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級收容特工趕到。
顧雅棠和範海, 帶上實習的聞雨情乘坐電梯。
電梯裡隻有他們三個,氣氛莫名壓抑。
聞雨情仔細端詳鏡麵的電梯板,她的倒影並沒有不妥, 電梯內也沒有陰氣。
三人就是覺得不舒服。
範海掐指一算:“經驗告訴我,這案件不簡單。”
“興城已經發生多起類似的, 沒想到輪到瀘城。”顧雅棠查看平板電腦中的死者檔案, 頓覺唏噓。“也有墮胎史, 一周前做完的手術。根據興城的報告,胎兒的父親也會……”
聞雨情雖然臉上冷冷淡淡,但心情複雜。“這次的案件像病毒蔓延,從興城蔓延到瀘城, 契機是什麼?會不會是身帶詛咒的人從興城回來?”
顧雅棠和範海沒有頭緒。
到達事發的樓層,三人遇到老熟人。
“又是你們。”範海朝南梔他們揮手打招呼。
聞雨情更加意外。
“雨情,你來執行任務嗎?”南梔興衝衝地小跑過來。
“是, 接到警方的報案,順便來學習。你看到案發現場了?”
南梔湊近聞雨情的耳邊:“就在衛生間。我告訴你, 那個男的跟死者搞過曖昧, 然後又跟化妝師搞曖昧, 渣得很。”
聞雨情瞟被工作人員圍著的帥哥, 眼含鄙夷。“死者或許是為了他墮胎。”
“啊!世紀大渣男!”
“咳咳。”顧雅棠尷尬地在旁彰顯存在感。“彆先入為主, 他們和死者的關係, 我們會調查清楚。”
“加油, 把雨情交給你了。”
顧雅棠一噎。
這說法, 怎麼像是父親在婚禮上把女兒交給女婿說的話。
他的臉上多一抹不自在。“小情, 我們先去現場檢查。”
南梔笑吟吟地學顧雅棠的語氣:“小情~”
輪到聞雨情不自在,她頷首低眉。“我們要開始工作了,你們是目擊者, 和警方一起留在這裡彆亂跑。”
“知道了,小情。”
顧雅棠和聞雨情的臉,浮現極淡的紅雲。
路過之際,顧雅棠一瞥環手抱胸的張零。
張零抬起下巴,一身傲氣。
三名收容人員走進女廁,視覺遭到暴擊。
顧雅棠迅速擋在聞雨情的身前,遮擋慘不忍睹的屍體。
“沒關係的。”聞雨情輕輕地推開他,直麵開膛破肚的女屍。
“死者的靈魂不在了。”範海端著檢測儀器走來走去。“這兒的磁場比較紊亂,出現過咒域嗎?”
這兒沒了陰氣,能擾亂磁場的剩下咒域。
咕嚕嚕——
突如其來的衝水聲異常響亮,嚇得三人麵麵相看。
範海指著發出聲音的隔間。
顧雅棠點點頭,來到該隔間,半開的門前敲門。
門後沒有回應。
他蓄力,踹開隔間門。
便池出現流水,沒人在。
咕嚕嚕——
另外一個隔間響起衝水聲。
顧雅棠急忙轉移到另一個隔間。
咕嚕嚕——
又一個隔間裡緊接響起。
聞雨情繞過女屍,踹開發出聲音的隔間。
咕嚕嚕——
咕嚕嚕——
咕嚕嚕——
一個隔間接一個響起,水聲嘩啦啦,他們應接不暇。
不對勁。
聞雨情靈機一閃,回望衛生間的門。
頓時麵無血色。
“衛生間的門不見了……我們陷入咒域……”
錄音室外麵十分嘈雜。
“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等會還要去拍廣告。”不滿的經紀人,質問留守的警員。
“抱歉,所有人必須等待收容人員鑒定情況。”
“既然凶手不是人,讓他們自己鑒定就行,為什麼我們要留下來等?拍不成廣告的賠償費用你們支付嗎?”
警員不鬆口:“十分抱歉,你們必須留在這裡等待。”
“我們是公民,既然我們不是嫌疑人,你們沒權要我們留下!我們走!”
“不可以!”
對麵推推搡搡,南梔他們遠離是非。
“小蝶,弟弟還在嗎?”她在小蝶的旁邊蹲下來。
小蝶改盯著對麵的人看。“鬼。”
“在哪?”
對麵的人群中,英俊的偶像青年打個哆嗦。
“阿廷,你怎麼了?”女化妝師首先發現青年的異常。
青年抱著胳膊。“你有沒有覺得冷?”
“沒,一定是這裡的空調開太低。你的衣服……啊,在小麗的背包裡。”
青年色變:“彆再提她,她已經死了,不吉利。”
女化妝師愣了愣。“阿廷,小麗她很喜歡你,你不要這樣。”
青年本就心煩,聽見她說教更加煩。“彆再提她行不行?她莫名其妙死了,一定是被詛咒殺死。這個破鞋死了還要連累彆人。”
“破……鞋?”她黑瞳緊縮,泛起難以置信的眼波。“你認為小麗是破鞋?”
“不然呢?彆再煩我。”
女化妝師低下頭,栗色的卷發垂落胸前。
刺骨的寒意像濕透的毛巾,覆蓋青年的身軀;陰冷的氣息像黏糊的狗皮藥膏,緊貼他起雞皮疙瘩的皮膚。
低下頭的女化妝師一動不動。
其他人顧著跟警員吵架,無暇理會她的異樣。
“喂?”青年以為她被自己罵傻。
她沒有反應。
青年努嘴,勉為其難地伸手碰她的肩膀。
畢竟化妝師有才,讓他的妝容多次上熱搜吸粉。
突然,女化妝師緊握他的手腕,力大如牛。
“好疼。”他才發現她的手冷如冰塊,膚色變成病態的蒼白。
一個念頭伴隨恐懼油然而生,他吃力地掙脫她的手。
她驀地抬頭,死死地掐他的脖子。
“救——”
眼前的女人麵如死灰,眼睛翻白,明顯被鬼上身。
“救——”青年的喉嚨火辣辣疼,喊不出聲。
恍惚間,一抹黑影來襲,拍女化妝師的腦袋。
然而鬼上身的鬼不好對付,布偶熊趕不出女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