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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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麼這麼沒出息,這兩人到底是誰啊?!”

父親乃南陽太守,說白了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林誌遠這“太子爺”在南陽城裡橫慣了,見父親來了不僅不給自己撐腰,竟嚇成這個熊樣,隻覺大街上的人都在看自己笑話,丟人都丟出五裡地,就要上手將林寬拉起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以前的南陽君主雖然跋扈,但好在並不會刻意尋釁挑事。

可林誌遠不同,天天淨會帶著幫狗腿子四處招搖,但凡有一點不順心意,上去就是一頓群毆。

林寬忙於政務,平日沒多少功夫管教,他更加無法無天,前段時間還看中了哪家小娘子,生生將其丈夫打死,結果玩了幾日,又把人賣進青樓,那小娘子不堪受辱,當晚便咬舌自儘。

此事引起公憤,卻最終被他武力鎮壓下去。

城中大部分的百姓多少都被他欺負過,卻敢怒不敢言,今天這場景,若不是怕他記仇,都恨不得親自上去踢上幾腳。

林寬緊張的看了一眼蕭景,若是其他品階稍高一些的官員也就罷了,天高皇帝遠,多少也會給他幾分薄麵。

說的難聽點,既然站在他的地盤上,便是想擺架子,他也完全可以不放在眼中。

可眼前這兩位不同。

除卻出身不說,就憑他們那兩身功夫,還有身後那二十多虎視眈眈的侍衛,便是他將守城駐軍儘數召集起來也未必是對手。

且二位在禦前行走,一句話便直通天家,他妹夫徐莽的事剛剛過去,若他再落下口實,隻怕林家也得被一鍋端了。

這利弊根本無需權衡,他憤憤起身,一腳將兒子踹在地上,朝後腦勺呼了兩巴掌,又劈頭蓋臉罵道:“孽障!還不過來給貴人們賠罪!再敢口出狂言,看老子不打死你!”

“爹!你彆動手啊!他們到底是誰啊?!”

林誌遠被打的腦袋瓜嗡嗡的,見父親這反應,知道今天這錯是認定了,雲裡霧裡的被摁在地上磕頭磕到懷疑人生。

蕭景跟陸澄皆沒有開口喊停的的意思,直到林寬擔心將這孽障腦子磕壞,摁著他的手才訕訕鬆開。

徐穎見這裡沒她的事,不想繼續麵對蕭景和陸澄,開口道:“舅舅,這裡若無事,甥女便先回去了。”

林寬卻將她攔住,賠笑道:“穎兒啊!你之前在宮中與皇後娘娘是有些情分的,現下你弟弟不懂事,衝撞了貴人,你還不趕快替他說說好話?”

徐穎冷著臉,將自己的衣袖從他手中抽出,麵色十分不屑道:“舅舅這話不敢當,如今甥女不過一介庶人,隨便一人都能對我非打即罵,哪還敢與貴人們搭話?”

她臉上的紅腫猶在,來時路上下人早就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是誰打的不言而喻,知道她心裡定有憤恨,可為了兒子,他也隻好當做不知,笑道:“穎兒何須妄自菲薄?誰不知當日正是皇後娘娘做主將你們娘倆赦免的?謀逆之罪啊!都能如此輕輕放過,可見你在她心裡自是不同。”

徐穎的心被那謀逆之罪刺了下,帶起蜂蜇般的痛,麵上卻輕笑:“舅舅抬舉甥女了,那是皇後娘娘仁善,意在為腹中胎兒積福,如今小皇子小公主都已經平安降生,甥女也被貶回南陽,情分不情分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徒增笑柄。”

林寬對她的推諉之言大為不滿,卻不好當著蕭景陸澄發作,蕭景卻已經開口道:“大人也不必為難郡主,既是誤會,說開了便是,我們也並非不講情理之人。”

這就是不追究的意思?

林寬心頭一鬆,趕緊再摁著林誌遠咣咣的磕頭:“多謝貴人高抬貴手,日後小人定嚴加管教,再不敢讓他胡作非為了!”

陸澄也道:“如何教子是林大人的事,就不耽誤大人時間了。”

“不知二位貴人來南陽有何貴乾?若不嫌棄,還請到府上一敘?”

“不必了,我們隻是路過,大人自去忙吧。”

林寬本就是嘴上客氣,見狀忙提了兒子跟林值走了。

一群人轟轟隆隆的散去,蕭景對陸澄道:“讓弟兄們快些吃飯,彆耽誤行程。”

說罷自己轉身上樓,卻發現剛才還躲在欄杆後的身影不見了。

徐穎自回了南陽,性情大變,以前最愛的事便是縱馬遊玩,如今卻像極了大家貴女,輕易不出門。

這次是為給娘親抓藥,正巧就撞見了林誌遠在鬨事。

對這個臭名昭著的表弟,她打心裡看不上,這才忍不住想出手教訓,結果這麼巧,碰到了蕭景。

心不在焉的走出藥鋪,臉上火辣的感覺還未消去。

為免讓娘看了擔心,她走到一處橋邊坐下,想著吹吹冷風臉上紅腫能消得快些,結果看到水中自己狼狽的倒影,眼淚終於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若是爹爹還在,那狗東西哪敢動她一個指頭?

紅腫的臉頰沾了淚水有些刺痛,本該塗些傷藥的,可她囊中羞澀,買了娘親的藥已經沒有剩餘,隻能坐在這裡乾巴巴的等。

蘇小酒藏在遠處,看著她明顯清減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她能做些什麼呢?

她好像什麼都不能做,又好像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徐穎受到的傷害。

攏在袖中的手指曲握成拳,她能看透徐穎的無助與委屈,可那一切,又都是拜她所賜。

徐穎呆呆的坐著,思緒同樣混亂如麻。

她萬萬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遠在千裡之外的南陽,還能再見到上京舊人。

往事如潮水般將她淹沒,明明隻過去幾個月,可如今想起,卻恍若隔世。

回到南陽老家的這些日子,她與母親嘗儘了人情冷暖,先是被父親族人怨懟,從族譜除名,投靠外祖後,又被舅舅舅母們所不容。

往日百般諂媚的笑臉統統成了厭惡與嫌棄,如今有外祖母在,她們尚且有所依仗,可外祖母畢竟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到底能庇護她們幾日,誰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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