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東西?藏得這麼緊。”羅氏見夫君一副神秘的樣子,覺得好笑。
宋義安神采飛揚,“還真是好東西,你看!”他把藏在身後的酒壺拿了出來。
“不就是酒嗎?”羅氏也不失望,因為自打她嫁過來,就難得看到夫君這般高興,難不成是什麼好酒?她心裡猜測著。
宋義安湊近酒壺,深嗅,一副陶醉的樣子,“這可不是普通的酒,這是葡萄酒!大人賞的,彆人都是一斤,你家相公得了兩斤。整個衙門得了兩斤的隻有五個。”
他五指張開,連嘴邊的笑紋都透著自得。
這是一斤兩斤的事嗎?這代表著大人對他的看重。
“真的?這真是太好了!”這下羅氏驚喜了,眼睛睜大,看著那壺酒都透著敬畏,“妾身還沒喝過葡萄酒呢,快拿酒杯來,妾身陪大爺喝一杯,也長長見識。”後一句話是對丫鬟說的。
“拿那套白瓷的。”宋義安連忙交代,又跟妻子解釋,“葡萄酒色紅,用白瓷來盛最為好看。”目光落在妻子的臉上,“我聽大人跟卓先生說,葡萄酒活血養顏,對婦人最好。這酒我在衙門就嘗過了,現在就不喝了。分一半孝敬爹娘,剩下的你留著慢慢喝。”
妻子和縣太爺夫人年紀相彷,看著卻比縣太爺夫人大好幾歲,都是這幾年為他為他們這個小家操勞操的。宋義安看著高興得像個孩子般的妻子,眼角微紅。
羅氏感動地呀,險些都落了淚。又想到這是喜事,不好觸了黴頭,便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二爺那是不是也送些?相公有這份心妾身就滿足了,妾身嘗一杯就行了。”
這個家裡不僅有公婆,還有小叔子呢。葡萄酒是個稀罕物,夫君得了賞賜,若是小叔子那裡不送,怕是又得惹一場官司。
夫君待她好,想著她,她就是不喝葡萄酒也高興。夫君好不容易才在衙門謀得一席之地,可不能讓家裡拖了後腿。夫君想不到的,身為妻子,她都得幫著想著。
“不用。”宋義安臉上的笑意澹了,“他遊學的時候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外出遊學三個月,大幾千兩銀子就花完了。不像他,雖也走南闖北做生意,卻十分節儉,住客棧連上房都舍不得住。
“他若是想喝,爹娘那不也有嗎?本就剩下不多,你無需不安。”他安撫著妻子。
“好,妾身聽相公的。”羅氏挨著宋義安,眼底都是歡喜。兩人對望著,夫妻感情更加甜蜜了。
餘枝正拿著自己的小賬本算賬,寫了一會,抬頭問聞九霄,“三爺,你說我若是賣葡萄酒,該怎麼定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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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批的野葡萄,餘枝又釀了一批,用的是清風帶人買回來的葡萄。葡萄太難買了,一共才買了二百來斤,用冰鎮著運回來的。不然天太熱會壞掉的。又是冰,又是車馬人力的,都得加到成本裡去,不然就虧了。
所以,還是得自己種葡萄,指望從外麵買,根本就不能大批量釀酒。
聞九霄沉吟片刻,才道:“一斤裝的酒壺,每壺不能低於十兩銀子。”葡萄本就是稀罕物,價格高。釀葡萄酒要用到糖,糖也貴。再加上運輸的花費……哦,葡萄酒是番國進貢的,大慶朝並無人會釀葡萄酒。物以稀為貴,十兩太低,還得再往上翻一番,“定為二十兩吧。”
在聞九霄看來,二十兩都不多,那些富商豪門真不把這二十兩銀子放在眼裡。可對老百姓來說,二十兩就是天文數字了。
聞九霄若有所思,慎重考慮起種植葡萄的事來。他想:若山雲縣的葡萄酒真成了氣候,何愁商人不來?
“行吧,聽三爺的。”餘枝在賬本上重重落下一筆。然後她發現,其實她賺不了多少銀子,因為葡萄酒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