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1 / 2)

看到張安國的時候,蘇茴都不知道自己臉上什麼表情。

他也受傷了, 半張臉都被紗布包了起來, 一隻手上打著石膏, 看到了蘇茴, 剩下半張臉上的表情全是無辜。

報複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的人品那麼突破下限,抓了小孩子來威脅他,讓他就範。

他佯裝妥協,最後救出了小孩子, 不過自己也掛彩了,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他輕描淡寫, 沒有說出詳細的經過, 就這樣,也讓田思怡一陣驚呼。

媽媽……看到媽媽臉上神色莫辨,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訕訕的。

“媽媽,這一次是意外,真的。”

蘇茴有些鬱悶,感覺這一年估計有些流年不利, 兩個崽子都掛彩了。

她倒是沒有責備什麼,他的年紀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不過, 以後還需要更努力。

張保國也有些哭笑不得,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能看見弟弟是很高興, 但是弟弟這臉,還有這手,他一時都不知道見到他第一句話該是什麼,原先想說的話都被堵住了。

“咳,你還有彆的地方受傷嗎?”

“腰上有塊淤青,其餘的沒了。”張安國臉上被揍了,還被小刀劃出了傷口,險些破相,另外手折了,腰上也被揍了幾拳。

打開了話頭,聽著弟弟說的經過,張保國無奈的笑了笑:“你想的還是不夠周全,另外你對自己太自信了,認為自己學過,對付幾個人沒問題,所以大意了。”

張安國乖乖的聽著,他事後也反思了,確實有這個問題。

他左手打著石膏,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這個,醫生說有可能會留疤。

雖然他不是女孩子,沒那麼介意這些東西,但是他也不想變得難看啊。

張保國看到了,臉上的表情寫著歡迎:“你擔心臉上的傷疤嗎?不過彆擔心,媽媽有辦法。”

田思怡也在一旁點頭:“對,你臉上的傷疤你媽媽可以解決的。”

張安國:“?”

媽媽又打開了什麼新技能?

張保國還給他布置了些任務,讓他回去後每天加練,這樣就算下次再有什麼意外的情況,自己的實力足夠,也能及時應對。

張安國拿著大哥手寫的,明明白白、仔仔細細的訓練表,右手輕輕顫抖,發出靈魂疑問:“……大哥,你還記得我還需要上課嗎?”

研究生的生涯可不輕鬆啊!

張保國微微側頭:“我記得啊,所以這些都是早晚空閒時間做的,白天的那是周末的安排,你需要上課,周末總是有時間的。

這樣那不就沒有休閒娛樂時間了嗎?

張保國:“怎麼會?我給你留了休息時間的,你現在是一開始,看到這張單子才會覺得太滿了,你習慣之後,需要的時間也會減少。”

這張單子跟他平時的根本不能比,他這是從弟弟的實際情況出發,編寫的。

“你回去之後給你二哥抄一份,我日後見麵要檢查的。”

身為大哥,長兄如父,需要監督他們不能偷懶。

張安國:“……”

想到二哥也加入到一起受苦受難,突然覺得有點開心是怎麼回事,對不起了二哥,我們是好兄弟,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田思怡對著張安國心疼的不行,好久沒有見到安國了,這一見麵,他身上卻是帶了傷的,跟保國兄弟兩個成了難兄難弟。

她可著勁的給他們進補。

蘇淺明算著時間來了這裡一趟,他也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外孫,這一來,又是大包小包,蘇仲也跟著一起來了,好久不見了,可不得過來見見兩個外甥啊。

蘇石偉補課結束了,這一次也跟著一起來,都是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夥伴,好幾年不見了,一說上話就沒了之前的生疏。

蘇石偉一直就是個樂天派,現在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表兄弟各有成就,自己還在苦逼的上學,也沒有產生什麼嫉妒心理,追著問東問西,格外熱鬨。

