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又叮囑一些注意事項,便又匆匆回去,勇毅侯已經帶著允兒回來了。
今日外麵風大,饒是春末已經把允兒裹成了小粽子一般,還是惹得陸夫人好一通埋怨,生怕將寶貝凍著。
“這麼小的人兒,你非要帶他出去,萬一傷了風,咱們可怎麼跟皇上交待?”
勇毅侯也疼外孫,對陸夫人的質疑不悅道:“我可是一直把寶寶揣在懷裡呢,哪能吹到?”
陸夫人見他還敢狡辯,氣的擰了他一把,指著允兒通紅的小鼻尖道:“你自己睜開狗眼看看!把我寶寶鼻子都凍成這樣了!回頭要是流鼻涕,看我饒得了你!”
陸侯一瞧,還真是,不由有些心虛,再開口已經沒那麼硬氣了:“允兒平時被關在皇宮裡,連大街什麼模樣都沒見過,多可憐,你不知方才他在外麵有多高興呢~”
見陸夫人梗著脖子不理他,隻心肝肉的摟著允兒親來親去,又道:“而且男娃子吹點風怎麼了?這叫曆練懂不懂?!老子從年輕時就四處征戰,吹了這麼多年風也沒見你心疼過!”
蘇小酒忍不住偷笑,勇毅侯這話猛地一聽挺狠,可吹點風怎麼就成曆練了?還好意思嫌陸夫人溺愛。
而且聽著都是酸味。
陸夫人麵上一紅,罵道:“你個老不休,當著孩子嚷嚷什麼呢?就你這皮糙肉厚,天上下刀子也不興紮透的!”
允兒嫌她嗓門太大,從她懷裡掙脫了開去,自己爬到榮妃的床上滾著玩,一會趴在娘親臉上啃啃,一會小手撐著她身子站起來扭扭屁股,仰起包子臉看看這個,瞧瞧那個,見大人們都在忙著說話,根本沒看到自己,不滿意的爬走了。
榮妃也被他倆吵得頭疼,白著臉無奈道:“爹,娘,你們能不能都少說幾句?我想吐。”
老兩口趕緊噤聲,陸夫人推搡著老頭往外走:“你少在這裡吵吵,擾的祺兒沒法休息,有這功夫趕緊去商行裡看看,可還有什麼中吃的果子,給她們娘倆尋摸些來。”
她身子不好,陸侯怕自己手重弄疼了她,所以沒敢掙紮,被推著快走到門口,忽然覺得自己手裡少了點什麼:“寶寶呢?!”
幾人愣了一下,同時往床上看去,剛才孩子圍著娘親打轉的小娃不見了?!
“寶寶!”
不止陸夫人大驚失色,榮妃的臉也更白了,大白天的,娃娃還能自己消失不成?
“允兒?快出來!”
榮妃所睡得是張古樸的架子床,除了最裡麵靠牆,其他三麵都是空的,榮妃躺在床沿的一側,莫不是從兩頭掉下去了?
也沒聽到娃娃哭呀!
四個大人圍著屋子一通找,床底下,櫃子裡,淨房也找了,都沒有,不禁慌了。
“都怪你!主子們說話,你不去好好看著允兒,杵在這做什麼?!”
蘇小酒平白無故被陸夫人指著鼻子罵,偏偏還不能還嘴。
她就怕陸夫人沒事找事,所以從回來就裝隱形人,低著頭縮在一邊,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再加上允兒剛才在床上,旁邊就是娘娘和陸夫人,她當然就更不往前湊了,這下可好,竟也被賴上。
倒黴催的,一屋子五個人,其餘四個都是主子,她上哪說理去?
但娃丟了她也急,忙走到門邊,問守門的春末:“你剛才在這裡,可看到殿下爬出來了?”
房間就這麼大,屋裡沒有那指定是出去了。
春末被問的愣住:“沒有啊,我一直在門口守著呢,門簾子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