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的他,毫無心情欣賞這樣的美麗。
“爸,這是?”
“這位……”周青青想要介紹,又頓住了。
“我叫盛淺,是專程過來看向老病情的。”
向越聞言就愣住了。
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向濟安皺了下眉,再看看床上痛苦不堪的老父親,最後還是點了頭。
盛淺上前把脈。
不會兒,盛淺抬手按了一下向老身上幾大穴位。
“你乾什麼!”
向越眼疾手快的拿住盛淺的手。
卻被盛淺輕輕的一拂。
那力道看似輕,落在向越的手上,卻如千斤重。
一撥就將他甩開。
盛淺按完了穴位,床上正飽受病痛的人竟然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向濟安他們瞬間瞪大了眼。
“爸!您怎麼樣?”向濟安震驚之餘,忙問向老。
向老的眼神恢複了些清明,身上的疼痛也得到了緩解。
“爺爺。”
向越和向瑤跟著湊過來。
向老看著他們,道:“不怎麼疼了。”
對比之前的疼痛,現在的疼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盛淺這時候道:“這麼久以來,你們沒有找過中醫?”
“中醫根本就……”向濟安並不喜歡中醫,正因為中醫,才導致了他父親的病情突然加劇。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痛恨中醫。
半年時間。
就將他的老父親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讓他如何相信中醫。
盛淺道:“以向老的情況,還得是以中醫的方法來治療,否則,等待向老的路隻有一條。”
向家人渾身一顫。
“你有所不知,老爺子就是因為中醫才導致今天的結果。所以……”周青青看向自己的丈夫,並沒有往下說。
盛淺明了的點頭。
向濟安可沒有說過他討厭中醫。
“剛開始的時候,我爺爺身上隻是有點小毛病,後來我爸找了中醫過來給我爸施針,又吃了不少中藥,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向越見盛淺能夠緩解自家爺爺的痛苦,也跟著解釋了一句。
盛淺了解了一些始末,也理解向濟安的自責和痛苦。
因為他,才導致他老父親的死。
“向老的情況看著很糟糕,但我可以治,隻要再施一次針,吃三劑中藥就能夠清除向老的痛苦。”
聽到這兩種方法,向濟安瞬間鐵青了臉。
他的老父親就是因為吃了中藥,紮了針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現在盛淺又要重複這兩種,不是加劇老父親的病情嗎?
“爸,我們要試試嗎?”向瑤覺得盛淺可信。
“你們讓我想想,”向濟安不敢再冒險。
盛淺理解的點點頭,然後拿出一瓶藥給向濟安:“這是我親自研製的藥,你們可以拿去藥局做鑒定。”
*
從醫院出來,居百楓就迫不及待的問:“向老的病,你真的能治?”
“能。”
盛淺回答得很自信。
居百楓卻不自信了。
“我們現在要去哪?”
“我要找個地方買一副銀針。”
“你要行醫?”居百楓愣住了。
盛淺道:“我不會行醫,但這種東西有必要準備一下。”
居百楓看著盛淺道:“盛淺,你這醫術是跟誰學的?既然你有這樣的醫術,為什麼不去做醫生?”
而是跑來做個體戶。
盛淺神色閃爍,道:“因為我需要自救。”
因為萬事都要靠自己。
她努力學習各種技能,完全是因為她自己需要。
談不上喜歡。
她喜歡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
希望能和家人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
可天不遂人願,她的家人被人毀了。
居百楓好像能理解,又好像不能。
盛淺找到了中醫館,問了好幾家也沒有好一點的銀針。
此時。
吉圳鎮,也就是煤礦所在的鎮子,通往縣城的主道坡地裡,羅敏娟正賣力的挖著被填過的泥坑。
還是沒有。
羅敏娟回想當年的一幕。
收起了鏟子。
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羅敏娟已經挖了三天,還是沒有找到半點的痕跡。
又因為隔得太久了,什麼線索都被阻斷了,羅敏娟哪裡還能找得到。
十幾年來,這個地方都沒有變化過。
可還是找不著。
羅敏娟這一下也安心了。
一屁坐到了對麵的樹旁,剛坐下來,就伸手往手扯了扯已經腐化的厚草墊屁股。
這一扯就扯出了一條破衣帶。
已經腐化了。
她咦了一聲,然後再摸。
又扯出一斷碎成渣的衣片。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都不斷的有小孩被扔出來。
羅敏娟以為是最近幾年被扔到這兒的小孩,嚇得轉身,看到腐草下麵的碎骨,她一下就跳了起來。
她剛才坐到了個死孩子。
呸!
晦氣!
羅敏娟拿起鏟就要走。
又突然轉身回來,蹲到了那死孩子麵前,看到一條熟悉的打結的細繩,她很清楚的記得,那是自己打繩結的方式!
羅敏娟腦子有瞬間空白。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難道說,盛淺真不是她的孩子。
那盛淺是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