在另一頭的張平,他不知道現在那一頭,自己兩個兒子相見,媳婦嶽家都在距離他不是很遠的地方,這段時間,他的心裡麵,燃燒著一股火焰,一股想要把一切都燃燒殆儘的火焰,但是這股火焰不能立刻就爆發出來,他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那時候真的以為自己的兒子活不下來了,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他聽著他們凶狠的叫囂,他們以傷換傷,留了不少人在這片土地上永遠沉眠。

說他們上將要的人這次也在其中,隻可惜,最後讓他們那一小波人逃走了,還吃了不小的虧,上麵的人很是憤怒。

很遺憾,要是留下那一小波人就好了。

最最可惜的,就是帶頭的那個叫做張保國的人頭,就算他死了,現在死不見屍,想要領功,都要大打折扣。

這些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油麵上撒下了火花,時刻都有可能爆發,但是因為時機不對,他隻能壓抑自己,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他要忍住。

現在他終於找到機會了。

彆人隻會以為這幾個人是自己意誌力不堅定,因為女人死在了外頭,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就算後來那邊傳來了讓他們上頭勃然大怒的消息,知道大兒子被救了回來,但要是萬一他兒子真的走了呢?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他不能從小陪著他們長大,現在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負他,他一個當爸的,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現在知道他不僅被救了回來,而且隻要靜養一段時間,之後還能重回戰場,他這顆心就徹底的放回了肚子裡。

能重回戰場就說明沒有留下什麼無法挽回的遺憾。

現在,聽著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說起“瘋了”的那幾個人耽誤事,他點頭應和,心裡笑著:沒關係,接著就要出去了,還會有人繼續耽誤事的,在戰場上,死人更容易了。

……

張安國見到了大哥媽媽、外公外婆他們很高興,雖然自己受傷了,被外婆絮絮叨叨的念了很久,而且還嘗試了一下媽媽的新技能,咳,感覺敷麵膜什麼的,真的不適合他們大男人啊。

他受的傷不重,反正是遠遠沒有大哥受的傷那麼嚴重的,看到大哥的模樣他都沒辦法想象他剛從戰場上回來是怎樣的模樣。

這就是軍人啊。

保家衛國,浴血奮戰。

他麵對著哥哥身上的傷口,第1次直麵那種沉甸甸的榮譽感,還有沉重。

軍人榮譽,軍人同樣背負著大家的期待。

但是他們同樣是由血肉之軀鑄造而成的,會受傷、會流血,會死亡。

張安國並沒有停留太久,他的傷不是太嚴重,帶傷回去也沒什麼,他現在回去都已經開學了,要請一些假,他還提出要回去家裡看一看,回去看看爺爺奶奶。

他們離開這麼久了,現在他難得回來一次就回去老家看看。

前不久,他有個同學家裡的爺爺奶奶就去世了,上了年紀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會再睜開眼睛,他有機會的話就去一趟,能見一麵是一麵。

張保國很讚同。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現在弟弟回來了就回去看一下,弟弟他現在還在上學,等到他畢業後,會外派到彆的地方工作的可能性很低,很有可能就是在首都安家了,首都回來這裡千裡迢迢,一南一北,花費的時間長,工作之後也沒有像現在這麼好請假,回來的次數不會多到哪裡去,現在既然回來了,他受的傷不嚴重,就回去看看。

他現在臉上傷口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然的話他都擔心回去嚇到爺爺他們。

他回去準備了一些禮物,回去之後在村裡引起了多大的波瀾暫且不提,這一邊,蘇茴暗暗加大了靈泉水還有其他一些東西的調配,張保國的傷好得更快了。

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他就已經坐不住了,在床上躺著感覺像個廢人,能活動自如之後,他就想要回去部隊。

在這醫院裡什麼都沒有,也就隻能散散步,想要稍微訓練一下都沒有合適的地方,看他這樣,田思怡和蘇茴也沒辦法,隻是叮囑他一定要養好傷,才可以上戰場,不然就是對自己、對彆人的不負責任。

這個張保國也很清楚,他要是帶著傷上戰場,一個不小心拖累的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性命,他隻是想早點回部隊去訓練,還有更早一點的得知最新的消息,在醫院裡麵消息是滯後的。

