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娃(2 / 2)

中午,一行人走在路上說道,“大豐收,能給我們多分些紅薯,不用餓肚子咯。”

“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安西離婚後,水稻豐收,紅薯也豐收。”

“去年一株紅薯秧下麵還能挖幾個手指頭粗細的紅薯,今年最小的紅薯也有拳頭大。”

“每次不管安西還是村裡的人遇到事,隻要安西在總是有貴人相助。”

大夥兒的眼睛不由得移到遠處的廖安西,以前有李勝利罩著廖安西,如今又有李縣長罩著廖安西,這家夥不會是福娃娃吧。

大夥兒眼中閃現灼熱的光芒,笑著往家裡走。

廖安西絲毫不知道他成為大夥兒心中的福娃娃,一家三口回到院子裡。

“安西哥回來了。”吳巧芳蹦蹦跳跳圍著嫂子轉,聞著香味口水流了一地。等會吃飯她啥也不說,埋頭苦乾吃飯。

“洗手吃飯。”廖安梅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帶著小姑子鑽進廚房端菜。

受傷的村民特意到廖家告訴廖安梅,安西回來了。

廖安梅精心準備了一桌好菜,鹹肉炒土豆片,豬大腸爆炒洋蔥,又炒了一大盆大白菜燉豆腐。

長大一些的小黃雞被大公雞欺負的尖叫著逃竄,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看到林鳳,縮著腦袋、耷拉著雞冠,見到廖安西立刻夾緊尾巴逃進草堆裡。

回到滿是生活氣息的農家小院,廖安西身心舒朗。

他提起桶打了半桶水倒進瓷盆裡,嘴角朝著耳根子靠攏。

這個瓷盆是他們到供銷社買的,張小凡在他走後拿到前院大家一起用。

“你們不洗我洗。”林鳳從倆人中間穿過,打斷他們含情脈脈的眼神。“趕緊吃飯,回到房間裡你們想乾啥就乾啥。”

“···”兩人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林鳳,絕不承認聽懂了林鳳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鳳洗好手後甩了甩水。

廖安西把水倒了,又重打了一半桶水倒了一半在瓷盆裡,兩雙手在鴛鴦戲水圖上穿梭,洗了兩遍後拿著結婚毛巾擦手。

林鳳眼角抽搐回到青石板前,扭頭見兩人走進堂屋,她手放在瓷盆裡又洗了洗,抬腳拿起毛巾擦手。“老娘也愛乾淨。”

林鳳回到堂屋,一家人才拿起筷子吃飯。

“姐,廚藝絕了。”廖安西由衷道。

“多吃點。”見弟弟碗裡的菜沒了,廖安梅又給弟弟夾菜。

弟弟走後來了一群人到家裡搜查東西,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弟弟回來她才安心。

“嗯。”廖安西隨手夾幾塊肉給她,掏出一疊票據和錢遞給母親,“幫主任做了些事,給的獎勵。”

林鳳抖著小心肝,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些錢和票據。

兒子被軍官帶走,不會讓兒子做犯法的事,有些事不是平民百姓該知道的,林鳳便沒有問兒子消失這段時間乾嘛去了。

“你已經成家了,有錢該上交給媳婦,給我這個老婆子做甚。”林鳳不滿道,兒子這個呆頭鵝,存心讓她和兒媳婦鬨不合。

張小凡腮幫子鼓鼓的,嘴巴裡塞的全是飯,“媽,你拿著。”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和飯鬥爭。

“···”林鳳伸出去的手滯留在半空中,吃貨兒媳婦眼中隻有飯菜。

廖安西眸中染上愁色,她應該被餓怕了,才一根筋執著飯菜。

“媽,你收著和小凡收著沒啥區彆,小凡缺什麼,你能不給她買嗎?”廖安梅受不了母親明明想拿,卻瞎想。

小凡沒有壞心思,也不會把人往壞處想,手裡有沒有錢無所謂,隻要不餓肚子萬事好商量。

她見小凡吃的香甜,肚子裡的孩子也餓了,還是吃飯要緊。

林鳳瞪了眼女兒,矯情的把錢和票據包在手絹了,裹了好幾層才罷休。“小凡,需要什麼跟媽說。”

