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茫茫裡,太子跨坐在黑色駿馬上,深邃的麵容線條冷硬,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狹長的鳳眸中滿是陰冷的戾氣。
文明晏擋在她的麵前,質問他,“你是太子,就能不遵王法嗎?”
太子漠然的乜了他一眼,薄唇輕啟,滿是不屑,“是啊。”
文明晏氣急。
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能與帶刀的禁衛抗衡?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太子低低的嗤笑一聲,旋即,握緊手中長鞭指著文明晏,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她,“到孤身邊來。”
氣勢凜冽,不容置喙。
她隻猶豫了一瞬,文明晏就挨了狠辣的一鞭子,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至此,她再不敢猶豫,麻木的,一步步走出文明晏的身後,又一步步走到太子的麵前。
他一彎腰,就將她拉入馬上,圈入懷中。
熾熱的手掌掐緊了她的腰,捏的有些疼,帶著濃鬱的懲罰意味。
他低下頭,嗓音低沉的在她耳畔道,“孤今日已經請父皇賜婚了,本來孤打算親自將聖旨送到你府上,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先給了孤一個‘驚喜’……跑?你能跑到哪裡去。”
她用力的掐著手指,儘量克製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逃跑是我的主意,與文哥哥無關,你莫要遷怒旁人。”
他怒極反笑,黑眸挑起,冷淡的瞥了一眼被禁衛死死地壓製在地上的文明晏,“你求孤,孤就放了他。”
她肩膀顫抖著,窒息般,低低的垂下頭,沙啞道,“求…求你。”
他一把攫住她的下顎,迫使她與他對視,黑眸如深淵,語調清冷,“再說一遍。”
“求你!我求你,放過他。”
“那你還跑不跑了?”
“不跑了……”她閉上眼,淚水簌簌落下。
“乖。”
太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的淚,披風一裹,她便隱入他的懷中,眼前是一片黑暗。
頭頂上傳來他冷漠的聲音,“這次看在太子妃求情的份上,饒你一條命。再有下次,莫怪孤心狠手辣。”
接著,馬調了個頭,飛奔而去。
身後是文明晏憤懣的喊聲,不斷喊著她的名字……
沅妹妹,沅妹妹……一遍又一遍。
他撕心裂肺的喊著,可是喊又有什麼用?她不還是被帶走了。
“彆追了,彆喊了。”
顧沅在心裡這般說著,隻覺得胸口壓著一塊無比沉重的巨石,快要讓她喘不過氣。
再次睜眼時,她的眼眶濕潤一片。
那夢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她仿佛親身經曆過一般。
顧沅緩了緩心緒,撐著身子準備讓穀雨倒杯水來,一轉頭,就見紗帳外站著道模糊的人影。
“穀雨?”她輕喚一聲。
賬外沒有回應。
顧沅心頭一頓,恍然意識到這身影很高大,明顯不是穀雨的。
一個猜測浮上腦海,她遲疑片刻,伸手掀向紗賬。
那蔥綠色的紗賬外,從窗牖照進來的光影斑駁,逆光而站的裴元徹繃著一張臉,黑眸如寒星般,直勾勾盯著她:
“你在喊,文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裴狗:她做夢喊彆的男人!(文明晏,爺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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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會一點點記起,恢複記憶是一次性恢複的,這是交代下前世的重要事件(裴狗出來挨打)
恢複記憶也快了,先虐一波渣,過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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