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既然找不到證據,市局也不可能憑著應家的片麵之詞就來找唐自立,但應家人不服氣,所以就自己找過來了。

如果換了普通人,這會兒市局可能就請人回去問話了,但唐自立是唐駿山的兒子,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市局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所以市局現在一邊在自己查案,一邊也要求應城提供相應的線索。

線索還是有一點兒的,應城昨天晚上雖然被蒙著布袋子打的半死,但最後他被扔到省委大院門口的時候,有個人說了一句:“快走!”

這個快走的聲音應城是曾經聽過的,但他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聽誰說的,所以這事兒就變成了一個僵局。

謝白露擋住唐自立,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麵,像她媽範雲霞那樣雙手叉腰,氣勢十足的回道:“證據都沒有就跑來胡說八道!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去報案,說你們應家人誣陷我們!

應城在這個省城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他連相好都有好幾個,你們怎麼不去查一查,說不定是哪個被他拋棄的相好找人做的呢?要知道,自古以來,情殺才是最常見的!我們家唐自立可是老實本分的青年,你們要是再汙蔑他,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好啊,你就是火車上那個小姑娘吧?看你這妖妖嬈嬈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好人!那天晚上肯定是你勾/引應城,最後醜事沒做成,被唐自立發現了,所以你就倒打一耙,說應城耍流氓吧……”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應敬禮老婆的胡言亂語。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連唐自立都不例外。

因為謝白露平時總是笑眯眯的,而且乖巧的叫人心疼,根本不像是這種會閃電般衝過去給人一個巴掌的女孩子。

“你打我?你打我?”應敬禮老婆愣住了,她捂著自己的臉,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來了。

謝白露很聰明的迅速退回去幾步,然後才說:“我打你怎麼了?誰叫你滿嘴噴糞?你活了這麼大的年紀,沒人教你什麼是禮義廉恥嗎?如果沒人教過你,那我今天來教教你!

首先,在火車上麵的事情,我們有列車員做人證,還有你兒子親口給的口供。我不知道他在派出所翻口供了沒有,如果他翻口供了,那我就算去京市告狀,我也要把他這個流氓罪告到底!我今年十七歲,家裡清清白白三代貧農,我爸是烈士,我自己才剛剛拿了縣裡發的英勇個人獎狀!你信不信,我能告到應城在牢裡蹲個十年二十年?

這件事,我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我以為應城被抓去了派出所,哪怕隻關了十幾天,那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公道跟交代。誰知道你們家的人這麼了不起,第二天那就把人弄出來了。我說句不好聽的,就應城那種人,誰知道他在城裡有多少對頭?可能就是有人看他犯了法還這麼囂張,所以幫我們出了一口氣。你要是有證據,那就拿著證據帶警察過來抓人。

你要是沒證據,那就請你們現在就滾開,我們這個院子可是乾乾淨淨的地方,你們這些藏汙納垢的人,彆弄臟了我們的地方!”

“說得好!”不知道是哪個鄰居帶頭喊了一句,還鼓起掌來了。

其他圍觀者也跟著一起鼓掌,那邊的李奶奶大聲說:“你們應家的人要不要臉?就應城那種流氓,被打個十次八次也不過分!”

“就是!他本來就該打!”其他鄰居也跟著喊。

應家人漸漸覺得氣氛不太對了,應敬禮的頭上開始冒虛汗。

他是個聰明人,見這些人都被他們激怒了,便拉住老婆,低聲說:“咱們先回去,這事兒不能著急,這裡可是軍區大院,要是真的被他們圍起來揍一頓,我這個副部長的臉要往哪裡放?”

“那我就被那個小蹄子白打了?”應敬禮的老婆不依了。

應敬禮歎口氣,說:“那你自己留在這兒吧,我們走了。”

說完,應敬禮居然第一個騎上自行車,慌慌張張的跑走了。

他一走,他兒子跟那個年輕女子也騎上車子跑掉了。

應敬禮老婆氣的臉紅脖子粗,差一點就被他們丟下了,好在她抓住了大兒子的自行車後座,這才勉強跳了上去,跟著他們一起逃跑了。

應家人跑了之後,唐自立跟左鄰右舍道了謝,就帶著謝白露回到客廳。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唐自立有些好奇,“下車後,除了我家,你也沒去彆的地方啊。”

謝白露說:“車子停在路邊給我們上廁所的時候,我聽見客車司機跟另一個司機在聊天,說的就是這件事。”

“好吧,現在這件事要傳到外地去了。”唐自立道:“有一點我要提前告訴你,應城不是我打的。”

“我知道。”謝白露說:“從你說話的樣子我都能猜到,如果是你做的,你不會這麼憋屈。”