“嗯。”鹹肉、豬大腸被米飯包裹住,她一口吃了一個飯團子,米飯的香糯和肉的暴爽衝擊口腔,迷惑張小凡的心神。

林鳳砸吧咂吧嘴巴,一肚子長篇大論咽到肚子裡,兒子回來才做的米飯,三個姑娘鼓著腮幫子與米飯和肉奮鬥。

她懷疑女兒假公濟私,做了大半鍋米飯,又炒了兩大碟子肉,大半全進了三個吃貨肚子裡。

吃完飯四位女士打著飽嗝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兒子,辛苦你了。”林鳳懶洋洋道,兒子回來她的身子骨變懶了,不用馬不停蹄乾活。

“不辛苦。”廖安西端著碗筷到廚房,扭頭見小丫頭對他憨嬌一笑,哪敢又怨言,刷碗吧。

他刷好碗筷走到院子裡,四位女士懶洋洋靠在椅子上,“媽,我出去找誌軍說會話。”

“昂。”林鳳無力應道。直到聽不到腳步聲,她坐起來精神抖擻掏出票據,“這些票據都有期限,我們安排怎麼花能撐到過年。”

四人興致盎然湊在一起安排如何使用巨款。

*

“誌軍,兩個星期曬一次被子,你也不怕心火旺盛!”

孫誌軍黑著臉繼續翻被子,“房間裡陰濕,被子上都是蟎蟲,自然要經常曬。”

“我們還當你弄濕被子。”一陣猥瑣的笑聲飄蕩在空中。

“彆不好意思,你已經是老男人,還沒有一個女人。弄濕被子很正常,大家都是正常男人,非常理解。”

‘劈啪···’幾個破鞋子砸到男知青的頭上。

“誰拿鞋子砸我們···”男知青見女知青羞紅的臉,意識到女知青明白他們隱晦說的葷段子,氣勢立刻變弱。

“晚上你們自己做飯。”女知青疾步走進房間,砰一聲關上門。

男知青摸著鼻子,蹲在牆角裝孫子,想辦法讓姑奶奶們消氣。

“活該。”孫誌軍一張臉紅成豬肝色。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要有情調,曬被子能改善生活水平,讓自己睡得舒服些,豈是這群粗糙老爺們能懂的。

他拿起一根棍子啪啪砸被子,眼角瞥見門前站著一個熟悉的人。“有事?”

“嗯,找個地方談談。”廖安西努力繃著臉。

孫誌軍木著臉放在棍子,這家夥應該沒有聽到混蛋們調侃的話。他不由的鬆口一口氣,帶著廖安西到村尾破院子裡談話,三名女知青早就不住這裡。

兩人坐在門檻上有一搭沒一搭談話。

廖安西往旁邊移了移,“你了解縣裡紅袖章的派彆嗎?”

“了解一點。”孫誌軍看著藍天,不動聲色也往旁邊移了移。

小氣鬼,沾一點福氣要不要怎麼小氣。話說這小子運氣不是一般的好,沾沾福氣興許下年他就能當工農大學生。

廖安西靠在門框子深思,難道孫誌軍被人掉包了?靠自己這麼近乾嘛!

廖安西的屁股還沒有抬起來,孫誌軍趁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近說道,“陶紅星有三個死對頭,周小蝶一直對外宣稱陶紅星是她認得哥哥,舉報信送到三個死對頭那裡,陶紅星想保住現在的地位,必須和周小蝶劃清界線。”

“小孫同誌,看不出來啊,心機頗重。”廖安西讚美道。

孫誌軍國字臉,還戴著一副眼睛,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根筋的書呆子,這沒想到藏而不露。

孫誌軍立刻炸毛跳起來,他是風光霽月的知識分子,怎麼能用心機重形容他。“要不是為了你和你媳婦,我操哪門子心。”

“對不起,我錯了。”廖安西態度誠懇認錯。

“嗯。”孫誌軍勉為其難原諒他,時刻維護自己高潔的形象。

倆個人湊到一起商量一些細節,孫誌軍拍了怕他的肩膀,一副大哥哥的姿態道,“我要回去睡午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合一哦,繼續留言鼓勵哦,明天興許還會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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