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五十章(2 / 2)

趙仙仙聽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又見他的眉眼越來越像自己了,情不自禁地低頭親了他好幾口。

被親了的大皇子笑得發出咯咯的清脆聲響,又撅著小嘴往自己母後的臉上親,糊了她一臉的口水。

若是皇帝見到此時此景,說不定氣得跳腳,恨不得要將著偏殿的屋頂都給掀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大皇子方才吃過的奶估計也消化完了,趙仙仙又讓人準備了六個月大的嬰孩能吃的點心。

她撚起一塊南瓜蒸糕,捏成一小粒一小粒投喂到他的嘴裡。

這蒸糕也沒用放糖,隻有南瓜自帶的清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趙仙仙喂的,還是他真的喜歡這味道,一口接一口樂嗬嗬地吃個不停。

又不知怎麼了,他突然一臉抗拒的模樣,將嘴裡正吃著的南瓜蒸糕用力地吐了出來,小臉漲得通紅,又皺巴巴的,嘴裡一直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

趙仙仙一愣,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喂得太急,噎著他了。

手忙腳亂地輕拍著他的後背問:“陸兒怎麼了?是不是噎著了?哪裡不舒服?”

大皇子卻伸著小手推開了她,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睜大了眼睛來用力瞪她,眼底居然帶著詭異的怨恨。

幾個乳母當即嚇得大驚失色了,其中一個年長些的,果斷地將他從趙仙仙懷裡抱走,又是拍背又是喂水的,用手撬開他的小嘴,仔細看他喉嚨有沒有東西卡著,發現沒有才鬆了口氣。

“娘娘放心大皇子不是噎著,興許是吃撐了不願意再吃,才這樣......”乳母急忙解釋道。

被他方才那一瞪,趙仙仙驚得恍惚了許久都回不過神來,連眼眶都變得有些泛紅。

她突然生了個大膽的想法,自己與陛下也能重生,是不是陸兒也......

這時,在乳母懷裡的安靜乖巧的大皇子,突然嗷嗷大哭起來,聲響震得正座偏殿都晃了晃,又不停地朝著自己母後的方向掙紮著。

趙仙仙見他這樣心疼極了,也顧不得方才心裡的想法,急忙把他接了過來抱進懷裡。

果然他的哭聲立馬就停了,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望著自己的母後,圓溜溜的眼睛裡淚珠子不停地打著轉。

“大皇子怎麼好像......”清雲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流雲扇了一下手,她吃痛地摸摸自己的手,心裡也暗暗也有些後怕,幸虧自己沒把話說下去。

她原本是想說,大皇子是不是見著不乾淨的東西了,才這樣一時一個樣兒的。

但被流雲提醒過後,也知道這話不該說,彆說是什麼忌諱了,光是嚇著她們娘娘了,陛下就該將她們千刀萬剮了。

“陸兒方才是不是吃飽了,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才那樣瞪母後的,嗯?”趙仙仙軟聲問他,又用帕子輕輕地擦拭他的眼淚。

大皇子也不知道聽懂了沒,一個勁兒點著頭,又討好地用自己的額頭來回蹭她的臉頰。

趙仙仙方才的猜測早就打消了,若是陸兒也重生了,怎麼可能像這般親自己?

前世自從自己百般阻撓他迎娶沈嵐,還放任底下討好她的人去刁難沈嵐的生意後,本就不親近的母子關係更是變得支離破碎了。

他連一聲母妃都不願喚了,人前人後都隻生硬地喊一句“貴妃娘娘”。

後來他作為唯一的皇子,順利登基為帝,雖尊自己這個生母為皇太後,可是看她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鼻子有些泛酸,語氣帶著一絲哽咽:“陸兒乖,母後最疼你了......”