唐自立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道:“還是你了解我。其實我跟光榮都做好準備了,但是我們沒有蹲到應城。等第二天早上,他就被人扔到省委大院的門口了。光榮還在查這件事,因為我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謝白露想了一會兒,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但又覺得不可能,所以就沒說出來。

“算啦,彆想這事兒了,我們還是趕緊吃了飯去買中藥吧。”謝白露說。

“好。”

下午,唐自立陪她去了一家冷金蘭相熟的中藥店,謝白露買了一些甘草、黃芪、當歸、枸杞等常見的補品藥材,東西並不貴,唐自立就一把付了,兩個人又回到家裡享受二人世界。

在食堂吃了晚飯,謝白露就被唐自立送去了藥廠範家。

範寶木一見唐自立就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問他應城被打的事情。

“三舅,不是我乾的。”唐自立說:“我的性格你應該知道的,如果是我,我隻會用悶棍打他,絕對不會把他剝光了扔在大街上,還貼什麼大字報。我知道這種事絕對不能鬨大,因為鬨大了對我是沒有好處的。”

“是啊,你性子比較沉穩,就算是你做的,也不可能鬨得滿城風雨。”範寶木說:“這人還特地把他的醜事全都揭了出來,他那個老婆好像要跟他離婚了,他老嶽父也特彆生氣。不管是誰乾的,這是要應城在省城混不下去啊。”

唐自立說:“應城得罪過很多人,誰知道是誰做的呢?算了,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範寶木說:“可是這事兒一天不查清楚,你就要被人懷疑一天吧,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不會的,三舅就放心吧。”唐自立說完,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省城就有了一個重大新聞,還是應城這件事——那個打他的人去市局自首了,還帶去了當天晚上用的那個套頭的布袋子,人證物證都算有了。

一上午,整個藥廠都在討論這件事,唐自立跟謝白露也坐在藥廠的人群中,聽大家是怎麼說的。

“好像是個叫常興的小夥子。”

“對,是叫這個名兒。”

“不過這個常興是什麼來曆啊?連應城都敢打。”

“聽說沒什麼來曆,就是跟應城有私仇。應城現在這個相好,原本是常興的對象。後來應城看上了那個女的,就買了點好東西,把女的勾走了,常興就被甩了。”

“那個女的我也看到了,哎喲是長得不錯!遊街的時候,那一身白花花的皮肉,嘖嘖……”

女同誌們紛紛罵那個說話的人不正經,唐自立就帶著謝白露從人群裡出來了。

“沒想到真是私仇啊。”謝白露說:“就是太巧了,居然趕上這個時候,要不然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去了。”

唐自立沉吟了一會兒,說;“不是私仇,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是誰?”

“你跟我一起去就知道了。”說著,唐自立就回到範家的院子裡,騎上自行車帶著謝白露出去了。

車子一路騎到了招待所,謝白露跳下車,整個人都有些懵,她說:“是周明明……乾的?”

“是他。”唐自立說;“常興是他手下的一個混混兒,不過不怎麼起眼,所以很多人都沒注意。”

但唐自立對這些人臉和名字全都過目不忘,所以彆人一說常興,他就知道肯定是周明明乾的了。

他熟門熟路的去了二樓周明明常駐的那間客房,天氣熱,房門大敞著,裡麵傳來濃重的煙味跟酒味,還有男男女女嬉鬨的聲音。

唐自立站到門口,裡麵的聲音就停下了。

謝白露好奇的朝裡麵看了一眼,隻見屋子裡麵擺著一張四方桌子,周明明正跟三個男人在打麻將,他的身邊靠坐著一個長相豔麗的年輕女孩。

那女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短袖襯衫,扣子卻解開到了中間,露出白色的內衣跟一片雪白的皮肉。

她好像沒長骨頭似的,整個人都趴在周明明的肩頭,一隻手還放在他的身上動來動去的。

“喲!唐自立!小謝師傅!你們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啊?”周明明一看門口的人,立刻高興的站了起來。

唐自立沉聲道:“可以出來說幾句話嗎?”

周明明嘴裡叼著一根香煙,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三個人站在走廊頂端,唐自立說:“應城是你帶人打的吧?”

