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劍萍嗤笑:“不過開了個門,尾巴就翹上天了?”
……
神造之外,廣場上的弟子們通過半空中的投影,能夠看清兩邊發生的一切。
聽到曲悅說這話時,弟子們依然是那句“真狂”,尤其是她開門的短短一刻鐘內,韋師尊早已連過兩關。
曲悅建造的關卡,在堂堂韋劍神麵前,宛如紙糊。
暗戳戳躲在天上城觀戰的居不屈,此刻心裡難受的厲害。
哎,是自己想多了,即使曲丫頭有渡劫期名師指點,學識淵博,韋三絕也還有些長輩風範,沒有不要臉的出難題,但兩人之間的差距始終還是太大了啊。
妲媞也難得關注著廣場,不知道自己告訴曲悅的那個弱點,她會怎樣使用,怎麼瞧著完全沒用到的樣子?
神造內的曲悅幾人是不知道外界情況的,也不知道韋三絕那邊進行到哪一步了。
進門以後,曲悅正專注的破解第一關。
韋三絕有兩大特征,一個是特彆酷愛黑色,他的本命劍沉墨是黑色的,愛徒夏孤仞的本命劍晨曦不是黑色,也得給打造個純黑劍鞘,更是連皮膚都讓他曬黑了。
所以這關卡營造的也是死氣沉沉,是一片亂葬崗,大大小小的墳頭開滿了黑鳶尾花。
至於他的第二特征,做事特彆有條理,通俗點說就是一板一眼。曲悅猜他設下的五道關卡,一定分彆對應著金木水火土。
但曲悅還是看不懂眼前的亂葬崗究竟是幾個意思。
雲劍萍見她一直也不出聲,等的不耐煩,心道看能看出什麼,直接讓他們上不就行了?
等他們靠近,墳包裡肯定出來鬼物,殺乾淨就可以了。
但曲悅非得站在亂葬崗外觀望。
她幾次三番想說話,被君舒用眼神製止,根據比賽規則他們不能提出任何建議。
雲劍萍隻能咬牙忍下。
“放輕鬆。”曲悅聽見她一直在背後走來走去,吵得自己沒辦法專心。
“你這樣慢吞吞的,是來郊遊的?等你研究完這第一關,韋師尊怕是都已經出去了!”雲劍萍話說的利索,其實心情複雜,她想贏,卻又不想韋三絕輸。
“放心,他沒那麼快出去。”曲悅繼續觀望眼前的墳包,和無風自動的鳶尾花,“出去的門鎖他打不開。”
“哦?”君舒忍不住好奇,“不知先生設置的什麼出門鎖?”
“魔方。”曲悅笑道。
很顯然背後三人都不知“魔方”為何物,曲悅簡單解釋了一下構造。
君舒恍然:“原來是六色骰啊。”
曲悅恩了一聲:“對,就是你們覆霜的六色骰。”
君舒豎起大拇指:“的確是個拖延時間的好辦法。”
*
另一側。
“豎子無知,雕蟲小技。”韋三絕通過第五道關卡後,冷淡淡說了一句。
入內至今,隻過去不到一刻鐘,摧枯拉朽,風卷殘雲,便帶著三名弟子來到出口處的大門外。
三弟子著實體驗了一把被大佬帶飛的酸爽。
如今隻差最後一步,開門。
曲悅在進門設置的是個九連環,出門的鎖則是一個被打亂了的六色骰,都在“合理範圍”內。
“這個有些難啊。”三弟子在心裡默默尋思,曲先生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韋師尊隻用眼睛看,不能自己動手,需要耗費許多時間才能將六個麵全部轉成一個顏色。
那就抓緊時間吧,一名弟子慌忙走上前,將六色骰取下來,拿在手中,看向宮燈,等著韋三絕指示他怎樣扭轉。
然而韋三絕如同被點了穴,一聲也不吭。
時間流淌,靜的可怕。
躲在天上城的居不屈愣了一愣。
看著韋三絕神識幻成的燈,停在六色骰前蹭蹭直冒火,居不屈拍著大腿笑的眼淚都被擠了出來。
他們覆霜學院有希望了,抓蛇抓七寸,打瘸子專打腿,曲丫頭的賊精程度和天風國的賊賤國師有一拚——韋三絕是個重度色弱,丟給他個六色骰子玩兒,他能玩兒十年。
這座島為他保留千年,隨著他本人設下的門禁徹底消失,學院將遺物收好以後,又為他保留數百年至今。
曲悅住進去時,島上的屋舍已是煥然一新,找不到任何那位前輩留下的一絲痕跡。
屋舍有著主院和偏院,她帶著江善唯住在主院,將逐東流安頓在偏院。
逐東流來的時候除了背上的劍,隻提個小包袱,裡頭裝著兩件替換衣裳。
在覆霜國,儲物法器是很昂貴的,貴族才用的起儲物戒,尋常人能有個儲物袋已經很不錯了。
故而,當曲悅從鐲子裡取出個戒子送給他時,他猶豫許久才雙手接過:“多謝先生。”
曲悅問:“你就這麼點兒東西?”
逐東流道:“劍修隻需一柄劍,旁的都是身外物。”
曲悅點點頭,看他將戒子帶在手指上,眼神時不時瞄過去,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欣喜的很,卻非要強迫自己裝作不在乎的模樣,不由微微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