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抬眼微笑道:“裡麵的人已經解決了,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眾人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可是武裝部的大副部長之一,實打實的重權人物,怎麼說沒就沒了?
蘇越沒有藏私,他把事情大概和同僚們說了一遍,末了不忘解釋道:“我隻是將計就計,沒有被色相所迷,那個小視頻彆亂傳。”
誰知他話音剛落,金雕、孔雀等人的眼睛就開始微微發亮,什麼視頻,哪裡有視頻,是團長看完了也不分享出來的那個嗎?
蘇越這才發現,原來趙青並沒有將視頻傳出去,負責審訊的金雕都隻是從俘虜的言語上得知了此事,並不知道具體的詳細情況。
團長這是顧忌他的臉麵,為他保守了一個小秘密嗎?
蘇越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光顧著趕路回據點,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傭兵們在暗地裡交頭接耳。
孔雀小聲斷言:“鸚鵡這回要完蛋了,團長什麼也沒說,肯定是晚上要拎他過去獨訓。”
畫眉無奈道:“他也是被長發男人蒙騙的受害者,想狠狠報複回去很正常,隻是不該瞞著團長,也嚇了我們一跳。”
金雕歎了口氣:“嚇就嚇了吧,虛驚一場比現實被捕要好,但我還是好想看看那個視頻。”
老鷹提醒道:“隻要能活著回來就好,這段時間都警惕點,搞出這麼大事情,武裝部不會善罷甘休。”
死了一個副部長,那是要翻天的新聞。
回到暗鴉主據點後,蘇越見天色還早,也沒人找他要求重述一遍當時的情況,便先沐浴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抓緊時間去飯堂解決今日夥食。
他以為下午會被團長叫去,結果一直等到了深夜,也無人打攪他休息。
趙青像是忘記了這件事情一般,連著幾天都沒有出現在人前,隻有外邊的各種大肆報道和小道消息滿天飛,全都在猜測郊區火災裡燒的人是誰。
蘇越耐著性子,一直等到天後,才聯係上了武裝部的部長蕭遠。
他沒有在通訊器裡麵廢話,直接約了一個見麵的時間和地點,蕭部長在停頓了足足十幾分鐘後,才答應了下來,同樣沒有在通訊器裡多問些什麼。
蘇越知道他不會拒絕,失去了把控整個育才中心的周教授,失去了管理者,那個仿佛飼養了一群怪物般的地方即將失控,在找到合適的馴養人繼位前,蕭部長需要有人可以鎮得住那些“英才”才行。
在武裝部那些人眼裡,始終怨恨周教授的他並不怨恨武裝部的其他人,也曾經和除了周立言以外的官員們示好,再加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自然也不會徹底投靠到暗鴉那邊。
蘇越確定蕭遠在短時間內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既然有一把現成的刀擺在麵前,就算曾經噬過主,也總會有人自信能掌控好。
蘇越從隱蔽處走出,站在走廊上看著窗外夜景,這輩子的道路終究是分出了大岔口,總不至於再走回上輩子的老路上去了。
他靜靜地看了許久的月色,突然察覺到了有人來到了身旁。
蘇越轉身看去,半暗半明的陰影之中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形,趙青不知何時來找他,此時站在幾米的距離外,四目相對,靜默無言。
半響後,蘇越主動開口,語氣自然地說道:“團長找我有事?”
趙青看著這人,不禁嗤笑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會馬上逃跑。”
蘇越略微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趙青提醒他:“既然知道你父母的死和暗鴉有關,不怕我先下手為強,過來殺人滅口嗎?”
蘇越重活一世無所畏懼,但能不被凍成冰塊,就還是保持溫暖比較好,他微微一笑,道:“團長要對我動手嗎?我可什麼都沒做。”
趙青慵懶地輕靠在窗邊,靜謐的夜色落滿了他的肩頭,他道:“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怎麼會什麼都沒做呢?我等了幾天,避開了彆人,儘量獨處,都沒等到你來找我尋仇。”
蘇越不覺得父母亡故、孤兒成群的事情已經清晰明了,還需要親自去南星確認一遍。
萬一資料出錯了呢?
萬一記錄有誤了呢?
萬一人為改編了呢?
他剛準備說幾句緩和氣氛,為接下來的行動打好鋪墊,突然聽見團長低聲道:“這幾天時間裡,我把暗鴉有關南星的任務記錄都看了一遍,複核了遍。”
蘇越頓時抬眼看了過去,深邃的瞳孔中沒有散發出一絲鋒銳,卻很難讓人忽視。
趙青自嘲地笑了一聲,看著鸚鵡的眼睛,語氣篤定道:“資料無誤,記錄正確,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