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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江婉容臉色不怎麼好。她在這方麵素來是小氣得很,陸謹言是她的就永遠是她的,任何人都染指不得。

誰知道她還沒怎麼樣,倒是老夫人先紅了眼眶,渾濁的眼眶中全是淚水。

她也不怕人看見,拿出帕子拭了拭,然後等到沒人的時候,拉著江婉容的手,“我便是同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謹言的父親是我的小兒子,我多少是偏愛一些的。可惜他走得早,就留下謹言這麼一個兒子,謹言也必須要有個孩子才能將這房的血脈延續下去。七出之條裡麵有一樣是無子,可我知道那孩子看重你,想要和你好好過日子,所以我也不說什麼。可這兩個丫鬟我必須要安排,她們賣身契都攥在你手上,礙不著你什麼。”

這番話字字句句都像是為了她好,可也是字字句句往她心上戳,為了防寒,早上出門時男人硬逼著她多加了一件小襖,可現在她仍舊手腳冰涼。

江婉容想,倘若自己的病沒有治好,聽到這番話心裡該要多難受。難道她嫁給陸謹言所有的意義,便是替他們將所謂的血脈延續下去。

她覺得荒唐,也覺得惡心。她願意生孩子是一回事,被人逼著生孩子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同意,要不要孩子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我不也是為了你們好。”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說著,“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我這麼大年紀都不能看見曾孫?”

江婉容也不論她說什麼,就是咬死了一句話,“我不會同意的。”

老夫人倒是沒有真的做出強行給棠疏院塞人的舉動,隻是沉著一張臉,讓江婉容直接回去。

結果她離開沒有多久,老夫人就直接病倒了,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是急火攻心,以後要好好養著,千萬不能再受到刺激。

老夫人年紀也不小了,身子骨也不如之前硬朗,後輩們都戰戰兢兢侍候著,生怕她出現一點意外。畢竟現在新帝才上位沒有多久,正是底下的官員冒頭的時候,要是因為丁憂耽誤下來,那裡還有他們冒頭的時候。

聽了徐氏的話,平北候沉著臉沒有開口,但是表情也能看得出內心是極為不喜。陸謹宣年紀輕,也正是往上爬的時候,更加焦慮,“三弟也不管管他夫人嗎?對著長輩這麼不尊敬,甚至將長輩氣得病倒了,這樣的婦人怎麼配留在我們府上!”

“你三弟以前最是的看重長輩的,也就這兩年突然變了性子。”徐氏在一旁勸說著,“不過你也彆怪他,你三弟妹……她是個聰明人,不要為了這點事情傷了自家人的和氣。”

徐氏覺得自己一開始就做錯了,與其在棠疏院裡塞一個姨娘進去,還不如直接將江氏修了。當初陸謹言娶了江氏就是一個錯誤,那麼她現在就要努力修正這個錯誤。

“毒婦!”陸謹宣氣得擺手,直接出去了。

徐氏怕他真的和陸謹言起了爭執,還想要追上去,平北候便在後麵說:“讓他去,他們兄弟兩都是從小一處長大的,要比我們好說話多了。”

理是這個理,但不知為何,徐氏這心裡就一直砰砰跳著,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

陸謹言這幾日忙著礦場的事,聽說在城南發現了一座鐵礦,現在還在勘探,目前的消息是這個鐵礦足夠百餘年的使用。先帝求仙問道,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大周正是資源匱乏的時候。這個消息無異於是大雪天裡發現了一屋木炭,聖上重視得很,底下的官員自然也是重視起來。

等江婉容身體已經大好了之後,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直接留在礦場,老夫人怕他分心出了意外,根本沒有叫人去遞自己生病的消息。

因為他一回來,便遇上了滿麵怒容的陸謹宣,“你可知道,你的媳婦將祖母直接氣得病倒。”

“祖母病了?”陸謹言也很是詫異,不想同他做過多的糾纏,“我現在去看看。”

這樣的態度在陸謹宣看起來反而像是一種敷衍,感覺到自己都受到了輕視。他是平北侯府的世子爺,自小都是順風順水,活在萬眾矚目當中。人們提起平北侯府,總是會說平北侯府的世子爺是個極不錯的。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事情就開始漸漸變了。他這個的從小不著五六的堂弟一躍成為三元及第的狀元,後來也逐漸受到先帝的倚重,成為京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人們再提起平北侯府時,沒人再記起他這個世子爺,更多的是“陸家三郎啊,那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明明他才是嫡長子,本就應該由他接受所有人的稱讚,可這一切全都被陸謹言搶走了。

他心裡生出一種極度不滿來,上前去一把攥著陸謹言的手腕,咬牙切齒,“就是你的媳婦將祖母害成的這樣,你但凡還有一點良知,就休了她。”

陸謹言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掃過陸謹宣一眼,語氣淡漠,“鬆手。”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情侶七夕快樂,至於單身的人,就把我送給你們好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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