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爺子,饒是在病裡,力氣和準頭仍舊遠勝於徐荼,往天鵝紮堆的地方從下向上“飄”過去,瞬時激的他們撲棱著翅膀向前遊。
圈養著的天鵝,已經飛不動了。
“我也是個俗人,我也想在生命的儘頭享受一點親情的關懷,哪怕他們是彆有所圖的,若是我說了,他們還會再來看我嗎?”
徐荼沒有再說話。
天鵝轉了個圈,又回到了原地。
就像她,四年前自以為拚儘全力的逃離,最後爺爺勾了勾手,仍舊輕而易舉的撼動了她心內的波瀾,而後轉了個圈,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模樣。
那四年,像是未曾發生似的。
“小五,如果有一天,我讓你做的,和又焉讓你做的衝突了,你會選什麼?”
徐荼沒有考慮,聲音清冷的合著北風,“都不選。”
“哈哈,不愧是我的小孫女啊。”徐延國看著湖麵,又偏頭看著徐荼,像是撫摸她手背似的,把掌心裡的優盤塞進了她的掌心裡。
徐荼不動聲色的斂進衣服的內口袋。
看著湖麵,用旁人也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爺爺,我要準備回赫爾辛基了,你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好。”
第十四章
從海城回赫爾辛基,是徐又焉給她買的票。
照例是包了整個頭等艙。
她來的時候隻拎了個小行李箱,回去拿的東西更少,背了個雙肩包,隻放了最基本的用品。
徐先生難得得了空,親自送她到機場。
相比於上次她被扔出國時候的不歡而散,這次顯然溫情許多。
“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徐荼說的一本正經。
徐又焉點了點頭,“好,等爺爺病逝後,我通知你。”
“呸呸呸,”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男人,當真知道說什麼能戳透徐荼的心窩子,“一個月吧,回去處理一些事情,把申博計劃延期一下,還想再去滑兩次雪。”
其實她還有些彆的事情要做,隻是沒有必要告訴徐又焉。
他們之間,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
“卡裡的錢記得花,雖然你那地方看起來也沒什麼可花錢的,記得幫我給你的小男朋友帶個好。”
徐又焉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難得話多了些,倒是當真有幾分哥哥的派頭。
“成,”徐荼樂嗬嗬的點了點頭,對Pare這個假男友的身份,兩個人都玩的樂此不疲。
像青春期談戀愛的幼稚小情侶似的。
最後臨登機前,徐又焉站在候機室裡,衝徐荼揮了揮手。
她隻要轉身就能看到他還站在原地。
黑色長衣及踝,卻把他襯得更加高大筆挺,袖口滑落向下,恰好可以看到那截木頭。
當年她把他從山上救下來,怕他迷了路,折了山裡麵的一根木枝,一人拉著一節,足足走了兩天兩夜。
媽媽說,女孩子的手不可以被陌生的異性牽。
在末寨,發生了這種事情,是要被許下婚約送入洞房的。
隻不過後來,為了救他,彆說牽手,幾乎偌大的一段路她都是扛著他走的。
被媽媽看到,這才咬著牙,恨恨的同意了徐又焉要帶她走的這件事。
家裡這個最漂亮的姑娘,一直是他們最期許的招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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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還是沈濃來接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