張保國回了部隊裡麵,他都沒有注意到,新來長相甜美的女醫生對他生了特彆的情愫。

他的一顆心,全都在前線。

不過這情愫很淺很淺,就隻是有些好感,還說不上男女之情的程度。

想要修成正果,還有一段路要走。

田思怡回了省城,蘇茴也回了特區。

她回了特區,就進入到了忙碌的狀態。

蘇茴沉浸在了做生意,賺錢的快感當中,一切都按照她的步調來走,忙碌又充實。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蘇茴在知道消息的時候並不意外。

周小晴懷孕了,孩子不是張貴的,張貴很想再繼續自欺欺人,但是現在帽子徹底綠了,他做不到。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夫妻生活了。

檢查出有孕之後,周小晴就跟他提出離婚,而在她提出來之前,給他戴綠帽子的人是誰他已經知道了。

那是一個他沒辦法比擬的人,看上去長得比他好,比他有學曆,比他有氣度,家世也比他好了不止一條街。

雖然對方的家裡麵也有妻有女,但是對方的條件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前仆後繼。

多大方啊,周小晴跟了他才多久,已經有了一套房子,衣櫃裡滿滿的衣服,還有那些他買不起的首飾……這些都是明麵上的,私底下他肯定也給了她很多錢吧。

他唯一能夠勝過對方的,估計就隻有他的一腔真心,但是他的真心,卻是不值錢的,她不想要。

她對自己沒有感情,但是他們家的兩個孩子呢?

也是,她現在都懷孕了,她很快就會有新的孩子。

她不稀罕,她要是生了他的孩子,那就不一樣了,身份不一樣,他能給她的也不一樣,對方隻有一個女兒,要是她這胎生的是兒子,對方肯定會高興吧。

所以她這才發現懷孕,就迫不及待提出想要跟他離婚。

從很早之前開始,張貴就沒辦法拒絕她,這一次也是。

她說要離婚,攤開架勢跟他坦誠的談了一次,他就點頭了,哪怕他心裡糾結成團,但是她的心不在他這裡了,強扭的瓜不甜。

這段時間他們本來就不像是夫妻,現在不過是徹底的捅到了明麵上。

居然已經簽字了。

蘇茴知道這點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意外,她沒有說話,靜靜的聽他說,當一個傾聽的垃圾桶。

說完了之後,他臉上沉痛的表情似乎變好了一點,他說起了他的來意,他知道二嫂很有本事,生意規模不小,他想問她有什麼好的主意,他想要去外麵闖一闖,他也想要出人頭地,現在這樣他是沒臉回去了,還不如在外麵闖蕩闖蕩,要是成了,以後孩子也不會怨他太過,讓他們和異母的弟弟或者是妹妹有那麼大的差距,他沒有說出口的,蘇茴也猜到了,他或許還想讓周小晴後悔,後悔不要他,拋棄他,其實他同樣能給她帶來美好的生活。

他這樣言辭懇切的來請她給他指一條路,蘇茴沉思了兩秒。

“你可以試試我當初走過的那條路。”

進工廠裡麵穩定,舒服,但同樣收益被限定住了。

“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你可以跟他跑腿一段時間。”

“他從特區這裡批發各種貨物到其他地方去賺倒手的差價,有些辛苦,不過收獲不菲。”

“我不怕辛苦!”他什麼都不怕,就怕沒辦法賺錢。

最後,他低下頭,說起來,他的臉已經丟儘了:“還有這事,我還沒有告訴家裡,大哥大嫂都不知道,你可以先幫我瞞著嗎?我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

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他們說。

尤其是他媽那裡,他可以想象,他媽要是知道了,會怎麼在家裡麵大發雷霆,說當初瞎了眼雲雲,他不想聽這樣的話。

蘇茴乾脆的點頭:“這個你放心。”

工作這麼久,張貴手裡還是有些積蓄的,周小晴或許是心裡有愧,之前他放在她那裡的錢她全都給回了他。

他也都收下了,現在這些正好能夠作為本錢。

看著張貴離開的背影,,蘇茴突然有了一絲預感,周小晴會後悔的。

她的預感來得很是突然,也沒有什麼前兆,但是修士是很少有這種所謂的預感的,因為這些預感往往都是一種提前的感知,成真的可能性很高。

仔細想想,周小晴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讓人意外,她之前的一些作為還有她的習性,都有這方麵的傾向,她現在踏出了這一步,以後後悔了還能回來嗎?

