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上, 短視頻APP的網友守著用戶“ad54328”發布新視頻。
眼尖的網友發現，他們關注的這個賬號，更改了用戶名。
改成“浴室歌姬”。
今晚, 半首歌時間, 網友隨天籟的歌聲，沉醉在甜蜜的戀愛中。
[伊麗莎白大鴨子]：哥哥好甜, 好想談戀愛55555
[旋風少女]：我想要找到初戀！我的初戀在哪！
[紙片人真香]：每晚隻有半首歌，不夠聽啊！這破APP為什麼要限製錄視頻的時長？差評！
[隔壁老黃]：我想談戀愛了唉
[加特林大炮]：博主終於改名了（感動）這個新ID很適合哥哥。
[藍色妖姬]：想看哥哥的顏（輕輕）
[天生歐皇]：我也想（輕輕）
[用戶‘伊麗莎白大鴨子’、‘我愛壁咚’、‘旋風少女’、‘紙片人真香’給用戶‘浴室歌姬’點燃仙女棒！]
……
“網友對許哥的外貌感興趣了。”南梔勾唇。“許哥今天很開心？我感覺你今晚的歌聲比以前輕柔輕快。”
拉好白色布簾的許青庭, 笑著回頭。“確實心情不錯。”
“為什麼？因為主題曲嗎？”
他勾著嘴角，食指抵唇。“秘密。”
南梔收拾好三腳架離開浴室, 斜倚門口的張零立刻跟上。
“南梔。”
她回頭，冷哼一聲。
他要是不哄好自己，絕不理他！
張零眉宇凝重。“你得提防那個瞿醫生, 他有些古怪。”
“哦。”
見他欲言又止遲遲沒有下文, 南梔莫名生氣。“就說這事？”
他彆開視線。“不然呢。”
“嗬嗬。”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再跟他說話，她就是小狗！
咕嚕嚕，許青庭推動輪椅來到門口，抬頭端視張零不自在的忸怩之色。“你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麼嗎？”
“跟我沒關係。”
許青庭無奈地搖頭，無視他的嘴硬說出答案。
“哄。例如送禮物。”
張零眼神一動, 自如掩飾，恢複平常的冷淡。
“晚安, 明天見。”
“你居然跟我說晚安, 稀罕。”他含笑折回浴室。
待他一走，張零三步並作一步，飛奔回二樓開啟筆記本電腦。
夜闌人靜，沉醉夢鄉。
城市的深處傳出低頻的鳴叫。
寵物醫院的安置區內，小黑貓和另一隻寵物狗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翌日周一, 南梔吃早餐的時候，依舊對張零不瞅不睬。
下午三點放學。
她看見聞雨情匆匆離開階梯教室。“甜甜，雨情這麼著急去哪？”
黃甜甜在座位上伸懶腰。“她當了兼職的D級收容人員，幫忙去調查某個怪談。”
“什麼怪談？”
“她說保密。”黃甜甜眼眸一轉，“去不去圖書館？”
“今天隻補習一小時，我要去寵物醫院看望我的貓。”
“行咧。”
去圖書館的路上，黃甜甜給她聊學校的八卦，例如江校草演話劇的男主角，話劇社的社長自己當女主角，惹得社員不滿。
“你放學後有司機接吧？”她忽而話鋒一轉。
“對啊。”
“你放學後要坐自己的車回家，少坐公交車。”黃甜甜神秘兮兮地湊近說：“最近有坐末班公交車的人失蹤。我們學校有兩個大四的學姐實習下班，每晚坐末班公交車回學校，誰知道周五那晚沒回來，周六周日還找不到人。”
末班公交車的靈異傳說很多，南梔看過類似的情節，擔心那兩個學姐凶多吉少。“你放心，我晚上基本不會外出。”
“那就好。”
今天補習一小時，南梔背起書包到校門口。
“梔子！”
校門外等候的豪車降落車窗，露出陶桃的臉。
南梔上車。
陶桃的腿上放置一個寵物狗的籠子，籠裡的吉娃娃無精打采地趴下。“要去的寵物醫院是彆人介紹的，聽說店長又帥又厲害，但很高冷。我最不擅長和高冷的人打交道，等會我緊張的時候，你要幫我。”
南梔打“OK”的手勢。
恰好陶桃要去的寵物醫院，就是瞿醫生開的那家，她蹭順風車。
“你的狗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有一點點竄稀，不肯吃東西，無精打采的。”陶桃愁眉苦臉地摸寵物籠子。“我上課時上網查下了症狀，可能是細小。”
南梔輕輕地拍她的肩膀。“我家貓也在那醫院治療。不用擔心，店長真的厲害，會治好它的。”
“希望吧。”
待司機停好車，南梔和提著寵物籠子的陶桃下車。
“你今天也來啦！”束發護士熱情地跟南梔打招呼。
南梔甜甜一笑。“今天和同學一起來。我的貓怎麼樣？胃口好嗎？”
想到喬園吃的是貓糧，她笑容苦澀，心很不舒服。
“它精神不錯，食欲也好，傷口很快愈合。”束發護士看向陶桃，“同學你好，你的狗狗怎麼啦？”
陶桃把吉娃娃的症狀重複一遍。
束發護士霎時嚴肅。“狗狗拉稀不是小事，你必須及時帶它治療。店長在忙，我先幫它做體表檢查。”
“哦哦……”陶桃慌了，手忙腳亂地打開寵物籠子，抱蔫蔫的吉娃娃出來。“哎呀，它在籠裡拉稀了！”
“沒關係，我順道檢查它的便便。”
南梔趁機說：“姐姐，我自己去安置區看我的貓行嗎？”
束發護士戴上聽診器。“可以，你記得戴口罩，不要逗留超過三分鐘。”
“嗯嗯。”
南梔戴上口罩，溜進貓狗聲交響的安置區。
嘭！
黃色的田園犬用力撞籠子。
南梔記得它叫強子，眼神凶狠，於是快步走過。
“小園！”
戴伊麗莎白圈的小黑貓抬頭，眸子亮晶晶。
果然精神不錯。
“你很快就能回家，困在籠裡的日子不會太久。”
小黑貓目光炯炯。
家這個字，曾經離她很遠。
南梔趁四下無人，湊近籠子低聲問：“小園，當初誠摯高中裡是誰處置犯校規的學生？”
它轉頭看了看另一個方向，小爪爪指著她掛胸前的手機。
她心領神會，解鎖手機，調出短信的編輯界麵，把手機伸進籠子裡。
黑色的貓爪，笨拙地在屏幕上打字。
[老師]
“受罰的學生都死了嗎？”
它怔了怔，猶豫一秒又打字。
[不全是]
“沒死的學生到哪兒去？”
這回它搖頭。
“你竟然不知道？”
[有人幫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