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
肖穀用饅頭沾著醬, 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他原先還想著怎麼讓自己的表情豐富一點,但是吃到嘴裡之後, 他已經忘了自己剛剛的打算,一不留神,一個饅頭已經下了肚。
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角落的蘇茴一眼,吸取了教訓,克製自己一口吞的**,“表演”了起來。
他其實不認為這是表演,這明明就是他真實的情緒!
路過的人看著他臉上享受的小口小口咽的表情,一個個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一慢下來,那股被加熱後醬味散發的更明顯,縈繞在鼻翼間。
有人忍不住就問了:“這個饅頭怎麼賣?”
“一分五。”
“來一個。”這個價格不貴啊。
肖穀給他饅頭, 用筷子從罐子裡挑了一些醬塗上遞給他。
他狼吞虎咽的吃了,他的同伴問他他都來不及說。
“這個醬怎麼賣?”
肖穀嘿嘿笑了:“這個是豆醬,一罐五毛, 這個是花生肉沫醬,一罐一元, 這個是香菇肉醬, 一罐一元五毛,這個是肉醬,一罐三元。”
來人吞了吞口水:“可以嘗嘗嗎?”
肖穀不願意:“你已經嘗了。”
他的朋友:“我來一個饅頭,我要加肉醬!”
肖穀也給他加了, 但是加的很少,就一口的量,但是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肉丁。
一吃進去,他就伸手掏錢了:“這個,我要一罐,豆醬也要一罐!”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他這毫不猶豫的姿態,就知道味道沒的說。
“可以便宜點嗎?”最便宜的都要五毛錢。
如果五毛錢去買豆子的話,可以買十幾斤。
“這就是最便宜的了,你看,都是下了大料的,豆醬你都能看見油花。”肖穀嘗過以後,真的覺得值。
“你的饅頭給我也來一個。”
“我也要……”
無一例外,嘗過的都掏錢包了。
饅頭沒有了,肖穀麵前的醬也空了。
他收拾收拾,鑽進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見了蘇茴,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
兩人快步走了一段路,鑽進一條偏僻的小巷,肖穀再也忍不住他的激動:“全都賣出去了!”
他從懷裡掏出錢,仔仔細細的點了一遍,他從來沒有拿過這麼多的錢。
蘇茴給的數量自己清楚,算了一下,分毫不差,她從裡麵抽出五元遞給他:“這是我們說好的。”
真拿到這五元,肖穀有些遲疑了,就這麼簡單就拿到了五元?城裡工人大概四分之一的工資?
他覺得有些燙手。
“你還想再賺一些嗎?”蘇茴微微一笑:“你對這裡熟吧,看你的樣子應該常來。”
肖穀的麵色微微一變。
他確實常來,村子就在附近,有山有水,有什麼獵物他常來這裡脫手賣掉,相比起其他規規矩矩跑供銷社的人,他是個另類。
“我沒有彆的意思,我不是本地的,這些東西我拿來這裡賣掉不太方便,我想找個下家,你應該認識一些固定做這行的人吧,可以介紹我認識嗎?”她又抽出一張五元放到他手裡。
肖穀麵露掙紮:“帶到這裡來?”
“也可以說一個你們認為安全的地點。”
“……好,你跟我來。”他收下那五元。
“我認識一個,我之前找他賣過幾次東西,都是他收下的,具體的我沒問,這個不能問,你知道嗎?”
“我不在意那些。”
肖穀把她帶到一處有一棵大樹的拐角處:“你在這裡等我。”
他匆匆走了,蘇茴就留在原地,麵對著有意無意打量的目光視而不見。
沒有等很久,肖穀帶著一個中年的矮個子男人出來了。
“虎哥,這就是蘇兄弟,他說有事找你。”
虎哥的個子不高,估計就一米六出頭,長相其貌不揚,比蘇茴偽裝過的這個樣貌還要不起眼,身上的衣服、腳上的鞋子也跟街上其他人差不多,全身上下就沒有什麼能給人留下鮮明印象的東西。
“肖同誌應該跟你大概說了,我是外地的,有一批東西要賣,自己賣太麻煩,所以想看看虎哥吃不吃的下。”蘇茴沒有迂回的意思:“我就直接說了,畢竟我還要趕時間回去,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虎哥靜靜的看了她三秒:“你的醬還有嗎,我嘗嘗。”
蘇茴隨身帶著個籃子,就是備著的。
全部嘗了嘗,虎哥臉上跟剛才沒多大變化,不過依稀多了點笑意。
“你跟我來。”
肖穀左看右看:“……虎哥,那我先回去了。”
虎哥擺擺手:“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聊。”
虎哥把他帶到了一個小院裡:“小兄弟怎麼稱呼?”
“姓蘇,虎哥你叫我小蘇就好。”
蘇茴這樣說,虎哥可不會當真,一個稱呼,他也不管真假:“蘇兄弟,你怎麼個打算?”
“我這些醬料全部固定價格賣給你,你賣多少,我不管。”蘇茴微微一笑:“你也嘗過,味道沒的說,我沒包裝,虎哥你可以換一些更好的瓶子,係上紅帶子,配送幾個新鮮水果,就是一份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