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許淙:“……”

渣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獨立行走,不沾他許小淙的光啊?

好吧,許淙無奈地看著金氏高興地吩咐人取些軟和的皮子來,在心裡默念這次就當做是渣爹辛勤工作的獎勵好了。

不過等秋月抱著好幾塊毛皮回來,他還是沒忍住上前,一一把它們分開,“娘,你上回說給爹做的帽子,要挑穩重的色。”

“我看這兩塊就很好!”

“一塊灰不溜丟,一塊黑漆漆,都很穩重!”

把醜醜的兩塊丟到一邊,許淙又繼續挑揀,“這塊白白的不知道什麼皮,給娘做。這塊皮子毛多、肯定暖和,就給奶奶做。”

“這個好看,給淙哥兒做。”

金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才道:“這塊灰色的兔皮軟和不刺手,給你爹做正合適。不過這塊黑色的是貂皮,你爹火氣旺,穿了得熱得慌了,留著給你外公做一雙吧,上了年紀的人用貂皮好,暖和。”

然後她又挑出了兩塊讓秋月放回去,“這是狼皮,做外穿的衣服還好,但做踩在腳底下的鞋子就不妥了,穿久了得刺得慌。”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一件事,便低頭對許淙道:“淙哥兒你先頭拿了一塊狼皮,娘當時不知道你是做鞋子使的,也就沒留心。”

“秋果你把那張狼皮收好,記住以後給淙哥兒做鞋子就用兔皮,那個又軟又暖和。若是不夠,你就來問秋月要。”

秋果忙點頭,“知道了,夫人。”

“少爺現在穿的那雙就是用兔皮做的,特地挑了塊最軟的皮子,做的時候婢子和田嬤嬤還仔細揉過了,一點刺都沒有。”

金氏滿意點頭。

不過看了一會兒,在心裡又略分了分後,她對家裡剩下的這些毛皮就不太滿意了,便對秋月道:“先頭給家裡人做冬衣,好皮子都用得差不多了。”

“如今剩下的這些,家裡人使使倒也罷了,拿去送人到底有些不體麵。你明日讓布莊的人送些上門,再挑幾塊好的來。”

秋月:“是,夫人。”

許淙疑惑,“娘,要做了送誰啊?”

金氏解釋,“送你外祖父,明年的二月初八是他老人家的五十九歲大壽。我們遠在勉縣不能回去,得多儘儘心意。”

“還有你外祖母,她的那份也不能忘。”

“另外還有你的外叔祖父、外叔祖母,諸位舅舅舅母,姨夫姨母們,既然這靴子是個好東西,那就都做兩雙。左右不過是吩咐一聲的事,趕在年前做好,來得及。”

聽到這麼多陌生的稱呼,許淙暗暗咂舌。

他沒有記錯的話,金家除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之外,還有一位在外麵做官的叔祖父。叔祖父那邊很少聽他娘提起,好像是因為沒怎麼見過麵。但外祖父那邊的許淙每年過年過節,尤其是過年的時候都會看到禮單往來,所以還是比較清楚的。

金家那邊有舅舅四個,還活著的有三個,其中最小的舅舅跟金氏是一母同胞,今年好像才十三歲左右。

至於姨母們還在的則有四個,除了最小的五姨母沒有成親之外,其他都已經嫁人了,這些姨母裡麵,金氏好像跟大姨母關係比較好。

其他的兄弟姐妹們,都關係平平。

這個從每次準備禮物的時候都能看得出。

就比如這一次,第二天布莊的人送了兩箱毛皮過來,許淙就親眼看見準備給大姨母做靴子的毛皮,是金氏親自挑選的。其他人包括外祖父的都隻是秋月選出來,然後她再看一眼,頂多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看仔細一些。

對比之下後者的態度是比較敷衍的了。

正挑著,許明成頂著肩膀上的細雪進來了。

他看到滿地都是被打開的箱籠,還有一些毛皮、布料等堆放在桌子、椅子上,頓時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家裡不是做過冬衣了嗎?”

金氏見他進來,忙讓人收拾出一塊地方,再催人上熱茶,然後才道:“老爺,昨日淙哥兒讓人用兔皮做了一雙暖靴,我瞧著不錯。正好我爹的壽辰快到了,便想著多做兩雙給京城送去,也儘一儘孝心。”

許明成唔了一聲,沒反對,他在丫鬟的侍候下解下鬥篷,隨口問了一句,“那什麼用皮子做出來的暖靴,是淙哥兒搗鼓出來的?”

“淙哥兒,你功課做完了嗎?”

正在喝香噴噴熱飲子的許淙抬頭看了渣爹一眼,然後抖了抖自己正穿著的棗紅色上繡梅花圖案,內縫柔軟兔皮的小靴子。

“做完了,孫夫子看了都說好。”

“爹,你看我的新鞋。”

“特彆暖和!”

