴裡罵了好幾句“臭丫頭”。
當初是誰說那種絕望的話,態度那麼冷淡?
羅敏娟當然會覺得盛淺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盛淺坐在一邊,看向手術室的門。
她和盛力之間,並沒有父女的感情。
但是,總是有血緣關係,斬不斷。
目光落在手術室的門上,盛淺的情緒有些不穩。
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繃著臉,掩飾著心底有些發麻的情緒。
壓製著腦海裡閃過親人倒下的一幕幕。
盛淺低聲罵了一句,站了起來下樓。
羅敏娟紅著臉惱道:“她發什麼神經,難道我說錯了嗎?這個臭丫頭就是絕情,對家裡不聞不問。”
“媽,彆說了,姐姐剛才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勁。”
“她這是鬨脾氣跑了,彆一個人偷偷的跑掉,看我找到人不把她的腿給打斷了……”
“媽,求您彆說了,吃飯吧。爸還在手術室呢,您能不能稍停一下?”盛冠華也沒有一點心情,但還得保持著冷靜,好不容易盛淺來了,他才能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