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有消息了。
謝睿去了市裡一趟, 回來就找蘇茴了。
“我已經會燒了, 試過幾次,但是水土不同, 可能會有些差異。”謝睿的眼睛在發亮。
蘇茴輕輕點頭:“有多少把握?”
“六成, 實在不行, 我可以去請一個師傅過來指點指點。”
“介意大概跟我說一說過程嗎?”
“首先是選土,從稻田裡挖深層土和黏土, 然後踩踏, 變得又黏又有彈性, 之後用模具定型, 然後風乾, 入窯,燒製。”這個過程真的是大概。
謝睿覺得說是說不清楚的:“到時候我做一遍給你看看你就清楚了。”
這件事其實謝睿自己做就行,但是跟蘇姐相處,她總給自己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有什麼事下意識的想告訴她, 看看她怎麼說, 感覺那是一個可靠的人。
想要燒製瓦片, 他們這裡泥土還是不缺的,模具村裡也有木匠, 窯自己也可以建造,不過,在正式去跟大隊長提之前,蘇茴建議謝睿先試著燒製一些半成品。
比起嘴上說的, 張成業更重視實際的。
如果真的能成,村裡能用上瓦片,還能多一個副業掙錢,他不可能不同意的。
自己先試著做,確實,也有利他整理思路。
他也不是做不到,泥土去稻田裡挖,窯的話,耗費點功夫也能,而燒製瓦片需要用到的木炭和煤,他也有一些。
嘩啦啦——
嘩啦啦——
伴隨著大風,這一場大雨,下得讓張成業都沒法安心的待在家裡,匆匆穿上雨衣,叫上人去田裡巡邏了。
雨下的太大,溝渠排水不順暢的話,很容易會流入稻田,稻田裡可不是水越多越好的,水流急一點,水田還會潰堤,嚴重些的還會破壞稻田,另外,他們村有魚塘,每年年末都會分魚過年,水位上漲太快的話,裡麵的魚會跑出來,進入溪流。
張成業帶著人在外麵淋成落湯雞,其他人基本都乖乖待在家裡。
因為一大早的這一場大雨,蘇茴沒有去學校,這種天氣,學校默認是不上課的。
學校本來就漏水,這麼大的大雨去到那裡也是沒辦法上課的,等到這場雨停,又要去修補屋頂了。
當初因為學校是孩子上課用的,在建立學校的時候學校的屋頂是瓦片,但是瓦片並不代表著不漏水,尤其是年久失修的情況下。
每年學校都要小漏一下,今年漏得更加嚴重了,但是,花錢購買瓦片村裡是不會同意的,哪裡還有錢呢,所以哪怕漏水,也隻能繼續用稻草繼續修補,湊合著用。
這一場雨持續了很長時間,從早上開始,一直下到了傍晚還在持續,這麼大的雨,時間又這麼長,溪流暴漲,有經驗的人通通被張成業叫了出去,帶著人到田地裡守著。
“噠噠噠噠——”
雨滴落在瓦片上,發出了悅耳的聲音,張安國坐在他的小凳子上,坐在屋簷下,看著外麵嘩啦啦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定國坐在他的旁邊,無聊的把識數卡片在旁邊堆放成一個又一個的形狀。
張衛國在讀詩,這詩是張保國教他的,朗朗上口的那種。
一開始他裡麵的字都不能認全,但是背的多了,他也就把那些字記住了。
他的進步很快。
張保國在抄報紙。
報紙是蘇茴看過的,把某些段落圈出來,讓他抄一遍,她的原話是:“閒著也是閒著,你就抄抄報紙吧。”
張保國能說什麼呢?
雖然他不知道媽媽讓他抄報紙是什麼意思,他還是儘量讓自己把那些內容記到腦海裡,現在看不懂沒關係,以後他總會懂的。
蘇茴也有事做,長時間下雨,天氣潮濕,有些東西一個放置不妥當,就會長毛,有一張矮凳居然還長出了蘑菇,簡直不能忍。
同時,她還在戒指空間裡試驗,按照謝睿說的步驟燒瓦片。
除了粘土需要外取之外,其餘的她都可以自己做,模具也很簡單,它隻是試驗性的,有個樣子,微微彎曲就夠了,不用太標準。
至於風乾,入窯燒製,芥子空間裡都有不同的陣法滿足她的需求。
一開始肯定是失敗的,但是吸取教訓,做好相關記錄,從最後的成品可以看出來,她有在進步,越來越像樣了。
蘇茴檢查了一下家裡發黴長毛的東西,看了眼時間,進了廚房,因為一直下雨,她沒怎麼進山,最近都是在吃存貨。
她芥子空間裡麵現在陣法裡麵還保鮮著兩隻宰殺的野兔、一隻山雞、還有十來斤的肉野豬肉,豬蹄豬骨若乾,唯一活著的,就是在水缸裡養著的魚,魚好打理多了,蘇茴不想在這裡養其他活著的動物,除了魚之外,都是宰殺之後冰封,要吃的時候再解凍一部分。
蘇茴把砂鍋裡麵的湯熱了熱,裡麵有她中午的時候煲的豬大骨,裡麵放了花生,還有薑,驅寒。
在廚房一角有個木盆,木盆裡放著一盆河蚌,這都是之前張保國有事沒事摸的,陸陸續續的,現在已經積攢了大半盆放在那裡,已經養了一段時間了,泥沙應該吐乾淨了。
蘇茴燒了一鍋熱水,然後把河蚌的外殼刷乾淨,放到裡麵,在滾燙的熱水裡,緊閉著不肯開口的河蚌再撈出來的時候,輕而易舉的就被她打開外殼,用刀把蚌肉挖出來,臟東西扔掉,切成一段一段的,再去摘了一些薄荷回來,加上一點辣椒,香噴撲鼻的爆炒河蚌就這麼新鮮出爐了。
這道菜是主菜,另外,她炒了一個豆角,拍了一個黃瓜,再來了一碟子蒸毛豆,湊了個四菜一湯。
豆角黃瓜還好說,但是這毛豆是哪來的?
他們自留地裡麵可沒有這個,張保國抿了抿唇,但是他知道,他問,媽媽也不會說的,就跟之前在這裡出現他們家沒有的青菜一樣,她隻會說:你猜。
張保國隻能往彆人送的、彆人換的、媽媽自己偷偷種的這三個方麵去想,如果說媽媽去挖公家的牆角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一個是她相信媽媽,另外一個就是媽媽去地理的時間他都知道,哪裡有空閒讓她做這些手腳,而且也沒有聽誰說哪裡被人動過了,經曆的多了以後,他就不問了,隻會默默的開吃,弟弟有時候問了,幫著媽媽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