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向黨頓時牙齒齜裂,眼睛發狠的像一條毒蛇,天天心肝寶貝一樣供著的古董竟然不值錢。嘴裡罵著十分辱耳的臟話,“弄死她。”
“哼。”薑援朝隨手一彈,煙頭飄落在地上,“我家老頭子和錢正鋼的爹商量怎麼把張瑾兮騷*娘們弄回市裡,”眼中滿是yin邪,更多的是找到一件好玩的玩具,玩了這麼久也玩不壞的人可不得好好珍惜。“沒想到有人把她弄回來,倒省了我們動用關係。”
張家的古董均出自皇宮,擁有一件古董,子孫後代就能躺在古董上吃喝玩樂一輩子。
他們可眼饞張家古董好久了,把張首長拉下台,立刻搜刮他們家。
他們供著古董好些年,突然告訴他古董是贗品,任向黨不能接受,恨不得現在把賤人暴打一頓。
“賤人到市裡了嗎?”任向黨眼神狠決,做好了劫人的準備。
“不知道,上麵直接負責,繞過我家老頭子。”薑援朝摟著兄弟邊走邊聊,“不回來我們到她下鄉的村子搶人,誰敢攔著我們。”···
一行人漸行漸遠,有一個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手上拎著一個穿著破布的孩子,白嫩的身體被刮傷,雙頰紅腫的像個饅頭,看不清孩子原本的麵貌。
張育才跑到供銷社沒有找到人,又折回來,看到一個渾身散發著凜冽寒氣的男人,手中拎著一個飽受摧殘,失了魂魄的孩子。
他不認為磨驢會殘忍的對待孩子,“這孩子哪裡來的?”
“撿的。”廖安西手指蜷縮拎緊孩子,另一隻手抱著一個紙袋子往廠子的方向走去。
“你在哪裡撿的,我們去問問哪家丟了孩子。”張育才頭疼的看著磨驢。
孩子滿身傷,磨驢不抱著孩子,竟拎著孩子走。
“一對夫妻扔下孩子跑了,孩子喊他們爸媽,直接扇孩子兩巴掌。”廖安西舉起孩子。
他說謊了,孩子的來曆他知道就好。
張育才看到孩子紅腫的臉,嘴角竟然也撕裂了,他倒吸了一口氣。
唉,恐怕又是哪家日子過不下去了,才做出扔掉孩子的行動。這些人扔孩子可精呢,跑幾公裡,甚至十幾公裡扔孩子,就怕孩子找回家,被政府強製他們養孩子。
“我和小凡不會帶孩子,鄭秘書你···”
張育才連忙往後麵送,躲開磨驢強行把孩子塞到他懷裡。“我愛人喜歡亂想,你可彆害我。”
見磨驢沒執意將孩子送到他懷裡,張育才走上前教導磨驢如何抱孩子,“孩子留抱著的,不是拎著玩的。”
孩子任由兩人折騰,就像一個殘破沒有靈魂的娃娃,除了呼吸沒有任何反應。
兩人走遠後,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傷心斷腸的婦人。
她也沒有辦法,好多人見過局長家的小公子,施彬隻有這副模樣才能逃脫紅袖章的搜捕,才能保全性命。
兩人胸口的徽章告訴她,他們是汽車廠的工人,紅袖章的手伸不到汽車廠。等小公子臉上的紅腫、身上的傷痕好了,紅袖章找幾天都找不到小公子,以他們的暴躁性子,肯定放棄找小公子。
婦人朝著局長夫妻被帶走的方向磕三個響頭,一個翡翠玉首飾從包裹裡滑落在地上,她慌張地看著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她,一把抓起玉首飾塞進包裹裡,扛著沉重地包袱趕回家,希望紅袖章不要為了一個孩子千裡迢迢跑回老家找她的麻煩。
*
張育才發現行人行色匆匆,從路人隻言片語中才得知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每走幾步就能看到紅袖章,廖安西拎著滿身傷痕的孩子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
紅袖章見男人怒氣衝天的拎著奄奄一息的孩子,“孩子淘氣些,也不能往死裡打。”
他們準備上前找事,見廖安西胸前的徽章,努了努嘴裡的吐沫,轉身呸了一聲。
汽車廠裡的人真凶殘,把自己的崽子當畜牲打。他們靠近就聞到孩子身上發出惡臭味,大家都知道施彬特彆愛乾淨,身上有一點臟就受不了。
再說這個孩子一看就不是施彬,誰敢當著他們的麵拎著施彬招搖過市,他們發起瘋可會弄死和他們作對人的全家老小。
張育才心中打響警鈴,一個不知道生氣為何物的人竟比他還冷,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獵豹,誰敢招惹他,下一刻就咬斷對方的喉嚨。
磨驢手中的孩子?大搜捕?他身體一震,走進汽車廠,磨驢就把孩子護在懷裡。
“你···”張育才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必須和他說明W市的局麵,“他們不光是紅袖章,涉及到政治*鬥爭。W市非常亂,局勢特彆複雜,每一派紅袖章背後代表著一個政治*派係,你千萬不能亂來。”
廖安西身體頓了一下,小心地護著幼崽往家屬樓走。
一路上廖安西一聲不吭,走進家裡,張秘書也擠了進來,“廖同誌,這是非常嚴肅的問題,請你正麵回答我。”
張秘書眼神直逼著磨驢,這家夥膽子太大了。
張小凡從廚房裡探頭出,見老男人朝她找出,小步移到老男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