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烈日炎炎,芭蕉冉冉。
晉國公府內的朱欄旁,看著婢女將那荷葉包的燒雞打開,崔敏敏麵露嫌棄的皺起眉頭:
“明緲,你怎麼讓人買外頭的吃食啊?也不知道乾不乾淨,萬一吃壞了肚子可怎麼好。”
一襲水粉色裙衫的周明緲坐的端正,故作詫異的看向崔敏敏,“這可是太子爺親自買給太子妃吃的燒雞呢,長安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敏敏你難道沒聽說過?”
崔敏敏柳眉倒豎,悶悶道,“我前些日子被我母親押著去廟裡清修了,哪裡知道這些事。”
周明緲眸光閃了閃,便將這福記燒雞的事與崔敏敏講了一遍,末了,還道,“現下這家店生意可好呢,我心裡也好奇是何等美味,竟惹得太子與太子妃特地停轎去買。這不,今日特地遣人買了,正好與你一道嘗嘗。”
“我才不吃。”
崔敏敏哼了一聲,“她顧沅也是奇怪,好歹也是個侯府嫡女,一個燒雞就把她饞成那樣?這輩子沒吃過好東西麼?”
周明緲笑了笑,“或許這燒雞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反正我不吃,你要好奇你自個兒嘗。”
“......也好。”
周明緲拿起一雙烏木三鑲銀箸,夾了一筷子燒雞送入嘴裡,下一刻,她眼中迸出一絲詫異,待細細品嘗後,也不住點頭,“滋味的確不錯,難怪太子特地去買。”
崔敏敏自顧自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冷不熱道,“就算味道不錯,但貿然吃宮外鋪子裡的食物,太子也不怕遭人算計了。”
周明緲拿起帕子按了按嘴角,狀似無意的問道,“敏敏還惦記著太子的安危,可是心頭還有他?”
這話一出,崔敏敏拿著茶杯的手一頓。
下一刻,她一張臉又紅又青,撇了撇唇道,“才沒有!他都娶妻了,我還惦記著他乾嘛?白費感情。”
周明緲眯起眼眸,輕輕的笑道,“若敏敏你心中還有太子,當不成太子妃,做太子良媛也是行的。”
崔敏敏眉頭一擰,很是不高興的瞪著周明緲,“你胡說什麼,我這等身份,怎麼能給人當妾侍!”
周明緲心下不慌不忙,麵上卻是做出一副失言驚慌的樣子,一雙美眸很快泛起一層淚光,委屈巴巴道:
“敏敏,你彆誤會我,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是想著,太子良媛雖是妾侍,但日後太子登了大位,良媛起碼也是四妃之一,地位豈是尋常妾侍能比?再者,眼光放長遠來看,你若是誕下皇嗣,日後母憑子貴,當上太後,也不輸給那正宮啊......我隻是好心為你著想,忠言逆耳......唉,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她這番說得懇切,崔敏敏心下都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話是不是重了些?
沉吟片刻,崔敏敏緩了臉色,與周明緲說了幾句好話。寬慰之後,依舊語氣堅定道,“我不管什麼妃不妃,太後不太後的,總之,做妾是不可能做妾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再說了,在太子大婚那段時間,她也仔細想過,其實她並沒有多喜歡太子,頂多是覺得他有眼不識金鑲玉,放著自己這樣一個家世背景雄厚的公府嫡女不娶,卻一味貪圖皮相娶了那對他沒多少助益的顧沅,因此,心頭有些不忿罷了。
見崔敏敏意誌堅定,油鹽不進,周明緲這邊也不再多說,免得惹她懷疑。
興致缺缺的嘗了兩塊燒雞,又聊了半盞茶功夫,她便從晉國公府告退。
經過東市門口,看到那門庭若市的福記燒雞鋪子,周明緲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美眸泛起一抹陰冷的光。
前兩日,她打聽到的一個消息,說是崔皇後打算在順濟帝五十壽宴之後,就開始給太子挑選良媛、良娣等妾侍。
太子良媛有兩個名額,她本意是想和崔敏敏一起占了這倆良媛之位,一來,良媛之位僅次於太子妃,也就是說除了顧沅之外,其他女人的位份都沒她高。
二來,崔敏敏是個好操縱的蠢貨,自己正好拿她當棋子對付顧沅,她們鷸蚌相爭,不論誰死誰亡,對自己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隻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崔敏敏在這事上,竟這般堅持。
麵無表情的將車簾放下後,周明緲掐緊了指尖,心道:
崔敏敏不去就不去,憑著她的姿容與聰慧,還怕入宮後鬥不過那些女人?
現在她要做的,是好好準備,等到聖上壽宴時,給聖上和皇後都留個好印象,最重要的是——讓太子也注意到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三點有加更,記得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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