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上工期間不可以隨意走動,影響自己乾活, 更耽誤彆人賺取工分。”說話間,廖安西又割了一堆水稻。
嫌棄他給的東西少了,又想問他討要好處。趙國勝心裡詛咒貪得無厭的人不得好死,臉上堆滿笑容彎著腰說道,“工分能換取幾張票據和錢, 等會叔加倍補償給你。你騎著二弟家的自行車帶著我到縣裡, 我們去辦正事要緊。”
廖安西割水稻的手停頓了一下, 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去縣裡買紙筆, 但不能和趙國勝一起去, 免得被他誣陷成走資派。
如今大家都要偷偷摸摸寫字看書, 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 被扣上走資派的帽子,被拉出去批D是小事,還會連累一家子人成為壞分子。
“叔, 你彆煞費苦心折騰事了,大家公認的村長是李村長, 沒你什麼事。”
趙國勝眯著眼睛, 麵部肌肉抽動,死魚眼陰狠地盯著廖安西。又是一個收了他東西不辦事的人,他是大隊長的大哥,這群人竟然敢玩他,看他不整死小畜生們。
如果全村人都知道他拿錢賄賂和李村長有過節的事, 肯定有意見,因為他沒有給其實村民好處,這些村民懷恨在心,投票選村長時不投自己怎麼辦。
這件事還是得悄悄解決,趙國勝冷笑一聲離去,隻能使出殺手鐧,下工時讓老娘、老爹投井自殺,逼迫二弟幫他當村長,順便在二弟耳邊抹黑這些畜牲。
趙國勝竟然一聲不吭走了,廖安西直起身子看著遠處,他們一家又在預謀什麼大陰謀!
趙母得知畜牲們翻臉不認賬,舉起鐮刀去砍死畜牲,割他們的肉丟進鍋裡煮著吃,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老娘,你先彆激動。你把事情鬨大了,他們幾戶人家幾十張嘴,我們說不過他們,他們還抹黑我們。這些人咬死沒拿我們送的東西,我們空口無憑也沒有辦法拿回東西。”趙國勝咬著牙分析道,他還真拿小畜生們沒辦法。“老娘,下工時我們這樣做···”
“嗯。”趙母割一刀水稻,咒罵這群畜牲,鐮刀嘩啦啦的模仿著割肉的動作。
廖安西出了一身冷汗,軟肉一抖。大概是太累了,他抖抖腿、抖抖胳膊、搖頭晃腦轉一圈,又生龍活虎繼續乾活。
林鳳齜牙咧嘴看著抽羊癲瘋的兒子,傻貨兒子乾嘛這麼興奮。她沒功夫猜兒子的心思,抖抖肩膀拉著小凡擺開架子乾活。
···
下午五點了,吳衛國抬頭看著日頭還高高掛在空中,嶽母和小舅子應該還在地裡乾活。他搓了搓肩膀,現在就回家把生活費給母親,他還想著早點回家陪媳婦呢!
吳母盤算著兒子該發工資了,今天兒子再不回家,她帶著人到上河村說理,押著小賤婦到縣裡和兒子離婚。
廖家住著狗窩,兒子一時賭氣才住到廖家,她不信嬌氣的兒子能住的慣狗窩。她沒到廖家鬨事就是讓兒子看清楚廖家一群人醜陋的嘴臉,讓兒子主動提出和小賤婦離婚。
吳巧芳聽到了熟悉的自行車聲音,無聲的把頭伸出窗口,眼睛閃著亮光看著熟悉的身影。
大哥不在的這幾日,她不敢弄出一丁點聲響,打擾到母親想事情,母親凶惡地拿著一截大粗竹竿抽她。
小妹臉上印著一個巴掌,媳婦嫁到縣裡後,好不容易把小妹養的肥一些,幾日不見小妹又瘦了。
吳衛國壓下心中不滿,把自行車靠在院牆上,打破沉寂。“媽。”
吳母撩開眼皮子看了兒子一眼,原以為兒子會變瘦變黑,沒想到兒子變的壯實了。
兒子一臉陰鬱,看樣子兒子在廖家過的不如意。她冷漠地看著兒子,冷著聲說道,“還知道我是你媽,我以為你認彆人做媽了。”
“媽,這個月我和安梅的生活費,放在這裡了。”吳衛國掏出信封放在母親手裡。
吳母冷笑著掂量信封,信封比以前重了些,比以前厚了些,她臉上總算有了些笑容,“想回來住也行,必須和廖安梅離婚。”
“媽,我和安梅不會離婚。”吳衛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肌肉緊繃著,平緩地說道,“安梅懷孕了,我們一家三口會好好的。”
吳巧芳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太好了,大嫂懷孕了,母親不會逼著大嫂和大哥離婚了。大哥、大嫂搬回來住,他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母親就不會把她賣給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