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男人慣會強詞奪理,昔日好友也來踩她一腳。
“你和張小凡結婚的事是枝花嫂子跟我說的,我可沒有亂編,你可以找人對峙。”周小蝶氣的渾身發抖,說完後便跺著腳跑了。
知青們鬆了一口氣,周小蝶和村裡的人一起編排是非,廖安西就算鬨到大隊長那裡,村民們也不好意思把壞事全算在知青的頭上。
“知青們是支援國家建設的好同誌,你們有困難,我們肯定會幫你們。你們住進村戶家,能夠拉進村民和知青的關係,更好的建設農村。”廖安西說出一段高風亮節的話彌補剛剛過激的言詞。
“對,村民和知青一家親。”魏秋菊暗自抹了一把汗。
廖安西不是故意針對女知青,純粹為了刺激周小蝶,她可以安心住在村戶家。
廖安西帶著張小凡疾步走到村頭,耽擱好長時間,母親一定憋著一肚子火氣。
後麵的人小步往村口跑。
林鳳站在石頭上尋找兒子和小凡身影,好小子,老娘好不容易擠到前麵占領好的位置,結果你在家裡磨嘰現在才來,害的老娘被人擠出來。
廖安西眼角微往下彎曲,村民們領票據的場景和後世一個場景重合。
“大家都不要擠,不要搶,排好隊,按戶領票據、糧食、錢。”趙隊長嘶啞地喊著,“李國祥、李國祥···”
“這裡、在這裡···”李國祥一家子被擠到角落裡,他拉著媳婦艱難地往中間挪動,“讓一下,該我領糧食了···”
他的聲音被村民們議論聲埋沒,等到他們擠到中間時,像逃難而來的難民,衣服皺巴巴,女同誌頭發散亂,額頭冒著豆大的汗。
當大隊長宣布李國祥一家每個人工分,以及彙總他們該領多少糧食、票據、錢時,四周一片寂靜,等大隊長宣布完了,又是一陣哄鬨。
李國祥夫妻領好屬於自己的東西,看著密不透風的人海,抱緊糧食、護著票據和錢,站在裡圈不往外擠。
李村長帶著十幾個強壯漢子維持秩序,防止有人上前抓一把糧食。漢子們痛苦地享受著村民們的揉搓,發誓再也不自告奮勇接苦差事。
廖安西不明白大家為什麼要擠在一起,等大隊長喊到誰時,大家再上前領不好嗎?
林鳳陰笑走上前揪著兒子的耳朵,“等會輪到我們,你自己擠進去,我和小凡在這裡等著你。”
“行。”廖安西閉上眼睛咬牙答應。
林鳳扯了兩下,才放開兒子的耳朵,拉著小凡坐在石頭上休息。
廖安西憂愁地看著人群,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大隊長有沒有叫他和母親的名字。
張小凡滿腦子全是周小蝶說的話,廖安西怎麼可能娶她!嬸子蓋房子,大概要給廖安西說親,他這麼好,會真找到比他前妻更好的姑娘。
廖安西腦子亂成漿糊,有些人領好東西已經出來了,乾嘛還要往人群裡擠!
“廖安西···”趙隊長嗓子快要叫不出聲音,還好這是最後一戶人家。
趙隊長身邊隻剩下最後一袋糧食,根據糧食的重量,村民們大致能判斷是廖家總工分是多少。他們心裡有底了,求知**減少,發發好心給廖安西留點縫隙。
廖安西抬起沉重地腳步往前擠,身體一頓,上一個村民還使勁往裡擠,到他這裡人群鬆朗。
“林鳳工分120,廖安西工分164,張小凡工分70。”趙隊長扯了扯嗓子。
村民們倒吸了一口氣,這場搶收持續了20,村子裡最高的是162工分,已經是頂天厲害了,廖安西怎麼可能超過趙國成。
“廖安西十四天十工分,六天四工分,有疑問的可以提出來。”趙隊長攤開工分本子給大夥兒看。
和廖安西一塊地乾活的人立刻搖頭,廖安西離婚後變成一頭不知道勞累的老牛,拚死命悶頭乾活,遠遠超過大家一大截,大隊長該給他十工分。
趙隊長見村民們沒有疑問,剩下的糧食給了廖安西,把錢和票據放在廖安西手裡,“夏收好好乾。”
“一定。”廖安西合起手,票據和錢帶來的厚重感讓人安心。
“廖安西,秋收、冬眠、春醒、夏收,冬眠、春醒隻要有活乾,大家都能拿滿分,拉不開距離,夏收你好好乾,爭取再得第一,總工分是全村第一的話,工農大學生的名額準有你。”大嬸們起哄道。
“其他的小夥子好好表現,如果上麵分下來兩個工農大學生名額,說不定我們投票選你。”
村民們擠死也要圍成肉牆往前湊,大家領好東西都不願意回家,非得等到最後一戶人家工分出來後,確保每一個人的工分絕對公平,他們才散了回家。
上河村選取工農大學生有個習俗,直接用工分說話,誰工分第一,誰就能被推薦當工農大學生。如果工分最高的當不成工農大學生,豈不是笑話!
廖安西聽村民七嘴八舌解說,算是明白了上河村的習俗。
趙國成垂眸斜了一眼被圍在人群中的男人,扛起糧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