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哥。”周小蝶眉眼含羞走到他身邊側立, 展現高潔如天鵝般精致的玉頸,純潔中帶有媚態的羞澀臉龐。
陶紅星眼神幽暗,往前走兩步和她拉開距離。
周小蝶落後一步站在他身後,甘願當他的影子。
陶紅星暗自點頭, 來自大城市家庭成分又好的女知青甘願當他背後的女人,證明他是一個有能力的男人。
周小蝶行雲流水的動作有些似曾相識。
林鳳的視線不由地兒媳婦身上, 如今兒媳婦不是兒子背後的女人,是兒子身前的女人。
紅袖章收到大哥的眼神,抬起棍子指著村民,“趙國強、李老田在哪?”
話音還未落, 就揮舞著棍子暴打離自己最近的村民。
李勝利掌管紅袖章時, 可把他們憋死了。那個癟三腿腳功夫了得,以紅星大哥為首的這派紅袖章一直被癟三打壓,他們要去抓人,癟三帶人來揍他們,害怕他們搶了癟三的風頭, 很長一段時間紅星一派人在縣城邊角活動。如今癟三走了,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發泄這幾年憋著的火氣。
周小蝶低著頭,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心裡十分暢快。
林鳳伸手去拉兒媳婦,被張小凡躲開了。
幾個紅袖章邪笑著走向眉眼如畫,皮膚如煮熟剝殼的雞蛋,不知道能不能掐出水,是不是嫩的一碰就碎。
張小凡緊握小鋤頭, 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離她越來越近,心臟被人用手緊緊攥住,呼吸一下皮膚也跟著疼痛。
村民們要是還手,會以妨礙公務罪被抓走遊街示眾。所以他們隻能忍著,又不能反抗,一陣陣棍棒擊打**發出的響聲飄蕩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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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縣長,前麵就是上河村,我走回去就行了。”廖安西笑道。
他剛出火車站,就遇到李縣長,猜想應該是張主任告訴李縣長自己什麼時候到站。
“不差這點柴油。”李縣長笑眯眯道。
上麵交代他務必要確保廖安西的安全,還要秘密注意廖安西和什麼人有來往。以他多年的為官經驗判斷這小子不被上麵搞死,就會飛黃騰達。
“李縣長,車停在路邊。”廖安西皺的眉心出現川字。
幾十輛自行車停靠在路邊,紅袖章?廖安西抬頭往遠處望去,隱約看到有一群人舉著棍子施*暴。
李縣長麵色一沉,把車子停到路邊,“自從勝利到部隊當兵,縣裡越來越亂。”
車子還沒有停穩,廖安西打開車門衝了出去,以獵豹的姿勢飛奔向人群。
李縣長拖著肥胖的身體尾隨其後,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小廖,慢點。”
林鳳壓下恐懼和兒媳婦站在一起,他們要是敢碰兒媳婦,和他們拚了。
“誰敢反抗,一家子拉去勞改。”陶紅星玩味地盯著壞分子。
這是村民們不敢反抗紅袖章的原因,一個人是死是活無礙,不能連累家中老小。
張小凡脊背微抖,手無意思張開,雙眸無神的盯著大地,試圖尋找她依賴的影子,乾涸的眼眶、布滿血絲的眼珠子,一座大山再次壓在她的脊背上,隻能佝僂著、匍匐著像畜牲一樣生活···
眼看著幾個壯漢離她還有咫尺遠。
廖安西每一步跳躍有力踩在地上,張開手臂環住瘦小的她,心臟一瞬間停止跳動,缺失動力的心臟再一次複活。“我回來了。”
乾涸的眼眶湧現出泉水,脊背在這一刻為他挺直。“哥~”
廖安西輕輕揉著她已挽成婦人頭發的小腦袋,眼神如冰刀對著幾雙沒有散去淫*邪的紅袖章。
“再瞪,挖去你的狗眼。”小茂頓生膽怯,一想到自己幾十個兄弟,怕他做甚,便狂妄地說道,“她是臭老九,要拉回縣裡進行二次教育,識相的爬著滾遠點。”
陶紅星輕挑眉頭審視他,衣服的布料在縣裡很難尋到,男人的氣質像有身份的人。
“紅星哥,他叫廖安西,村子裡出名的混混。”周小蝶拉長腔調道。
縣裡人真沒有見識,被一個混混嚇到,她才不怕混混,打死了也不犯法。
聽周小蝶這麼說,紅袖章臉上立刻露出張狂的笑容,裝腔作勢的混混他們見多了,怕他乾嘛!
幾人眼神在空中相交,下巴對著廖安西,圍成一個圈朝著廖安西走去。
廖安西把小凡送到母親身邊,好久沒有活動身子骨,險些忘了自己也是血性男兒。
林鳳張嘴想說什麼,看到兒子堅毅的目光,最終拉著兒媳婦站在一邊。兒子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兒,該支持。反正廖家隻剩他們三人,被抓走···她心裡歎氣,總不能把人送給紅袖章,誰知道兒媳婦會遭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