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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也忘不掉六歲那年生辰, 她隨著乳母外出遊玩,護從全部被殺,自己險些被魔人擄劫。驚懼之時, 韋三絕似神靈一般從天而落, 以指為劍,一道劍氣便震碎一眾魔人的天靈蓋。
看著十數個魔人的腦袋碎成齏粉, 隻剩下還站立著的軀乾,遲鈍了半響才從脖頸噴出血液,她非但不覺得恐怖,體內反而湧動著蓬勃的劍意, 宛如雨後春筍,瘋狂破土而出。
往後她再不貪玩,潛心修劍,終於在十二歲那年考進學院。
她想拜韋三絕為師,卻隻得他當眾一聲冷笑——“本尊的劍道從不傳女子,否則, 是侮辱本尊的劍。”
止住心緒,雲劍萍收回視線,躍入畫中。
“韋師尊, 曲先生。”輪到他二人了,周成執事做出請的手勢。
長幼有序,曲悅等著韋三絕先邁步子, 才走到畫卷前。
這畫卷展開以後長約一丈, 漂浮於她與韋三絕之間, 兩側的木軸分彆到她的胸口,以及韋三絕的腰線。
韋三絕抬起一條手臂,握住左側木軸,曲悅則握住右側木軸。
畫卷被兩人完全展平,身高有差距,畫卷平麵是傾斜著的。
兩人閉上眼。
觀戰的一品小弟子中有人不懂,拉著師兄們的衣角問道:“師兄師兄,他們在做什麼啊?”
師兄牽起師弟的小手耐心解釋:“韋師尊與曲先生正以神識構建場景呢。這畫卷名叫‘神造’,是個空間容器,裡頭裝著大量‘神識砂’。握住兩端木軸,將神識送進去,便能使用裡麵的神識砂構建場景。”
“和沙盤差不多,行軍打仗使用的沙盤見過沒?在‘神造’空間內,神識砂構造的場景和真實場景很像,隻不過當韋師尊兩人的手從畫卷木軸上鬆開,沒有他們的神識支撐,神識砂立刻會散,場景也會崩塌。”
曲悅聽不見他們的竊竊私語,她正全神貫注的以神識催動神識砂造物。
“神造”是一種較為高級的法寶,需要耗巨資才能煉製一個出來,基本一國學院也才一個。
曲悅沒有在華夏見過,因為她在異人學院上學那會兒,學院已經開始使用科技與玄學共建的“全息鏡”來訓練學生了。
再說她與韋三絕的比試很簡單,兩人互相給對方構建五道合理範圍內的難關,哪一方先完成,就算贏了。
小弟子問:“九國比試也是這樣嗎?”
師兄們搖頭:“當然不是啦,這隻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種形式,九國比試艱難複雜百倍,一不留心就會送命。”
小弟子們瑟縮了下:“怪不得咱們六百年都是倒數第一。”
師兄們:……好想告訴學弟們真相,咱們每次都拿倒數第一不是因為難,是因為蠢。
僅用片刻,韋三絕已經構造完了,他睜開眼睛,手還握著木軸。
看到一丈外的另一端,曲悅因為靈力損耗過重而滿頭是汗。
他皺起眉,忽覺得自己可笑,都這把年紀了,與一個小姑娘爭執什麼,越活越回去了。
再掃一眼圍觀弟子,以及不知為何一直臭著臉的愛徒夏孤仞,又覺得這也算個好機會,給學院的孩子們上一課,也算儘一儘大長老的本分,省的居不屈整天罵他占著茅坑不拉屎。
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曲悅才睜開眼睛,累的眼冒金星:“可以了前輩。”
“恩。”韋三絕微微頷首。
兩人再一次閉上眼睛。
嘩——!
伴隨一聲響動,頭頂上畫卷投射出的一丈見方的影像,突地一分為二,原本的清幽山穀不見了,各自出現兩扇大門。
君舒、雲劍萍和逐東流出現在左側大門外,三人麵前有一盞八角宮燈漂浮著。
韋三絕挑選的三名劍修,則出現在右側門外,他們麵前也有一盞八角宮燈。
呼——!
燈穗無風飛揚,宮燈驟然亮起。
神造內的雲劍萍被這鬼火嚇了一跳,逐東流也緊張的握緊了手裡的劍柄,唯獨君舒波瀾不驚:“彆怕,此乃曲先生的神識。”
果然,飄在他們眼前的宮燈開口說話,正是曲悅清脆悅耳的聲音:“我與韋師尊既然是紙上談兵,他布的局由我來破,我布的則由他來破。但我們都不能親自動手,隻用神識指點你們。同時,你們即使知道破解之法也不能出聲提醒,隻需儘力完成我交代你們做的事情就好。”
君舒點頭。
逐東流習慣性拱手,恭恭敬敬:“是,先生。”
雲劍萍一言不發,倨傲的走去君舒另一側站著,不與逐東流挨著,仿佛逐東流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逐東流習慣了,連睫毛都沒動一下。
“這鄙視鏈真有趣。”曲悅說著笑了一聲,甩著燈穗子飄去大門前。
其實這場比賽有七關,除了五道關卡,出入門同樣上了機關鎖,需要動腦筋開門。
既有一個“合理範圍”的限定,機關鎖也不會太過複雜,曲悅麵前的大門上,是一個需要調整方位的八卦羅盤。
韋三絕精修劍道,旁道差強人意,曲悅隻琢磨一刻鐘,便讓君舒去扭動羅盤。
哢哢幾聲,麵前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了。
雲劍萍一愣,她連看都還沒看懂,三品和四品之間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逐東流眼睛裡流露出欽佩,他果然是沒賭錯人。
君舒卻道:“我覺得,韋師尊有可能手下留情了。”
曲悅認同著點頭:“今日韋師尊會敗的第一個原因,輕敵。無論是比試還是生死之戰,給敵人留活路,就是堵死自己的路。”清清嗓子,故作深沉,“圈起來,劃重點,稍後本夫子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