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芬蘭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二十度以下。
沈濃難得沒有再穿大衣,裹了個羽絨服來,更讓人詫異的,是她竟然把她那騷氣的粉紅色911給換了,改了個沉穩大氣的路虎,完全不像她的風格。
“我就走了半個月你就轉性了?”
“沒,”沈濃明顯開得還不太習慣,沒有上速度,慢悠悠的,“我也打算回國了,跟你一起回去。”
徐荼一愣,偏頭看向她。
之前兩個人聊過未來計劃,跟徐荼這種就打算在芬蘭虛度餘生的人不同,沈濃是打算南下去巴黎發展的。
她雖然學的是經濟,但愛好是設計,每年的大秀都要去看一看,夢想就是當個全球著名設計師。
用她的話說,就是能進高定協會的那種。
設計這個行業,沒有什麼比歐洲更合適的地方了。
“家裡讓我回去結婚,看看未來的老公是否允許我再出來發光發熱吧。”
徐荼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們家這是要破產還是缺大錢啊,一個兩個都要搞聯姻。”
“還有誰聯姻?”
“你哥啊,不是要跟我結婚嗎?”
沈濃一愣,立刻踩了刹車,“臥槽,我不知道啊,我哪個哥哥?”
“沈淩,不是你哥嗎?”
還是孫載怡跟她說的,原來沈濃就是海城大名鼎鼎的沈家人。
徐荼以前隻覺得她家境好些,卻沒想到會這麼好。
倒也是應了徐又焉那句話,芬蘭是個消費不低,但沒什麼消費的地方。
她們倆在一起玩了三年,愣是不知道彼此的真實身家。
沈濃聽到這話,剛剛還有些down的情緒瞬時高漲了起來,表情豐富多彩,還帶了些興奮在。
“哇哦,大媽比我想象中的著急。”說著,還伸手掐了把徐荼的胳膊。
貨真價實的用力。
疼的徐荼咧著嘴,“沈能能,你要謀殺親閨蜜嘛!”
“徐小圖,我可跟你說,你敢跟沈淩結婚,咱倆就準備絕交吧。”
“老公和閨蜜你隻能要一個。”
“你都在說些什麼玩意?!”
當天晚上,沈濃就開了兩瓶酒,窩在徐荼的小公寓裡,給她把家裡的愛恨情仇梳理了個遍。
是比徐家還複雜的人性故事。
徐延國雖是滿肚子壞水,但到底對奶奶是忠誠如一的。
雖然徐荼從未見過她,隻聽說是個端莊大方,漂亮溫柔的女人,在六十歲那年患病去世,自此爺爺就再未續弦。
家裡的孩子也都血脈同出,雖是各自揣了心思,但到底不會鬨得難看。
沈家則不同。
沈老爺子兩次婚姻,一共孕育了六個孩子,但因為後娶的妻子所出皆是女兒,所以兩個大兒子至今仍在家族企業任職,並擔任最高職位。
再往下的小輩們,就更是精彩。
沈淩是沈濃大伯的兒子,掌了沈家大半的家業,一向被認為是下一步的繼承人。
可沈濃的父親卻另有想法,也不知道家裡具體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夜打電話讓沈濃回國,準備聯姻。
想來是到了爭奪家產的關鍵時刻了。
“你嫁給誰?”
沈濃直接搖了搖頭,“誰知道,我爸沒說,隻說不回來直接斷供,我抗爭了幾天,車都賣了,結果根本沒用,他個天殺的直接把信用卡給我扣了,我想了想,他也不會找太差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