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她口中穿越何意,紹崇顯在聽到她的“一起死”三個字後立刻嫌棄的皺眉:“想得美。”
心中卻道,就這伶牙俐齒的女子,若真跟她死在一起,隻怕黃泉路上也要被她的嘮叨再煩死一次。
隨便他嘴硬,蘇小酒哼道:“得了吧,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生死由命,隻期望你這馬車用料夠足,能經得起巨石摧殘。”
厽厼厽厼。“還不是因為你!若非你詭計多端妄想逃脫,本王何至於被困於此?!”
呦嗬,這就惡人先告狀了??
蘇小酒氣的牙癢癢,用儘了全力,掄起膀子呼他一巴掌:“要不是你犯賤把我抓來,我這會兒正在宮裡睡大覺呢!你還敢賴我?!”
因為太黑,沒注意這一下呼到了紹崇顯臉上,他立刻暴跳起來,指著身旁黑乎乎的影子道:“你敢打本王?還不是你個臭女人,壞了本王的大事,否則本王吃飽了撐的去抓你?!”
行,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乾脆就好好論道論道。
蘇小酒擼起袖子坐起來:“那你倒是說說,一個大淵的宮女,一個南夏的王爺,八百杆子都打不到的倆人,我能壞你什麼大事?”
當然,若說她幫著蕭景找到身世線索,那確實對紹崇顯有些不利,但她幾乎可以肯定,紹崇顯並不知道她跟蕭景的關係,否則不可能一路上對此事隻字未提。
紹崇顯卻不再繼續說下去,隻冷冷哼了一聲,忽然又道:“你能動了?怎麼打本王打的那麼疼?”
她活動活動手腕,才發現確實恢複不少力氣,喜道:“剛才你出去控馬的時候,小爺就趁機把香爐子踢出去了,過去這麼久,自然會恢複。”
“狡猾的女人!”
“多謝誇獎!”
蘇小酒翻個白眼,可惜現在恢複力氣也沒啥卵用,她們身處滑坡中心,出去就是死。
還是車廂裡好呀!就算真困死在這,彆人搜尋時目標也大些,屍首也囫圇。
饒是如此,巨石時不時砸在車廂上,還有泥土混著石頭碎屑從破洞的窗戶漏進來的感覺依舊令人不爽。
&#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她寧願被掩埋在車廂裡渴死餓死,也不想被填滿泥土憋死。
“喂,把你大氅脫下來。”
紹崇顯本能將衣服抓緊,聲音戒備:“你做什麼?”
“擦,我還能做什麼?難不成強暴你?沒看上麵被你砸的窟窿,趕緊堵起來!”
“你自己怎麼不堵?”
“你覺得我這四尺身高夠得著?”
聽到“四尺”二字,紹崇顯忍不住嘴角一彎,唰的站了起來,有意顯擺一下自己身高:“小矮子,關鍵時候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反正蘇小酒也看不到,立刻對他的人身攻擊以牙還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兩人在裡麵鬥嘴,卻急壞了外麵的玦鷹跟陸澄。
尤其是玦鷹,他寧願自己被坍塌的土石覆蓋,也不想主子受一點傷。
眼看著前麵的道路被毀,而紹崇顯生死不明,他一個縱身,便想踏過碎石進入滑坡的區域。
陸澄正執了火把觀望,見狀眼疾手快將他拽住,喝道:“你這樣進去與送死無異!我方才已經觀察過,這裡山體的坡度不大,等坍塌完全結束後,短時間內不會再發生,我們可以趁那個時候進去搜救。”
“你能等,他們不能等!”
玦鷹甩開他的手臂,反問道:“等坍塌結束後再進去?”
他冷笑一聲,直直盯著陸澄的眼睛道:“說到底,裡麵沒有你值得付出生命的人罷了,可我不同,我要的是主子活生生的出來,而不是一具屍體!”
陸澄瞳孔驟縮,解釋道:“不是的,我隻是不想你做無謂的犧牲,若連我們兩個都一起埋在裡麵,便徹底與外界失去聯係,情況隻會更糟!”
兩人想法不同,這場商議根本毫無結果。
玦鷹自是不肯被他勸服,深深看他一眼道:“好,那你就在這裡慢慢等,若連我都出不來,便勞煩兄台及時去找救兵!”
一句話刺得陸澄麵色緋紅,可理智告訴他,玦鷹的行為並不可取,落石太多,僅憑輕功很難躲過。
更何況裡麵的人大概率已經受傷,帶上一名傷員,就更加無法躲避亂石。
對,就是這樣的。
對著前方一片廢墟,陸澄終是閉了閉眼。
蘇小酒無聊的撥弄著一隻茶碗,這山得塌到什麼時候啊?
也不知外麵的玦鷹跟陸澄有沒有順利逃出去,否則這黑風嶺又要多留下兩條冤魂。
“喂,都要死了,你該把哨子還給我了吧?”
她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用胳膊肘懟了紹崇顯一下,道:“聽見沒有?還給我!”
沒想都到這個時候,她還記著那破東西,紹崇顯臉瞬間拉下來,語氣也十分冷漠:“你可成親了?”
這問題跨度有些大,不過蘇小酒還是回答道:“不曾,怎麼了?”
“本王也尚未娶妻。”
“哦,那你把哨子還我。”
“在南夏有個風俗,如果未婚的男女早夭,都不會急於下葬,而是要先配成**,然後進行合葬~~”
“且,人都死了,還成個毛線的婚,把哨子還給我!”
蘇小酒說著將手伸到他臉前,結果被紹崇顯精準的拍開:“能不能聽本王把話說完?!”
“行行行,你先說。”
“所以今日若我們兩人一起葬身於此,便是現成的**,到了陰間也是對名正言順的**妻。”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帶著指控對蘇小酒道:“所以你竟敢將其他男人的東西當做寶貝放在身邊,想也彆想!”
繞來繞去說了一堆屁話,蘇小酒氣的直接上手掐他脖子:“堂堂一國王爺,竟然搞這些封建迷信?去你的**妻,快把哨子還!給!我!”
她的力氣已經完全恢複,這會兒掐著紹崇顯的脖子,竟讓他有些喘不動氣,隨手欲將她揮開,卻發現這瘦丫頭有股子乾巴勁,一下竟沒能成。
蘇小酒也愣了一下,是她的力氣太大?還是他的力氣小?
很快她反應過來:“你不會功夫?”
厽厼厽厼。剛才山石落下,見他沒有逃脫,便知其不會輕功,這會兒,又發現他竟然半點功夫也無,蘇小酒不可謂不震驚。
野心昭昭的南夏七王,竟然不會武功?
紹崇顯忽的沉下麵孔,反問道:“是皇子就一定要學功夫嗎?”
“……那倒也沒這個規定,不過~~”
紹崇顯卻出聲打斷她:“與你無關。”
哼,她還不想知道呢!
反正不學武功能有什麼原因?
要麼懶,要麼笨,這是被人揭發出來惱羞成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