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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沉迷 川瀾 7632 字 6個月前

許肆月有意沒解釋,清清嗓子激他反悔:“你真打算讓我去?不後悔?”

顧雪沉沒回答,俯身把她抱住。

往後幾天,許肆月專門表現出一副聽從了他的意見,決心要去的樣子,想方設法讓顧雪沉主動改變念頭,最後都被不留情麵的拖到床上,累到昏睡,白天又很難見到他的麵,他幾乎時刻輾轉在公司和生意場上。

韓桃那邊定下的出發日期很快到達,顧雪沉主動拖起許肆月的行李箱。

許肆月又酸又氣,去機場的一路上不和他說話,明知他的視線一直凝在她臉上,她也忍著不理,拿出顧太太該有的小脾氣來。

換完登機牌,許肆月見顧雪沉居然還沒有後悔的意思,恨恨在他臉上敷衍地親了一下,轉身就去安檢。

好嘛,他這麼堅持,那她也得做全套!

慢吞吞過完了安檢,許肆月裝得頭都不回,抬頭挺胸走出顧雪沉的視野,等安全了,她立馬停下來,小心翼翼扒在轉角的廣告牌邊,露出一隻眼睛往外麵看。

這個方向剛好能瞥到外麵,人流息壤,顧雪沉卻沒辦法看見她。

許肆月朝他張望了一眼,人就僵住,耳邊那麼多吵鬨的雜音都在這一刻消失,她和他中間離得很遠,數不清的影子在來回,也成為了黑白。

顧雪沉還站在分彆的位置,一下也沒有動過,眼睛直直地望著安檢口,猶如一尊沉默雋永的雕塑。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

她去英國時,他被人騙來機場,以為她會回來,也是這樣從早到晚站著,懷揣著一絲微弱希望,孤獨立在人群裡,不言不語等一個刺傷他的人。

許肆月仿佛穿過幾年的時光,親眼看到了那時的顧雪沉。

她後悔了,她不鬨了,這就回去。

她從來不是真的要走。

過了安檢口再想出去要走單獨的通道,距離遠不說,還得經過幾道手續,許肆月緊趕慢趕,繞了一大圈,到達顧雪沉該在的地方時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他卻不在那裡了。

許肆月環視四周,熙熙攘攘的沒有他。

她給顧雪沉撥出電話的前一秒,他打了進來,“你在哪”幾乎同時問出。

許肆月心率突然飆升,聽筒裡除了顧雪沉繃緊的聲音外,竟然還傳出幾道空姐常用的提示語。

而她這邊,機場的廣播在播報航班時間,清楚昭示著她的位置。

千回百轉的心思在一瞬間通透,許肆月鼻尖一下子泛紅:“你上飛機了?!你要跟我一起去是不是!”

顧雪沉沙啞問:“你出去了?!去找我?”

她進安檢時候本來就不早,又耽誤了許久,起飛時間逼近,艙門已經關閉,而他等一杯她愛喝的咖啡,趕著最後的時間登上飛機想給她驚喜時,卻沒有在座位上看到小月亮。

空姐在輕柔細語地提醒關機。

一切都來不及解釋。

她不能再上去,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下來。

許肆月搶著說:“雪沉,我這就給你買機票!你出差的必需品都是放在一起的,去彆國的證件也帶了吧?中間轉機時候你更改行程,馬上飛去劄幌——”

“我帶你,”她眼眶酸軟,哽咽著說,“去看冬天的雪海,我們度蜜月。”

人潮洶湧,她一邊掉眼淚一邊彎著嘴角:“我們在雪天彙合。”

許肆月重新買了兩張機票,她拿著自己那一張,飛往北海道。

她知道雪沉會比她晚到很多,她不著急,坐在目的地的機場大廳裡,靜靜看落地玻璃窗外飄散的雪。

中途,她接到了顧雪沉的語音電話,裡麵混雜著各種語言,他字正腔圓的中文就那麼準地戳刺著心臟。

“我在轉機,半小時後去找你。”

“肆月,我每天在忙是為了能陪你走,直到今天出發前,我才敢確定我可以追上你的飛機,我空出了後麵的半個月,無論你去哪,我都跟著,以後你忙什麼都好,在哪都好,中間的路我來往返。”

“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過去那個能放你離開的顧雪沉。”

你去追求夢想,我來追你。

許肆月睫毛潮濕,很慢地說:“我不走,不是一定要出去鍍金才能做出好的設計,我不怕半年後上節目,我不會輸,我也想讓你知道,即使你推我去,我還是會轉回來,我也不是過去那個……能放任你孤苦的許肆月。”

顧雪沉飛來劄幌的時間很長,許肆月唇角含著笑,不厭其煩地等。

他絕望地等了她那麼久。

而她此刻在這裡,隻有滿心蜜糖。

傍晚時,許肆月站起身,遠遠看到屬於她的那個男人穿過人海走向她。

她牽著他出機場,細雪漫天。

許肆月開心揚著聲調:“聽外婆說雪最乾淨,是可以用來泡茶釀酒的,我還沒嘗過——”

路燈下,顧雪沉給她扣上帽子,毛絨絨的簷遮住她璀璨的眼睛。

他仰起頭,無暇的雪落下,覆上他淡色的唇,他把許肆月拉近,低下頭,冰涼地輕輕吻她,等那些雪輾轉燒化,燃出熱度,他低聲問:“雪的味道,月月嘗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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