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濃秒回了語音過來,徐荼順勢點開。
“Pare就在我旁邊,非要跟你說話,e on,”聲音空了兩秒,就聽到Pare那賤兮兮的聲音響起,“Joy,I miss you so bad,I love you,please……”
聲音拉長,徐荼就知道還是他老一套的粘人方式,她迅速切斷語音。
按住語音鍵回了個,“I love you too”,及其的敷衍了事。
換了拖鞋,人就往房間裡走去。
雖說酒沒喝多,但她在國外這幾年作息高度的規律,除了ddl時期需要熬大夜,基本十一點前就會進入夢鄉。
最近接連的熬夜讓她徹底耐不住,走起路來,感覺自己都在飄。
卻沒想到,拐進走廊,就看到她房間對麵的門是開著的。
人一困,腦子就會變慢,總能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現在,徐荼褪了拖鞋,踮著腳,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探了個頭,人還沒等看到什麼,一個抱枕就飛了過來,正好打在了徐荼的額頭上。
“徐又焉!”
她氣憤的喊了一聲。
可又突然想到什麼,愣是向前又挪了兩步。
果然看到徐又焉穿著暗灰色絲質睡衣,沒有睡在床上,而是靠在單人沙發上,屋內隻開了一個昏暗的燈,撐著額,眉頭微皺,看起來像是從睡夢中驚醒,再沒入睡的樣子。
徐荼赤著腳走了進去。
地暖把木地板烘的熱乎乎的,熨帖著整個腳底。
“怎麼還沒睡。”
徐又焉沒說話。
“又做噩夢了?”
他抬了個眼皮,算是肯定答案。
徐荼思忖了幾秒,在徐又焉身邊找了個地毯,盤腿坐了下去。
“我不在的這四年,你是怎麼睡的?”
這個問題問得著實有些親密曖昧,倒不似她回國後就恨不能劃清界限的模樣。
大抵是人在混沌狀態下,就會失去那一點點的精明,變得柔軟而直白。
徐又焉挑了個眉,低眸看向她。
徐荼垂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頭發亂糟糟的,能想象到在門口困倦之下抓著頭發的暴躁模樣。
人瘦小的一個,隻穿了件黑色的緊身針織衫,把身材勾勒分明。
當真是長成了大姑娘。
這樣想來,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被她安撫著入睡了。
過去的四年,他噩夢做的也少了許多,偶爾醒來,也不過是處理處理工作,守著太陽升起罷了。
好像沒什麼值得說道的事情。
可莫名的,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打算有所行動的丫頭,徐又焉扯起了一抹笑意。
落到嘴邊的話卻帶著深沉沙啞,“不睡,像現在這樣熬到天亮。”
這話說的,怎麼聽都跟徐又焉的人設不相符。
徐荼這才抬頭,眼眸對上徐又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了好一會兒,在確定對方眼神直白而沒有閃躲後,把頭靠在了沙發邊上。
像是在靜靜地守著徐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