周明明笑了,“什麼應城?我不知道。”

唐自立說:“我知道是你乾的,常興是你的小弟,雖然他平時不太起眼,但我見過他很多次。他是你的人,有你在,如果不是你讓他去自首,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常興是我的小弟,但他的私人恩怨,我也管不著嘛。”

“為什麼做這件事?這跟你無關,你更不需要找一個小弟去自首。”唐自立很嚴肅。

周明明掐掉香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能為什麼?我就是看不慣那個應城,他什麼東西啊,居然敢打小謝師傅的主意!小謝師傅這麼了不起的人,也是他能碰的?再說了,我早就看應城不爽了,他仗著他老婆跟老丈人,一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你說那個小白臉憑什麼跟我囂張?他應家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就是仗著一張白臉,迷倒了他老婆,所以才能在城裡這麼囂張!我就偏偏給他來個釜底抽薪,讓他老婆知道他有那麼多相好,他老丈人也不會再幫他!哈哈!想一想就覺得解氣!”

“那自首呢?”唐自立又追問道。

周明明說:“我聽說應敬禮找去你家了,這事兒確實跟你無關,要是應家總纏著你,那就是我不厚道了。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不過也算是相識一場,我也不能這麼坑你啊。事情到底是我們做的,那我就得承擔這個責任,所以我就讓常興去自首了。不過你放心,就像你說的,常興是我的人,他頂多被關個幾天,就能出來了。我已經準備了一筆錢補償給他,他剛好缺錢,所以誰都沒有損失。不過,唐自立,這事兒咱們倆知道就行了啊,可彆再傳出去了。”

“我知道了。”唐自立說:“以後遇到這種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周明明樂了,“我就知道你會生氣!我橫插一腳,你肯定氣壞了吧?哈哈哈哈……唐自立,我是不是比你有本事?”

唐自立不再說話,隻是拉著謝白露朝外走。

謝白露回頭看了一眼周明明,隻見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香煙,這會兒正舉著香煙朝謝白露他們揮手呢,“小謝師傅,下次再遇到難事兒,儘管來找我啊!我比唐自立好使!”

謝白露跟著唐自立一口氣走出了招待所,唐自立說:“行了,這事兒就算打住了,咱們回去吧。”

謝白露拉住他,“唐自立,你是不是在生氣?”

唐自立沒說話,謝白露笑了,“生誰的氣?”

“我自己的氣。”唐自立說:“要是我下手早一天,就不會這樣了。”

之後,唐自立就不再提起這件事了,他不說,謝白露也不敢問,就隻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炎熱的暑假還在繼續,謝白露依舊每周末去一趟省城,平時在家裡認認真真的研究藥膳。

這些藥膳主要還是以粥、湯為主,但是一開始做出來的藥膳味道並不算太好吃,所以範雲霞總是皺著眉頭吃下去。

後來謝白露在唐家多練了幾次,再回家燉煮的時候,範雲霞就開始給好評了。

這樣緊趕慢趕,在暑假結束前,謝白露總算完成了四道藥膳的任務,得到了係統給出的任務獎勵——一種特殊的藥水,或者說是一種類似狂犬疫苗的東西,但是比狂犬疫苗見效更快。

“係統,你每次給我的東西我都能用得上。你這次給我這個疫苗,難道我身邊會有人被狗咬?”謝白露好奇的問道。

係統傲嬌的回道:“本係統拒絕回答,本係統拒絕回答。”

“好吧,隨便你。”謝白露也不再追問,隻是小心的把藥水存放好,又出了係統。

暑假馬上就要結束了,明天剛好是周末,唐自立會開車過來接她。

這個暑假,她收獲很多,比如在唐自立的教導下學會了遊泳;又比如她看了好幾本汪事業給的書籍,再一次堅定了將來走上研究者道路的決心。

當然了,這個暑假也有很多變化。

首當其衝的就是唐自立,他的占有欲表現的越來越明顯了。

特彆是在市裡的遊泳池裡,謝白露穿著最正常的泳裝出現,唐自立居然黑了臉,直接拉著謝白露出了遊泳池。

後來不知道從來找了那種有袖子跟半截褲的泳裝出來,謝白露穿著這種泳衣出去,他才滿意的點點頭。

在應城那件事後,唐自立的心情好像也有了很大的不同,謝白露早就察覺出來了,但幾次詢問,都沒有什麼結果,所以她也就不管了。

情侶相處久了也會有磨合期的,謝白露覺得這大概就是她跟唐自立的磨合期,所以隻能慢慢磨合了。

當天晚上,範雲霞拉著她在院子裡乘涼,說了很多體己話。

閨女越長越好看了,加上之前又出了火車上的事情,所以範雲霞也有不少擔憂。

好在謝白露特彆聽話,不管範雲霞說什麼,她會認認真真的記下來。

“總之,要好好保護自己。”範雲霞說:“就算是小唐,也不能給他占了便宜去。你將來可是要在城裡工作的人,要是有了汙點,那可就不能工作了。咱們女人,說到底還是要靠自己的。你看看我,一個人就能養大你們四個。你是媽的閨女,肯定比媽還強。”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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