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1 / 2)

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兩人像夏日的螢火蟲,用短暫的生命燃亮一微米光, 相互依偎著。

兩側下陷, 張小凡伸出白脂膏雙臂摟著他的脖子,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借力支起腰肢在他身上蹭了蹭,喟歎一聲滾到床裡麵。

“飯帶回來了,溫在爐子上,”廖安西兩隻手放在床上支撐身體,俯身帶有涼意的臉貼在她柔嫩的臉頰上,“多睡一會兒。”

說完便起身離開,輕輕地關上門。

彎曲的睫毛輕柔的在空氣中浮動。

張小凡拉過被子蓋過頭頂, 裹成一個蟬蛹陷入深度睡眠。

廖安西不會阻止小丫頭躺在沙發上陪他熬夜, 撩起眼皮,眼中便會出現她的身影,讓人無比安心。

他眼眸深沉泛著暗光, 開門走進張秘書給自己安排的辦公室, 書架子上堆滿了書籍。對於精神貧瘠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糧食。

他走到窗戶前, 城市的一角映在他的眸中, 緊抿著唇角打開窗戶, 讓帶著寒意的空氣侵入房間,使人精神一震。

緊攥的十指一根根鬆開,他又走到書架前,放好兩本書,重新尋找一本書回到書桌前, 打開台燈,坐下來專心致誌看書。

“主任···”

張廣德抬手阻止他說話,磨驢的辦公室窗戶是打開的,還能看到微弱的燈光,“看來有人比我來的還早!”

他本來想勸主任多休息,全被磨驢破壞了。

張育才沒好臉色盯著窗戶,跟上主任的步伐走進辦公室。他安排好主任的事,才走進磨驢辦公室,解惑他不懂的內容。

張秘書不得不佩服磨驢的定力,一整天全在看書,接受書本知識的能力讓他汗顏,他抽查了磨驢看過的書本,發現自己說的內容,磨驢都能對答如流。

廖安西看了一眼天色,太陽還掛在空中。已經下班了,他不打算看到晚霞再回家,“張秘書,到供銷社裡買紙筆,沒問題吧!”

“沒問題,汽車廠的人畫草圖要用紙筆,紅袖章不敢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張秘書停下手中的活,探究地看著他,“你要用紙筆跟我說,我幫你申請,汽車廠工人用的紙筆全是廠裡統一發放,你沒有必要去買。”

“嗯,我隨便問一下。”廖安西整理好桌子。

這家夥明顯想開溜。

張秘書盯著書架子,便知磨驢讀書的進程,比他預計的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磨驢不能因此自滿,更應該謙遜。

在張秘書冰冷不滿的眼神下,廖安西朝著他笑了笑,抬腳離開辦公室。

張秘書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窗前看著他不是回家屬樓,反而是朝著廠子大門的方向走去。

他冷肅的臉一沉,磨驢對這裡不熟,不知道W市民心知肚明但不為外人的事,大家都遵守的規矩,犯了忌諱惹出事可就大事不妙。

他鎖上門去追磨驢,追到廠子外邊卻發現人不見了。張秘書站在原地著急,一個詞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供銷社?眼睛定神看著一個方向,他朝前追去。

路上的行人低著頭,汗不敢出也不敢弄出任何聲響,悄悄遠離紅袖章,等到離紅袖章十幾米遠的時,他們慌不擇意跑回家。

“你T娘的,我讓你逃跑···”一個滿嘴臟話,胡子拉碴的漢子舉起手中的鐵棍子砸到穿警服男人膝蓋上。

隻見穿警服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牙齒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爸。”一個十二歲左右的男孩發狠地撞來禁錮他的男人,想要跑去救父親。

可能男人沒想到孩子有這麼大的力氣,往後退幾步,頓覺得自己沒有麵子,發狠健步走上前一腳把男孩踢飛,一連踹了幾十腳也不解恨。

“援朝哥,少了一個孩子,施孝敬家的保姆不見了。”穿著皮鞋的男人罵了一句狗|日的,揪著女人的頭發往地上磕,“援朝哥,不是這個女人攔著,一個臭老九也休想跑。”

“帶回去,你們去搜。”薑援朝吐出一團煙霧,煙頭丟在施孝敬手上,嗤笑一聲,抬起老包鞋狠狠的攆滅煙頭,“施局長,我們收到舉報信,說你是在搞資本主義一套。”

施孝敬眼中的燈火泯滅,聽到妻子被折磨的銼骨聲,知道挺不過去了。

“帶走。”薑援朝抬起腳,示意手下的人帶走敵對分子,他帶人去追逃跑的孩子。

幾百人在三人脖子上套著繩子,嘻嘻笑笑拉著他們回大本營。

人走了,一個男人帶著一群兄弟從暗處走出來,“批D施局長,何必興師動眾?”任向黨勾住兄弟的肩膀。

“給警察家屬樓的那群人看看,彆以為是警察就敢在老子們麵前橫。”薑援朝掏出煙盒子,抖了抖,抖出一根煙。

任向黨抽出一根煙,底下的人討好的劃燃火柴給大哥點煙。

薑援朝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頭朝著兄弟已燃的煙頭吸了兩口,悠悠的吐出一團白霧。“我家老頭子說張瑾兮的檔案馬上要調回來。”

任向黨心頭一熱,“那個娘們經玩,”吐掉一口吸入嘴裡的煙草,想到這段時間心裡憋著的火氣,心中不爽。“這些個娘們尋死覓活,裝什麼貞潔,一玩就死,晦氣。”

“當年在張家抄的古董玉石不值錢,大部分是仿冒品,”薑援朝見任向黨一臉不信,“張瑾兮前未婚夫李謹君娶了我表妹,李謹君爸要巴結我家老頭子,想把李謹君塞到政府部門,來我家看家中擺著的李家古董,親口說這些是贗品,真品他看過,大部分是留給張瑾兮做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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