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第四道落下的天雷映白其他人的臉。
是預示勝利的白光!
他們如夢方醒,集中火力攻擊男怪物。
這時,黃甜甜畫的第二道雷符又發動,轟炸另一側偷襲的紙紮人。
“……二十九秒畫最複雜的雷符……”
顯示屏前麵的監考人員一片靜默。
“以前,最快畫雷符的速度是多少秒來著?”
“三十秒,同樣是S大的學生。”
“我記得那個學生,S級精神力被喻為天才,叫許什麼庭?可惜失蹤了唉……”
顯示屏被連綿的雷光染白,釋放強烈的光芒。
一根蟒蛇般的觸手被砍下,巨顱撕裂出血盆大口,噴出一大灘粘液。
“不對勁快閃開!”
沙——
沾地的粘液冒白泡和白煙。
粘液帶腐蝕性。
衣服被粘液沾到的男生看著袖子破洞,皮膚出現燒灼感,狂跳的心臟幾乎害他窒息。
而周圍的學生麵無血色。
“啊啊啊啊——”
“救命啊——”
尖叫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他們聞聲回頭,頓時麵如死灰。
朝這邊跑來的幾個傻蛋,惹來第二頭怪物。
那怪物同樣高聳,乾瘦的身軀皮包骨,膚色灰白。
他的兩腮、胳膊、軀體長出密密麻麻的條狀物。它們細長,拖曳地上,棗紅如血管。
“他們活膩了?敢惹怪物?”
在樓頂監管的收容人員也色變,忙請示組長:“街上同時出現兩頭怪物,需要乾預嗎?”
“先觀察。”
而集火雙顱男怪物的學生決定逃跑,但男怪物乘勝追擊,阻止離自己最近的學生逃。
第二頭怪物離他們已經不遠,來不及跑了。
南梔把心一橫,踩上電焦的紙紮人問大家:“能畫攻擊陣法的有多少?”
“我。”
“我可以……”
“我熟練,也可以。”
“你們需要多久?”南梔蹲下,躲開甩來的觸手。
“幾分鐘吧?”
“一起畫的話,最快五分鐘!”
“行,我有方法,其他人先拖著雙頭怪。”
被血管怪物追趕的幾個男生,急匆匆跑來,驚恐地躲避糾纏的血管。
“你們快過來!”
他們看見發話的女生長一縷粉毛,瞬間臉色難看。
尤其是被護在中間的淩智彥,臉比鍋底黑。
南梔看準血管怪物與他們的距離,釋放兩滴水般的精神力,各自潛入兩頭怪物的腦海之中。
水,潤物無聲,它們沒有發現不對。
須臾,兩頭怪物停止攻擊,改成對視。
它們居然無視一群學生互毆起來。
“什麼情況?”
“它們有仇?”
南梔也一頭霧水,再次踩上倒地的紙紮人身上。“趁它們內訌,抓緊時間畫陣法!”
負責畫陣法的學生馬上分工合作。
驚魂未定的黃甜甜湊過來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你讓它們互毆嗎?”
“互毆不是我做的,我讓它們看到我們時等於看到水泥地,它們現在看不見我們。”南梔淩厲一瞥躲在人後的淩智彥:“說說看,你們怎麼招惹那怪物的?”
狗腿子心虛地彆開視線。“我們找去一個居民樓……然後遇到裡麵的怪物就跑……”
“就這樣?”黃甜甜不信。
另一個狗腿子撓臉。“……可能因為我們逃跑的時候忘了關門……”
黃甜甜:“……”
南梔:“……”
人後的淩智彥麵紅耳赤,羞憤地咬緊牙,儘量降低存在感。
畫陣法的學生采用耗時最短、適用範圍廣的五行鎖邪陣。
其中,有些大學唇色蒼白,大汗淋漓。
有的捂住不舒服的心臟,有的揉眼睛,有的捂腹部等等。
幸好他們習慣畫陣法時專心致誌,暫時忘卻身體的不適。
淮仁鎮處於山區,這兒大山多,因此“土”作為陣眼,抽取山中的陽氣鎮邪。
兩頭廝殺的怪物開始變得遲鈍,仿佛萬有引力失去規律,深深地拉它們下墜,連它們的五臟六腑也墜落,腹部出血。
土生金,土壤中的微量金屬滲入它們的皮膚,攻擊它們的內臟或者神經。
血管怪物仰天嘶吼,身上的細長血管瘋狂亂舞。
不一會兒,南梔感到鼻子一熱。
她一摸,摸到鼻血。
旁邊的學生也莫名出血,而且他們的血飛到空中,朝亂舞的血管飛去。
血管沾上考生的血珠,立刻吸收。
“我們還是逃吧。它能操控血,很難對付。”
南梔讚成黃浩文的提議。
考題還沒完成,花時間對付怪物不劃算。
所有學生知難而退,受傷的提前逃竄。不料天公不作美,鎮子的另一頭響起尖利的嚎叫。
血管怪物馬上應聲,嘶吼高亢。
大家麵如菜色。
“第三頭怪物也出現了,我們快跑吧!”
眼看其他人鳥作獸散,南梔還不能跑。
“你們先逃。”
“為什麼?”黃甜甜不肯走。
“如果我現在跑,幻覺會失效,還沒跑遠的人會遭到追擊。”
楊銳疼得唇色也泛青。“我們是一個組的,等你一起跑。”
“不行,我自己一個反而容易自保。第三頭怪物一旦出現,街上不會安全,你們躲進建築物內休息,我會去找你們。”
黃浩文掃視身體不適的楊銳和趙蘭嵐,權衡再三,同意她的提議。“手機有信號,你脫困後一定要聯係我們。”
“嗯。”
轉眼,剩下南梔一個夾在兩個怪物之間。
兩個怪物專心互毆,拉扯彼此的變異器官,對她視而不見。
而第三頭怪物的叫聲漸漸靠近,她悄悄地遠離。
某條巷子突然跑出一道黑影,南梔猝不及防地撞上去。
“誒……”
這聲音。
“陶桃?”
“梔子?”
爬起來的女生果真是陶桃,她捂住心臟處喘氣,臉蛋布滿汗珠。
“你的心臟不舒服?”
陶桃:“是啊,越來越悶,像被大石頭壓著,很難透上氣。”
“你的小組呢?”
陶桃黯然:“遇到怪物的時候,我和他們失散了。”
南梔咯噔。
鎮裡的怪物真多。
“街上越來越不安全,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南梔沒聯係黃浩文等人,而是自己帶陶桃躲進一棟居民樓裡。
途中遇到提刀的紙紮人,它如同敏銳的殺人狂,盯上落單的兩個女生。
“糟了。”陶桃手腳冰涼,灰心喪氣。
女生的力氣根本抵抗不了紙紮人的襲擊。
“繼續走,不用管它。”
“啊?”她不理解南梔為什麼這麼淡定。
下一秒,她懂了。
紙紮人居然對她們視而不見,東張西望地尋找獵物,任由她們大搖大擺地經過。
6。
陶桃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