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許淙又點頭,“再讀兩個月,就不讀了。”兩個月後就是六月初,那個時候他們一家應該在去勉縣的路上了。

提起這個,許淙來了兩分興致,挨過頭去問,“誒,石頭,你大伯哪天考?藥吃了沒,還睡不著嗎?”

石頭的大伯就是許夫子,那個一到考試的時候就緊張,次次發揮失常的倒黴蛋。過年的時候許淙得知自家送了許夫子一個安神藥方,聽說挺有效的。不過現在還沒開始考,所以結果怎麼樣也不知道。

“我大伯後天去考。”

石頭小聲地和許淙嘀咕,“我爹說我大伯這次好多了,晚上也能睡得著覺了,就是精神不太好,還老去上茅廁。”

那就還是緊張啊。

石頭還說,許夫子這樣,他們家已經很高興了。他奶和他大伯母還天天給祖宗以及菩薩上香,讓他們保佑許夫子。

許淙:……這是在人為製造緊張氣氛啊。

許淙覺得,許夫子可能需要經曆隨堂考、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的鞭策,才能逐漸克服這種一遇到考試就緊張的心理。

考試緊張,肯定是考得還不夠多!

不過他現在人小力微,又不太懂科舉,還是不要亂出主意了,免得弄巧成拙把許夫子折騰得徹底不敢進考場,那就不好了。

……

時光匆匆,兩月轉瞬而過。

在五月下旬,許明成派來的那位黃管家,成功抵達了許家村,帶著許明成的親筆書信求見王老夫人和金氏。

當時許淙已經休學在家,正好一起去見了。

那是一個風塵仆仆,嘴巴上有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很高,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很精明的模樣,在拜見過東家的兩位女眷以及許淙這個小東家,並遞上了許明成的信後,就由金氏安排著住到前院去了。

金氏拆開了信,然後對王氏和許淙道:“老爺在信裡說,黃管家早些年是在某個商人的家裡當差,曾跟著主人家在各地行商。”

“這次由他來安排我們的行程。”

王老夫人連聲讚好。

在旁邊聽著的許淙卻是挑起小眉毛,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黃管家,以前也不了解,雖然相信許明成的眼光,但該有的防備之心不可少啊。

畢竟他們家,還算挺有錢的,他娘的嫁妝就有好幾車呢。

所以,他得好好把關。

於是等黃管家休息了一日,許淙就蹬蹬蹬,跑到前院去和他聊天。

問他家裡都有誰,現在在做什麼,你跟我爹是怎麼認識的?

聽我爹在信裡說黃管家你以前跑過商,那肯定去過了很多地方吧,好不好玩啊,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呢?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那是怎麼解決的啊?

我好好奇哦,給我講講吧。

黃管家剛開始還覺得小東家天真可愛,不由得想起了女兒的小時候,但後來兩人聊著聊著他心裡就大受震撼了。

隻覺得小東家不愧是老爺的孩子,問的問題都一針見血。

他這是好奇嗎?

或許有吧,但他也在試探自己啊!

震驚的黃管家,決定回去之後得把這個事情跟許明成說一下,小東家如此聰慧,老爺得知定會高興不已。

而完成了詢問的許淙,則跺著小步子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他覺得,黃管家有問題的可能性是很小很小的,因為許明成是他的救命恩人。原來許明成在勉縣上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審理積累的卷宗。

然後發現了一個冤案。

黃管家的前東家年年跑商,家裡比較富裕,所以被有心人算計,告到縣衙說他們家的貨以次充好,結果被下了大牢,黃管家也不例外。

許明成查明之後,就把他們都放了,但貨隻找回來了一小部分,因為陷害他的那人見勢不妙,早就卷著錢逃之夭夭,追不到了。

經此一事,前東家心灰意冷,就想著變賣家產回老家定居。從此做一個安安分分的富家翁,就不出去跑商了。

但受雇傭的黃管家卻已在勉縣成家,不想去陌生的地方,於是就和前東家解除了雇傭,拿著前東家發的遣散費重新找工作。

機緣巧合之下,就應聘到了許明成這裡。

由此看來,黃管家還是很忠心的,畢竟他的家人現在都在勉縣,在渣爹的手底下呢,所以對許淙他們不利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但許淙還是決定,多加一重保險。

不過沒等他跟金氏開口,他就聽到了關於他親娘,常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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