一晃眼就到了陽春三月,西京城裡的柳樹都紛紛抽了條,萬物蘇醒、鳥語花香,一派生機勃勃。

吳醫女也在沈家待了三個多月,幫著照顧出生時瘦弱的龍鳳胎,與產後體虛的楊氏。

她見龍鳳胎已經越長越結實了,楊氏也漸漸恢複得極好,也就辭彆她們回到宮裡。

回到宮裡,她回醫女署放置好行囊,又換了一身衣衫後,就匆匆忙忙地往露華宮去給趙仙仙請安。

她頗為拘謹地在正殿前等候接見,在沈家待了幾個月再回到宮裡,倒是生了些許不自在了。

而內殿裡的趙仙仙一邊換著衣裙,一邊不解著,自己明明沒有多吃,怎麼腰身反倒越來越粗了?還有腰上高高聳起的位置,本就比尋常女子要鼓些,如今又愈發豐盈了不少。

原先那身雪紗齊腰襦裙穿在身上時,她照著鏡子就總感覺不對勁,隻好又換了一身淡青色的齊胸襦裙。

再照鏡子一看,果然就比方才好多了,齊胸襦裙既擋住了她近來有些發胖的腰身,又把上頭的長處給凸顯了出現。

她款款緩步過來正殿時,見吳醫女正準備跪下行大禮,急忙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吳醫女不必多禮,坐罷,快跟本宮說說沈家兩個孩子的事兒,本宮好奇極了。”她笑盈盈道。

吳醫女時隔了幾個月後再見到她,又忍不住心生驚豔,她從來沒見過姿容能與比皇後娘娘媲美一兩分的女子,隻覺得露華宮正殿裡滿屋奇珍異寶、金銀翠綠,都比不上她風姿綽約的身影。

耳垂戴著一對紅寶石耳墜,耀眼的紅光愈發襯得她膚如凝脂,還有那挺翹精致的瓊鼻,紅豔的櫻唇,處處都美得驚心動魄。

流雲清雲扶著她坐在主位上後,分彆給兩人沏了兩壺茶。

給吳醫女沏的是一壺碧螺春,而趙仙仙要養身子,特意為她準備的是滋補的紅棗枸杞茶。

吳醫女在下首坐好後,細細品了一口茶,淺笑道:“雖說楊夫人已經遞了牌子進宮謝娘娘賜名,但奴婢今日離開沈府前,她又特意請奴婢幫她向娘娘謝恩。”

“哦?當真用了本宮起的名字?那隻是胡亂取的。”趙仙仙頗有些意外,睫毛撲閃了兩下,眸子裡含著星子一般亮晶晶的。

吳醫女唇角帶著笑意:“娘娘這名字起得也巧,楊夫人一聽就喜歡極了,說比沈大人絞儘腦汁想的名字都好上百倍呢。”

“如此便好,本宮還擔心她們不喜歡這個名字,但礙於情麵不得不用呢。”她莞爾笑道。

頓了頓又道:“對了,吳醫女可知道體虛內虧要如何調養?本宮的月事都三個月沒來了,可張太醫每回過來診平安脈,都隻讓本宮彆碰寒涼的東西,請他開服藥也不肯。”

吳醫女聽了她說三個月都沒有月事,心裡猛地一咯噔:“不如讓奴婢幫娘娘摸一下脈象罷,奴婢離宮多時,都不清楚娘娘如今的狀況了。”

隨後她上前去為她把脈,明顯感覺到她的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分明就是滑脈,而且應該快三個月了。

隻是她苦思冥想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張太醫要隱瞞著,按著他的醫術,說不定一個月就能摸出來了。

吳醫女試探著問:“不知道張太醫每次診脈都是怎麼說的?”

趙仙仙笑不出來了,有些沮喪地說:“張太醫後來幾次過來,都有多帶一位擅長婦科的太醫替本宮診脈。兩人都是嚴肅極了,似乎是本宮的身子不太好了,可他們卻每回都說得含含糊糊的,隻說平日裡注意些便是了。”

她歎了口氣,想起這兩個多月來,自己為了養身子,都沒有與皇帝親熱過了。

有時兩人情難自禁,都隻能在緊急關頭停住,彆說是他,連自己都覺得難耐極了。

吳醫女斂下眼眸,恭敬地說:“娘娘,不如再請張太醫過來一趟罷,奴婢一時不敢確定,需要與張太醫討論一番才行。”

“流雲,快派人去請張太醫過來。”趙仙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