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065(1 / 2)

第65章

“大伯母,江氏才入侯府多長時間,怎麼就急火攻心了?她為人向來和善,不曾與人爭執過。我求娶時,曾說過要護著她一輩子,這才幾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我該怎麼向她的長輩交代?”

徐氏想他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江氏刁鑽難纏的很,同和善兩個字沒有半分錢關係。

原本她還算是占理的那一方,現在她倒是要低聲下氣,她憋著一肚子火,還想要說些什麼。

陸謹言就先截斷她的話,“有些事情我不想同您爭論,等大伯和大哥回來,我再同他們說。聖上今年要選用新人,吏部的事積攢得也多,隻空了這麼長時間,我就先進去看看婉容,就不在這陪您了。”

徐氏的臉色變了又變,她記得清楚今年是她的大兒子升遷的關鍵時期。她見陸謹言陰沉著一張臉,在這個關口上她也識趣地沒有多說,隻保證著:“回去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夏哥兒,婉容這裡實在是對不住了,後麵缺了什麼,隻管派人去我那裡取。”

陸謹言點了點頭,就讓丫鬟送她離開,轉身就要進屋子裡。

留在偏廳等著的陳大夫連忙走了過來,叫住他,“陸大人,小人有些事情想同您說。”

陳大夫也算是他的心腹,醫術出眾不說,為人也極其原話,用白話說,就是很會看人臉色。現在明眼人都知道他急著進去去看自己的夫人,卻在現在開口將他攔下來。

“很急?”陸謹言偏過頭,眉眼冷冽。

陳大夫被這氣勢壓得心頭一跳,可還是醫德占了上風,拱手回話,“是。”

陸謹言猜想他應當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眼光在墨綠底白萼梅的簾子上停頓良久,步子已經往外邁著,“跟我過來。”

兩個人隨後去了外院的書房,外麵侍衛把守著,任何人都不能輕易進來。

“發現了什麼問題嗎?”陸謹言背靠著黃花梨木的圈椅,十指交叉疊放在桌子上。

“夫人原本隻是些皮外傷,養個幾日就能好。不過在捉脈的時候,我倒是發現些東西。”陳大夫捏了一把還沒有剩下幾根的胡子,慎重地說:“夫人先前應該是中過毒,身子有損,怕是子嗣艱難。”

陸謹言臉色完全沉了下來,雙手鬆開坐直了身體,“你可確定?”

“我行醫這麼多年,這點還是能看得出來的。不過不是今期中的毒,應當是已經有一段時間。”

那這就是說,在承恩侯府的時候她就已經中毒了。承恩侯府統共就那麼幾個人,真正能下手的會是誰?

他原本是不想懷疑江老夫人,因為如果是她,事實要比想象中的還要惡心。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子嗣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可若真的是江老夫人動的手,那便是一手將她教養長大的嫡親祖母給她下了絕子藥,生生地要了她大半條命,這個事實她能接親得了?

他思緒翻湧,問:“這件事情有幾個人知道?”

陳大夫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之前不曾透露過口風,“先前眾人都在,我不好言明,隻對您說了。”

“那就不要告訴任何人。”

“夫人也是?”

“嗯。”他應了一聲,之後是長久的靜默。

日頭已經漸漸沉了下去,將最後一點光也吝嗇地收了回去,屋子裡隻剩下一片摻了白的暗色,給人以一種逼仄的壓迫感覺。

終於,他又開口問了,“可有醫治的法子?”

“有倒是有……不過藥材難尋,且隻有……一成把握。”陳大夫歎了一口氣,心想這都是什麼事情,“這成或是不成,得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麵子。”

“煩請您儘全力醫治我的夫人,若是缺少什麼藥材,我可派人去尋。”

陳大夫點了點頭,離開之前,聽見那位年少時就已經手握重權的青年輕慢的聲音,“若是有一天她問起,便說是我早年中了毒,體內餘毒為清,不適宜有孩子,你可明白?”

“老朽明白。”

陳大夫想陸大人對自己的夫人真的稱得上是情真意重,隻是這份感情經過歲月的研磨不知道最後還剩下多少?

而陸夫人啊,日後沒了夫婿的寵愛,也沒個子嗣傍身,年老色衰之後有新人進門,她能靠得了誰?

那是一個可憐人,他心裡想。

——

茗雪做了一碗冰沙,澆了牛乳之後,又在上麵淋了一層酸梅醬,酸酸甜甜直接刺激味蕾,這大熱天氣裡用上一碗最是爽快。

江婉容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好,隻吃了幾口就住嘴,問妙菱自己暈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

在知道陸謹言已經回來了之後,她往外麵看過去,“那他人嗎?”

“三少爺和夫人談得不大愉快,後麵和陳大夫去了前院,像是有事情談,估摸著過一會就能回來。”

“夫人那邊怎麼說?”江婉容抬起頭。

“夫人說是會好好管教小少爺,旁的也沒提,三少爺說這件事情會直接去找侯爺。”妙菱想了想,湊了上去附在她耳旁將聽到的話又學了一遍,才說:“看樣子三少爺是真的發了火,就不知道後麵會不會被人攪渾水,不了了之。”

這件事情上她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被人白白惡心了一會,卻又不能真的把陸謹夏拉出來打上兩耳光,不然就是她的不是,畢竟可沒有一個大人真的去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就為了這麼件事,她心裡一直堵得慌,就連陸謹言過來時,也是冷著一張臉。

陸謹言摸了摸她的頭頂,笑了一聲,“還生氣呢?”

“怎麼,你也要來和我說,讓我不要和一個孩子計較?”江婉容轉過身子去,用銀片撥動燭芯,撥了兩次,前端的棉線芯軟趴趴地浸在燭油裡,她一時心煩,直接將那一撮火苗按滅了。

這一方區域暗了下來,遠處燃著的燭火遺落到這已經沒剩下多少,隻能夠供人看清一個大概。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影影綽綽,卻意外讓人放鬆下來。

或許是因為在這種光和影交錯的模糊中,所有不滿,憤慨和埋怨都有了遮擋,不用她去仔細遮掩,費心算計。

她歎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說:“好吧,我也沒那麼生氣。”

話剛說完,後背便貼上來一個寬闊的胸膛,她的身子瞬間僵硬起來,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向前方傾去,動作中透露出一種抗拒。

陸謹言應該是察覺到,不過也沒有在意,伸過手將女子把抱在懷裡,“我管他做什麼,你才是我的夫人,旁人又不是。”

他聲線偏低,刻意放慢了聲音溫柔說話時,總讓人有一種他在哄你的錯覺。

江婉容想今天要不是緋珠和她都受了傷,隻是口頭上被人打壓兩句,就衝著這聲音,她都能裝聾作啞什麼都不計較。

可偏偏不是,她歎了一口氣,認真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要我裝作這件事情沒發生過,我肯定是不行的。”

“我知道,這事不用你來操心,我心裡自然是走自己的打算,會給你一個交代。”男人像是有些疲憊,將她抱得更緊些,頭自然而然地埋在她的頸間,透露點風聲,“他那個性格本身就不是好的,在府裡還有人縱容著,可到了外麵總yttke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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