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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很大,掌心溫熱,能夠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手也一點點熱起來,“在想什麼?是不是祖母和你說了什麼?”

“嗯。”

男人隻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江婉容估摸著應當是發生了什麼爭執,也不敢去細問什麼,隻是充當著一個陪伴者的角色,將話題給帶開了,“姣姣說她也快要成親了,周將軍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有聽到半點動靜。”

“聽他說,他會回來一趟。不過他這個位置不好明目張膽進京,也是瞞著,寫信讓我幫忙遮掩一二。”

“他是回來同姣姣表明心意嗎?”

“不知道。”陸謹言細細將她的袖子撫平,卷折了之後確認嚴嚴實實之後,才又補充了一句,“也有可能不會,他……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現在時局不穩定,戰場上刀劍無眼,在不確定他能活著回來,想必他不會得開口的。”

有些愛都是隱匿在黑暗中,不能宣之於眾。

這麼一對比,江婉容覺得自己不知道是幸運了多少,她伸手去摟住男人的肩膀,“要是一開始有個什麼陰差陽錯的,說不定我們現在都不在一起。這麼一想的話,我還是挺高興能和你成為一家人的。我家裡人你是知道的,對我不怎麼好,你家裡人對你也不怎麼好。這樣一看,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

她將男人抱得更近些,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女子骨架不大,就那麼軟和的一團,全都粘了上來,說著最簡單的話。

可心跳還是會加快。

他將懷中的女子抱得更緊些,幾乎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是呀,我們是一家人。”

其他人不是。

——

江婉容最後還是沒有問陸謹言那天老夫人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隻知道後來,老夫人沒再提起納妾的事,而徐氏也難得的守口如瓶,外麵沒有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她倒是能安安生生過了幾個月的安穩日子。

六月尾上的時候,雲霞突然傳出了和譚家公子成親的消息。她和俞姣姣都被嚇了一跳,趁著添妝的機會,兩個人約著一起去了公主府。

雲霞的狀態倒是要比她們想象中好了許多,一改往常的病容,身段都豐腴了不少。她們去的時候,她正捧著一罐子話梅在吃。

那話梅也不知道是怎麼醃漬的,老遠就能聞到得酸味,江婉容看著都覺得牙酸,倒是多嘴問了一句,“你不是不愛吃這些麼,怎麼又吃上了,也不怕牙疼。”

“突然改了胃口。”雲霞頓了頓,將瓷罐直接丟在了一旁,撇撇嘴,“沒辦法,肚子裡揣了一個,口味都變了不少。”

饒是江婉容和俞姣姣對雲霞的反叛程度都有些了解,此刻仍舊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看向她尚且平坦的肚子。

俞姣姣一貫清冷的表情皸裂掉,小聲問:“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怎麼願意成親。”雲霞冷笑了一聲,“我原本是不想要的,是他無恥,找了我雙親主動認錯。就為了這個寶貝疙瘩,才親事匆匆定了下來。”

江婉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這不是在胡鬨麼?

要是說這兩個人相互有情誼的話,這兩年雙方都是拖著,誰也不肯服軟。可真要是說兩個人不對付的話,兩個人都沒有解除婚約,現在更是鬨出一條人命來,譚家的那位也認錯,負起責任。

她連勸說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是祝百年好合,還是勸說她忍一步海闊天空?

“算了,你想好了便是。”江婉容也放棄勸說,雲霞向來自己主意正,她說什麼都像是多餘的,也就坐了下來。

可她心理上總是覺得彆扭,目光總是忍不住落在雲霞的肚子上,她其實也想要一個孩子了。

她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兩個人之間也沒有避諱,該發生的也正常發生的,可還是沒什麼動靜。她實在是被自己的病弄怕了,私下問了大夫,大夫也說沒什麼大礙,讓她順其自然。

陸謹言也說要順其自然,但是她不大能做到,如果可以的話,她自然還是想要一個孩子的。

俞姣姣有些事情先離開了,江婉容留到了最後,吞吞吐吐見她不排斥,便問是怎麼懷上了。

不想懷上的倒是懷上了,想要懷上的卻一直沒動靜。雲霞一時覺得牙酸起來,分不清是她命苦還是自己的手帕交命苦。不過這中間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她想了想之後低聲同江婉容說了幾句。

江婉容紅了臉,但還是決定試上一試。

於是當天晚上,在男人要抱著她去洗漱時候,她搖了搖頭拒絕了。

她一貫是愛乾淨的,就是累極身上也是要清清爽爽的才能入睡。陸謹言覺得有些詫異,“怎麼了?”

“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女子臉上還沒有消退完全的酡紅又爬了上來,汗濕的頭發粘在頰邊,眸子又濕又亮,視線卻一直飄忽,甜甜膩膩又粘著了上來,“再試試看?”

再試試便試了好久,不過依舊沒有多少用處,該不成的事還是不成。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沒去糾結。

正好陸謹言近來也忙著,經常是早出晚歸看不見人影,大抵是因為新帝又病了。

新帝在做太子的時候身體就不大好,以至於先帝一直在猶豫最後讓人來繼承大統。她倒是記得上輩子新帝登基沒幾年就病逝了,也就有了後來宣王的上位。

現在離新帝病逝還有些時候,不過她也不敢肯定,因為這輩子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比方說先帝就比記憶中早死了一兩年。

這京城的天終究還是要變的。

這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最先被拿來開刀的居然是陸謹言。

一日雲霞直接拿著一封信件找上門來,臉色陰沉,“這是我在譚卓宏書房裡發現的,是和你們府上世子爺來往的書信,兩個人已經商量好了要道擺陸謹言一道,應該是從梁平的事情上下手。”

當初陸謹言在毫無支援的情況下守住梁平,自然也是用了一點非常的手段,不過這些事知道的人不多。譚卓宏同他來往密切,自然是了解內情的。

不過譚卓宏居然在這個時候出賣自己的好友?

江婉容錯愕地接過書信,仔細看了一遍之後,立馬就清楚了事情的嚴重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修文修到沒脾氣了,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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