蘇茴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就把這事放到了腦後。

她最近一直惦記著芥子空間裡麵的情況,沒有太多的心神,分給無關緊要的人。

這時候她忙著和王海雯合作的容顏,需要招收人手,產線到了她們要去接收,還有其他相關的手續等等,雜七雜八。

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是比較瑣碎。

容顏的廠子不大,機器占地也相對比較小,不過裝修等等會比較高端,格外注重衛生,還有質量檢測。

除了最主要的養顏液之外,還有蘇茴調配出來的三款主打麵膜。

王海雯還高薪從彆的地方挖來了技術人才,繼續開發新產品。

產線到了,有專人負責安裝,王海雯很好奇,因為跟著產線一起到來的,還有蘇茴自己私人購買的一些器材。

這些器材在國內買不容易,但是在國外有門路的話就不難,也不是太高端的東西,他們工廠使用的也正是這種等級的器材,給高薪聘請的人才鑽研新產品。

現在蘇茴自己也買器材,她也是想自己研發?

不是王海雯看不起蘇茴,而是術業有專攻,之前拿出來的都是配方的,但是這個是技術話,涉及到什麼成分什麼什麼的,不是技術專業人員很難做到。

蘇茴沒跟她說那些東西是她之前得來的,還是她自己研發出來的,她沒問過,王海雯忌諱這個,要是這是人家的秘方之類的,她這樣問就有些冒犯。

她默認蘇茴拿出來的是秘密配方,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這些器材還是比較占地方的,蘇茴把它們搬到了靈芝山莊裡麵去,那裡地方大,有的是空間,因為新鮮感,這些機器一到她就一頭鑽了進去,無法自拔。

在靈芝山莊一個地下室裡麵,有一間占地很廣的空間,兩邊都是櫃子,一邊放著各色草藥,另一邊放著一些礦石、動物的骨頭、血液等等,中間就是那一堆新到的機器了。

現在她正用分析機正在解析一些藥散的成分,她沒有一上來就用她好不容易煉製的靈丹,她現在手裡的靈植那麼少,用一點少一點,煉製出來的靈丹數量那是有數的,她才不會衝動的浪費在這種檢查上麵。

按照丹方,用草藥煉製出來的藥散跟成品的丹藥相比,那就是削弱了n倍的低配版,效果相似,檢查這些也同樣有用。

這些藥散雖然是用普通的藥材煉製的,但是煉製的手法跟煉丹相差不遠,就是其他的東西也簡陋了,沒有藥鼎,用瓦罐代替,沒有靈火,也沒有地火,沒有異火……沒有種種火焰幫助,隻能用凡火,頂多再加一個煤氣爐。

如果她用機械代替了它的煉製手法,成品會不會跟現在一樣呢?

如果可行的話,等到她的修為恢複到了築基期,是不是可以利用機器實現自動煉丹?

雖然說她現在手裡靈植那麼少,就算有自動煉丹的神器也沒辦法使用,但機器可以隨身攜帶呀。

她有芥子空間,機器使用的能源也好說,修□□沒有電能風能之類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陣法,陣法說到底,消耗的就是靈氣,隻要有靈氣,就不愁沒有動力支持陣法的運行。

靈植現在少,以後就多了,到時候,不用她自己親自來,有那樣一台機器就多了一個可以不停幫她煉丹的廉價勞動力,哪怕能夠煉製的隻是最低級的辟穀丹,那也是靈丹啊,這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嗎?

修真,除了自己的天賦之外,拚的還有資源,隻要資源足夠,就算天賦一般,也能堆到元嬰,而元嬰,已經正式邁入修.真.世.界的大門。

元嬰之上,如果天賦不夠的話,又沒有充足的機緣,那就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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