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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酒靜靜伏在他胸前,也是,若真有足夠寵愛,大皇子墨辰也不會因為旁人一句話就被送到宮外八年,換了墨冉你看?
出去才幾天,皇上就隨便找個借口留下了,還為此跟娘娘鬨了不愉快,一對比,高下立現。
這件事撲朔迷離,蘇小酒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說,皇上他會不會知道你的身世?”
皇上的貼身侍衛一般都從世家宗親中挑選,蕭景的身份明顯不符,卻毫無阻礙的被送了進去,明顯不合理。
而且還越過所有人,當上統領,就更讓人懷疑了。
當然她並非質疑蕭景的能力,隻是在這種等級分明的社會,有時候想要上位,並不是單純看實力的,蕭景當局者迷,再加上自身足夠優秀,從沒想過這個可能,聽到她的話,不由也產生了同樣的疑問。
“可他若知道,為何又不肯相認?”
蘇小酒歎道:“所以才讓人看不透啊,你跟隨他這麼多年,他就一丁點都沒透露過嗎?”
蕭景搖頭:“不曾。”
越說越理不清,兩人默默依偎一會兒,蕭景擔心她著涼,不舍道:“很晚了,你先休息,等我忙完這段時間,一定經常來看你。”
蘇小酒仰起頭,正好看到他光潔的下巴,未及弱冠,那上麵還不曾冒出青茬,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乾淨剔透,隨著他說話,喉頭帶起胸前的震動,帶著溫熱一起傳送到她身上,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發自內心的安寧與愉悅。
“你也要注意身體。”
比起身體,其實更累的是心吧~~
她知道安慰隻是徒勞,因為紹帝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蕭景勢必要爭分奪秒。
目送他離開,蘇小酒一拍腦袋,自己這記性,怎麼沒讓蕭奶兔出來見見大哥呢?
蕭奶兔一如既往睡的天昏地暗,這大概是蘇小酒見過的最貪睡的兔子了,將它從籠子裡拎出來放到桌上,小家夥卻依舊不醒,大大咧咧的躺著一幅任君采擷的模樣。
蘇小酒戳戳它的小肚子,喊道:“喂!蕭兔兔,你大哥剛走了,你也不知道起來打個招呼。”
蕭兔兔眼皮抖了抖,沒醒。
蘇小酒歎口氣,一手托著腮,一手來回翻騰它的臭腳丫子:“唉,你說蕭景到底是不是紹帝的孩子啊?若是,他就成了南夏皇子,說不定還要回去認祖歸宗,那我們是不是就要異地戀了呀?”
古代異地戀跟現代可大不同了,現代能語音能視頻,再不濟買張機票幾個小時就見麵了,在這裡卻隻能靠飛鴿傳書,一來一回就得小半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透了吧?
最重要的,他一旦成為皇子,身份跟自己就成了天壤之彆,隻怕~~~
呼,還是不要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麼說,他能查出身世是好事,就算到時候兩人緣儘,她也隻會祝福他的。
張姑姑回來以後,榮妃的心緒明顯穩定了許多,蘇小酒也放心不少。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張姑姑雖然在一些育兒理念上跟自己有所出入,但畢竟年長經驗多,又經曆過娘娘生產,有她坐鎮,整個榮華宮都踏實了。
正月十五過完,緊接著就要準備太後的生辰了。
不得不說,元和帝在孝道方麵還是無可挑剔的,該有的排場一樣不少,不過太後這次卻不知為何與皇上置了氣,聽說已經連續多日拒了他的請安。
十七也深居簡出,每天就陪著太後下棋念經,久違的母慈子孝,又是後宮一大奇事。
蘇小酒每天忙活著給榮妃的搭配膳食,跟姑姑學著飛針走線,日程安排的滿滿的,倒是沒注意到,隻是這天正在跟張姑姑討論著虎頭鞋上的胡須該用深藍還是棕色的時候,侯府來人了。
說是侯夫人精心為太後準備了一尊琉璃菩薩尊作為賀禮,卻不想大少夫人魏娟帶了麟兒少爺觀賞時,小娃眼疾手快,竟將菩薩玉淨瓶中的柳枝咽進了肚子裡。
為求逼真,那玉淨瓶雖隻有小拇指大小,卻是中空的,而那柳枝則是單獨用了翡翠雕刻而成插進去的,不想麟兒覺得好看,趁大人沒注意爬過去,將那柳枝取出來把玩,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成兩截。
又看起來翠嫩翠嫩的,便撿起來含進了嘴裡。
待魏娟發現時,小娃生怕娘親給自己奪了去,竟一使勁,咽了。
這下侯府可是炸了鍋。
若是什麼珠子之類的也就罷了,大不了等小娃排便排出來,可那雕刻而成的柳枝極細,上麵還帶了柳葉,若是將腸子劃破~~
情況緊急,陸侯前腳派人快馬送信進宮,後腳親自帶了麟兒正往皇宮趕來。
榮妃得了消息險些站不住,麟兒可是陸家唯一的孫輩,也是大嫂喝了好幾年苦藥懷上的,萬萬經不起一點閃失。
張姑姑見她六魂無主的樣子心疼壞了,可恨卻沒有什麼好辦法。
“小酒,你辦法多,快幫幫他們,麟兒可不能出事啊!”
蘇小酒手腕被榮妃掐的生疼,忙安撫道:“娘娘彆著急,您先顧好自己的身子,容奴婢好好想想。”
這裡又沒外科手術一說,吃下異物隻有兩種辦法,要麼催吐,要麼排便,榮妃卻搖頭道:“那東西有棱有角,若這麼簡單就能出來,侯府也不會亂成一鍋粥了!”
對,難點就在於翡翠柳枝的棱角,有什麼辦法能讓它變得圓潤起來呢?
屋裡一時靜下來,榮妃跟張姑姑屏住呼吸看著蘇小酒,生怕打斷她思考,結果春末從外麵抱了允兒回來了,咋呼道:“娘娘,殿下早上吃了蒜苗,這會又原樣便出來了,要不要找個太醫看看?”
蘇小酒瞧著團子的精神頭好得很,沒有不舒服的樣子,便道:“有可能蒜苗不太好消化,隻要沒彆的症狀,一般是沒關係的。”
榮妃不悅,這麼點事就來大驚小怪:“你先帶殿下跟公主去暖閣玩會。”
“哦。”
娘娘和小酒都這麼說,春末也放心了,又抱著團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