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運司機每個星期來一次, 外界的情況他們一個字也不會透露,怕擾亂研究員的心, 耽誤研究進度。
研究員一心研究坦克,縱使心裡有彆的想法,他們也不會把負麵情緒帶到坦克研究中, 孰輕孰重他們能夠分的清。
各家分的半斤肥瘦半參的肉, 豬肺和豬下水洗乾淨直接放在大鍋裡煮,誰愛吃誰吃, 不分了。廚房裡的油鹽以及佐料, 各戶人平分。
幾個沒有結婚的研究員以及沒帶家屬來的領導們,把糧食、菜肉給其他家屬,他們的飯菜順帶做出來了。
天氣寒冷, 肉多放幾天不會壞。
張小凡忍著惡心把肉穿一個洞,用繩子係起來, 房梁上係著一根繩子,繩子低端掛著三個鐵鉤子,張小凡踩著大凳子把肉掛在鉤子上。
彬彬小臉皺在一起, 姨姨到哪裡, 他張開小手跑到哪裡,怕姨姨摔倒。
張小凡看到孩子暖心舉動眼尾下彎,用小桶拎水把鍋刷了一遍。手下意識搭在腹部,最近渾身軟綿,脾氣暴躁粘著老男人,方才聞到肉腥味吐了一地, 她疲倦的眉眼中帶著喜色,微抿的唇畔往上勾。而後想到前幾日貼身衣服上沾染了血跡,當時她以為來月事,小腹往下墜,她沒把異常反應往懷孕上想。按照今天的表現推測她應該懷孕了,那她應該見紅了,肚子裡的孩子···
“領蜂窩煤了!”
又有一輛卡車開進研究基地,大家正愁著有爐子沒有煤怎麼生火,蜂窩煤就來了。
大手握著軟糯肥嘟嘟的小手,張小凡將卷起一截的棉袖放下來,棉袖掩蓋著兩人的手,隔絕凜冽的寒風。
彬彬一步一步沉穩往前走,雙頰微鼓,目光堅韌看著前麵,當目光觸及到馬秀秀臭臉,直接丟給她一個腦後勺。
卡車周圍響起了嘈雜的喧鬨聲,“一卡車蜂窩煤,能燒到穀雨天。”
大家以為煤炭也會緊缺,沒曾想會拉來堆的老高的一車煤炭。
“也是你們趕上了,隔壁省勘探到煤炭,生產出第一批煤炭,上麵多給你們申請煤炭。”司機眼睛不敢亂瞟,帶著敬畏的心來到坦克製造基地。“順道給你們帶來了菜刀、菜板子。”
“是的嘞,咱們的運氣好。”
“上麵想到真周到。”
隻有兩個框子運送蜂窩煤,大家集體合作,挨家挨戶運送煤炭,眾人齊心,不到一個小時,卡車上的煤炭全被搬空了。各家領了一副廚房用具,臉上掛著喜悅的心情回各家。
司機沒敢耽擱,找張主任簽好名,他駕車離開研究基地。
蜂窩煤被張小凡堆在堂屋,她拿蛇皮口袋蓋上蜂窩煤,又將點燃的乾草放在爐子裡,大火熊熊燃燒,她又小心將木棍放在裡麵,等木棍燃燒後,她再將蜂窩煤放在裡麵,拿著硬紙皮扇風,黑色的蜂窩煤變成豔紅色,張小凡用鉤子將木灰掏出來,在豔紅色的蜂窩煤上放兩塊蜂窩煤。
爐火著了,此刻日頭升到正上方,張小凡不敢耽擱,在爐子上坐上小鐵鍋,麻溜的切好白菜。踩在凳子上割了一小片肥肉,切成很薄的一片,和白菜在一起炒。
她到了一點油在小鐵鍋裡,把十幾片肉片放進去炒成金黃色,滋滋的炸出一些油,蔥薑佐料放進去,爆炒出香味,最後再把大白菜放進去,滴了一些醬油和醋,頓時香味撲鼻,饞的人直流口水。
“這要是鹹肉,炒醋溜鹹肉白菜,絕對齒口留香。”
張小凡眉頭微蹙,豬油味讓她心裡犯惡心。她聽著聲音就知陸萍來了,“鹹肉用油炸的金黃,和豬大腸、洋蔥、土豆片、青辣椒在一起爆炒,味道堪稱一絕。”
“你可彆說了,我都流口水了。”陸萍不著痕跡吞咽口水,她看了一下四周,用腳踢兩個混小子,示意他們帶著弟弟到外邊玩。
小佐小佑一隻手捂著屁股,還有一隻手拉著彬彬,風一般竄到外邊。兩個孩子也精,知道媽媽起了花花腸子,圍繞在牆角下玩,替媽媽把風。
陸萍非常滿意臭小子們識相,“小凡,分開吃飯,你有沒有想過拿票據讓司機師傅給我們帶些吃的和用的?”
“要問一下張主任,我們是封閉式研究,私下帶物品惹出大麻煩,擔不起責任。”張小凡麻溜的炒好一盤子菜,把大鐵鍋放在爐子上,鐵盆子裡裝上米,水蓋過米,放在大鐵鍋裡蒸米飯。
陸萍神經繃緊,腦子瞬間清醒。好多家屬和她打一樣的主意,在一起吃,大家不好私下讓司機帶好菜、好肉,分開吃,吃得好與不好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