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管嚴(1 / 2)

他是下鄉知青,在上河村沒有根基,不會輕易得罪任何一個人,即使極討厭不分場合胡亂窺探彆人**的人,也沒有表露出來。

孫誌軍對王枝花點頭,抱著包裹朝廖安西走去。

人走遠了,王枝花鼓了鼓兩腮,呸了一聲。

“恭喜恭喜,”孫誌軍一張國字臉上的五官擠湊在一起,撞著老男人的肩膀,“終於擺脫老男人稱號。”

廖安西低頭俯視道,“貌似你比我大五個月。”

孫誌軍垂眸思索,二十一歲的他也成為老男人了,好憂傷。

廖安西挺直腰板,抬起手拍了拍到他鼻下的老男人肩膀,“恭喜你容身為老光棍。”

說完丟下陷入沉思的老光棍回家。

比老男人大五個月是老光棍,什麼邏輯,大壯比他大一歲還沒有結婚,該怎麼稱呼大壯?

孫誌軍躬著腰喪氣的回到知青所,行李往床上一放,軟趴趴的躺在床上腦袋裡全是:老光棍···

在鄉下待了好幾年,每年都有好多知青下鄉,回城的路遙遙無期,當工農大學生更是渺茫,他一直不找對象怕突然有一天上麵通知他們回城,陷入兩難選擇,也是對妻兒不負責任。

一晃眼他已經是老光棍了,還要堅持回城再娶妻,會不會等他回城後已經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想到此,孫誌軍身體抖了一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他起身整理包裹,父母給他寄了一套冬衣,還有一封信。

孫誌軍苦笑地合上信,父母也催著他找個同城女知青結婚,關鍵村裡沒有同城知青。

*

四位吃飽喝足的女士搬著凳子坐在牆角下,愜意的閉上眼睛享受午後溫暖的氣流。

看此情景,縱使心中有氣也沒了。廖安西把東西放到堂屋,回到院子裡,四位女士姿勢沒有改變,他儘量不弄出聲音打些水洗掉滿身臭汗,又換下的臟衣服放在盆裡浸泡,揉著肚子到廚房裡找些吃的。

林鳳悄悄地睜開一條縫,兒子沒生氣,打了一個哈欠道,“回房間睡覺。”

四人眯著眼睛朝房間裡走去,眼角擠出困淚,地裡沒有活乾,身子也變懶了。

廖安西端著溫熱的麵條走到院子裡,靠在牆麵上的人不見了,抬頭環視兩個房間,一個巴掌大的鵝蛋臉靠在門框上。

“嬸子讓我們等你回來再睡覺,怕你生氣。”

溫婉笑臉縮回房間裡,伴隨著沉悶、鈍厚的‘哢···’聲,老舊、坑坑窪窪的門被關上。

廖安西啞然一笑,母親真是一個活寶。

吃完飯後,他把鍋碗刷了,衣服洗了,捶著老腰回到房間盯著桌子發呆,拿出筆和紙記錄早上發生的事,躺在床上雙目無神望著房梁,良久輕歎一口氣閉上眼睛。

林鳳站在院子中伸著懶腰,院子裡靜悄悄的,她走到堂屋打開蛇皮袋子整理東西。

兒子房間裡所有東西全要換一遍,移到她的房間。林鳳放下喜氣的新被麵子,拿出一張大的席子鋪到院子裡,走到兒子門前推門···

竟然推不開門,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一個大男人睡覺比女人睡覺還矯情。“廖安西,開門!”

廖安西嚇得一個激靈,身體失重般從高空墜落到地上,夢到一隻母老虎咬著他的脖子上下拋...

“廖安西!”林鳳小聲拍門,壓低聲音,害怕吵醒三個姑娘。

“來了。”廖安西揉著眉心穿上鞋,大概太累了,才會做荒唐的夢。

他穩了一下心神走上前打開門,林鳳瞅了兒子一眼,推開兒子,“彆擋事。”

廖安西被母老虎嚇得腿腳發虛,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靠在門上眯瞪了一會兒。

林鳳打開大櫃子抱出兩床棉被走到門前又瞅了兒子一眼,大白天抱著門蹭啥蹭了,難道想抱媳婦睡覺?

“媽,我夢到母老虎了。”廖安西軟著腿向前走兩步,幫母親抱一床被子。

“母老虎是媳婦的意思,證明月老找到你,給你和小凡牽紅線。”林鳳抱著被走到院子裡,把被子攤開放在席子上,用剪刀挑破一根線,一個針眼、一個針眼拆線,粗長的白線留著以後縫被子、縫衣服。

廖安西把被放在席子上,虛弱地躺在被上,捂著慢節奏跳動的心臟。“母老虎咬著我脖子,對我使用暴力。”

林鳳頓了一下又開始拆線,看來兒子要被小凡吃的死死的,成為妻管嚴。

“媽···”廖安西摸著脖子一陣後怕。

林鳳嗔了兒子一聲,小麥色的皮膚微紅,不好意思低下頭。

廖安西下意識哆嗦一下,看來是夢中夢,夢中的母親比母老虎還可怕。

“色鬼,還沒結婚呢。”林鳳隨手拿起頂錐子砸兒子。

廖安西捂著臉,疼!看來不是做夢,他怎麼成了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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