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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大族裡對邪祟之說都有些避諱, 宣氏捂著自己的胸口,語氣有些衝,“分明是她的命不好, 自己掉到湖裡去了,現在還想找仇人, 誰是她的仇人?”

她捏著手中的帕子, 看著江婉容說得有些陰陽怪氣, “我在平北侯府呆了這麼多年, 一直沒有出過事, 好好就今年出了事。也不知是不是誰命中帶煞, 連累了身邊的人。”

平北侯府一直沒有添人,最近一兩年也就是江婉容嫁了過來。這話就是等同於在罵人, 說她命裡帶煞了。

她要是惡毒一些,就直接說二房的陸清東還不滿周歲, 照宣氏的說法,是不是陸清東生出來就是一個不祥之人?但陸清東畢竟就是個不知事的孩子, 她沒必要將一個孩子牽扯進來,就低下頭沒有作聲。

老夫人倒是出來替她說話,“怎麼又扯到命理上, 我看我們府上人的八字都是極好的,不然幾位爺今年怎麼都升了官。一個姨娘而已,還能牽扯到主子身上去。要我說,要是真因為這個事,讓府裡的人心中有了個隔閡, 那就是真的笑話。”

“正是這個理。”徐氏也在旁邊接了話。

“安姨娘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真是自己落水的?”老夫人側身去問身旁的徐氏,交代著:“這件事總要弄清楚,免得府裡的人胡亂猜測著。要是真的發現,是有人下了毒手,那我們府上也容不得這樣的人。”

“是。”徐氏點頭。

江婉容又陪著聽了一會府中的瑣事,用了中飯之後,又被徐氏留了下來。畢竟安姨娘是陸謹言的妾室,她也得要出麵在一旁看著。徐氏雖說人不怎麼樣,但是管家卻是一把好手,直接讓手底下的丫鬟去的將安姨娘出事那天的記錄找了出來,一點點仔細比對著。又將當差的婆子都叫了過來,分彆讓她們回憶那天都見過什麼人,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她雖然不用直接去做什麼事,可光在一旁盯著也是累人。等到晚上之後,徐氏才放她離開,她這才帶著丫鬟回到自己的院子。

才走進門,就看見春景穿著安姨娘的衣服坐在梳妝台前,晴安和妙菱兩個人圍在旁邊替她擦粉。春景本身經常在外麵訓練,膚色要深一些,白色的鉛粉塗了上去,隻覺得怪異。要是夜裡路上遇見了,準得將人都嚇了一跳。

晴安最後在她的唇上點了一點紅色的口脂,見江婉容在門口站著之後,連忙招呼著:“夫人,你看這個樣子怎麼樣的,奴婢看著還是覺得不大像,也不知道羅姨娘會不會上當。”

春景和安姨娘的身形有些相似,此刻她已經換成了安姨娘的衣服和發型,有被鉛粉糊得看不清原來的麵貌,倒是真的有那麼幾分感覺。

江婉容點了點頭,“差不多就行了,她若是著得做了虧心事,慌亂之下怎麼會細瞧。這幾天府中鬨鬼的傳聞鬨得沸沸揚揚,她隻怕也是相信安姨娘會真的會變成厲鬼來找她。這時候隻要有個七八成相似的,她自然會下意識地以為是真的。那邊可都已經準備好了?”

晴安點了點頭。

江婉容看向繪春院的方向,也不知道今晚究竟能不能成功。

彆看她在丫鬟們麵前說得信誓旦旦,實際自己心裡也沒有多少底,等陸謹言回來之後,還和她說起過這個問題。

陸謹言倒是淡定得很,“成了是最好的,如果沒成的話,左右也沒有什麼損失,還讓大伯母那邊開始調查。這都是穩賺不虧的買賣,還擔心這些乾什麼?”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就不信你沒有擔心的時候?”江婉容睨了他一眼。

陸謹言食指和拇指捏著茶杯的邊緣,看著裡麵的綠梗上下浮動著,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突然說了一句話,“再過兩三個月,我準備外任到梁平。”

江婉容被這個突然而來的消息弄得有些發懵,“你不是吏部尚書麼?怎麼還要外任的?”

底下的官員需要外任幾年,等積攢了資曆和政績之後,又會被調到京城中,再一步一步往上麵升調。升調的過程中,也有可能被外派到其他地方,但是有些重要位置是很少變動的,更彆說他出任尚書之位還沒有幾天。這麼頻繁的調動是極為罕見的。

“是我主動要求過去的。”他隻說了這麼一句,想要解釋更多些,但是涉及到的東西過於重要,又不好直接說出來。

“那需要多長時間?”

“說不好,可能一年兩年,也可能要七八年,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陸謹言微微抿唇,將手中的被子攥得更緊些,“梁平苦寒,遠遠比不上京城道富饒,物資也有短缺。若是你願意同我一起過去,就要早早安排好。若是留在京城也行,我爭取能早些回來。”

梁平她是知道的,地勢高險,群山連綿,是往來交通必經之處,被稱之為“咽喉要地”。可或許是因為山體過多,梁平人多是分散在各個大山裡,雖說依山傍水吃喝不愁,但是經濟卻難以發展起來。且梁平的天氣多是濕熱,常年見不到陽光,同這北方的氣候有明顯的不同,她自然是不情願陪著去的。

可她同陸謹言是新婚,兩個人之間也每個孩子,他這一去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兩個人分地而居,中間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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