看到許淙腳上的這雙陌生小朝靴,許明成還真的挨過來坐下,湊近了仔細看,末了還伸手往裡探了探。

被他的凍手一模,許淙頓時就把腳收了回來,“爹,你的手好冷!”

“嗯,今天外頭冷。”

許明成回了一句,然後轉頭對正吩咐人收拾的金氏道:“慧娘,你說的暖靴,就是淙哥兒腳上的這一雙?”

“瞧著倒是不錯。”

“可不是,”金氏道:“自從穿上了這靴子,淙哥兒的腳也不冷了。我昨日吩咐人給娘也趕了一雙,娘早上說是不錯,比其他鞋子暖和。”

“那便給娘多做兩雙,她老人家上了年紀,是得多注意冷暖。”

隨後許明成看了眼屋子裡的毛皮和布料,再聽了遍金氏的安排,想了想道:“京城那邊其他人不變,但給你爹你娘各準備四雙。”

“然後再給雲尚書、雲老夫人也各送四雙去。之前雲尚書給淙哥兒寫了一份字帖,我們也不好什麼表示也沒有,便把這暖靴做幾雙送去吧,也是我們的心意。”

“至於旁的東西,他老人家不缺,估計也不會收。”

“對了,還有雲兄,”許明成又道:“給雲尚書送,就不好不給雲兄送,畢竟他曾經教導過淙哥兒,待他也如親子侄一般。”

金氏答應下來,“那我便給雲大人和雲夫人也備上,正好下個月隨著年禮一起送去,這東西放裡麵也不打眼。”

給雲家送東西,那必須有蕙姐兒和瑩姐兒的份啊。

許淙頓時開口,“娘,還有蕙姐兒和芸姐兒,對了還有雲弟弟,瑩姐兒上回的信裡說,雲弟弟會走路了,摔跤了也不哭。”

金氏好笑,“好,娘不會忘的,難為你還記得他們幾個。”

蕙姐兒和瑩姐兒,那必須不能忘啊。

許淙暗自想道。

他和姐妹倆同屬書中炮灰,可是同一國的,忘記誰都不能忘記她們兩個。他還打算等他們長大,看能不能聯起手來給‘主角’一個教訓呢。

接著許淙又提醒金氏,等送年禮那天要告訴自己,他要把畫好的‘炸鵪鶉jpg’、‘羊肉湯和羊肉餅jpg’、‘比渣爹還大的貔貅jpg’等圖也一起打包給姐妹倆送去。

雖然現在還沒畫好,但到時肯定畫好了的。

說到這裡,許淙看了眼旁邊正坐著喝茶的渣爹。

他最近沒時間畫炸鵪鶉圖,那是因為渣爹的生日差不多到了,他要忙著給《許家村二三事》第二冊進行精修。

比如加一些背景、再加點對話之類的,好讓畫冊看起來很好看,更搞笑,最好能讓人從頭笑到尾,笑得肚子疼。

所以淙淙有一點點忙。

但渣爹的生日就要到了,他很快就能忙完。

旁邊坐著喝茶的許明成等他們兩人說完,然後才從袖袋裡拿出樣東西來遞給金氏,“這是衙門今年的分潤,你收起來吧。”

“這些皮子若是不夠,就遣人去買,不要用朝廷發的那些。今年的東西也不知道轉了幾道手,越來越不像話了。”

金氏聽到這話也是皺眉,“是啊老爺,往年你送去廬州的,倒還成樣子,但今年的我打開一看,有些布料上都有蟲眼子了。”

“也就最上麵的兩匹能看,其他的要麼是陳年的料子,要麼就是老樣式。至於穀子就更彆提了,也不知是在庫房裡待了多久的東西。”

“也太埋汰人了。”

許明成略解釋了一句,“張知府上月離任了,新來的趙知府態度不明,或許便是這樣底下的人就有些不安分。”

察覺到許淙一直盯著他的袖子看,許明成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疑惑問道,“淙哥兒,你在看什麼?”

許淙因為老是看到渣爹從袖子裡拿東西出來,比如剛剛拿銀票的動作,一伸手進去就有了,就好像他會‘袖裡乾坤’這門神奇的法術一樣。

所以覺得有點點帥氣,剛才就一直盯著瞧。

現在聽到他的話,許淙就伸手去抓他的袖子,並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爹,你袖子裡是有袋子嗎?都裝了什麼啊?”

“這是袖袋。”

許明成任由許淙往自己的袖口摸,隨口解釋了兩句,“等你娘以後給你做這種袍子,也會往裡麵縫袖袋,裝些小玩意兒。”

“我看看!”

許淙大感好奇,於是探手進去,把渣爹袖袋裡麵的東西都掏了出來,然後就看到有銀子二兩三錢、手帕一塊、信。

還有一封信!

許淙不管銀子和手帕,隻把信翻來覆去地看。

然後高高舉起,“爹,這是誰的信啊?”

“這字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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