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跟著池水慢慢移動,顏碧玉哼唱著的小調也逐漸傳入了眾人的耳中,前不久秦淮偶然得知顏碧玉會唱些西津的曲子,便想了今日這一出,也好讓眾人都開開眼。
西津、天榆、楚國,並稱為三大國,因為幅員遼闊距離較遠,所以民風也大不相似,就連常聽的曲調也有不一樣的韻味。
顏碧玉曾說她小時候請過一位來自於西津的琴師,無聊之際曾教給她了一些簡單的西津調子,而如今正好就是用處。
顏碧玉雖然嬌蠻一些,但是她對音律的基礎不差,加上她先天嗓音不錯,所以選這樣婉轉清揚的調子正合適。
今日刮著細膩的南風,輕紗隨風飄起,和這一池的蒼翠相映成輝,叫人一時挪不開眼。
想著當初在宮中的時候,那母妃就是靠了這樣一幅采蓮圖博得了父皇的喜愛,今天秦淮不過是學著母妃的方式故技重施罷了。
其中已經有貴女認出了顏碧玉,小聲讚揚。“這不是碧玉妹妹麼,這一出倒是沒見過,還真是有新意呢。”
而曹鶯鶯還是一副什麼都看不上眼的樣子,不屑一顧道:“嗬,不過是兩句吳儂小調罷了,到底是小家子氣登不上台麵的。”
“這調子原來自於江南,多是西津女子喜愛的語調,咱們天榆也是難得能夠聽見。”
站在一旁的官渡倒是好意,出言為顏家分辨。
對方可是曹鶯鶯,怎麼能讓彆人出了風頭呢,她立即就抓住了官渡口中的漏洞,攀咬上來。
“我當是什麼呢,都是些淫詞豔曲,不過是瘦馬們的招數罷了,顏碧玉可是顏家的嫡長女,怎麼能行這股子妖風呢?”
還說人家蘇絨是三教九流,這曹鶯鶯自己倒是最不識貨的,竟然敢這樣大放厥詞,那就彆怪秦淮揭她的底了。
“妖風嗎?”
這會兒秦淮倒也跟著站起了身,走到了曹鶯鶯的麵前,故作疑惑。
“我隻聽說過我朝陛下也曾讚歎過西津曲調彆樣優美,和我天榆樂曲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曾經花了重金請西津樂師前去宮中演奏。曹姐姐說這事淫詞豔曲,那您是覺得陛下也是驕奢淫逸之人了麼?”
這麼一頂帽子扣了下來,曹鶯鶯的第一反應便是要教訓秦淮。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在這裡編排陛下!”
麵對她的目光威脅,秦淮是不足以為懼,仍然眨著雙眼追問。
“曹姐姐我隻不過是聽不懂您的話,問了問而已,況且不是您說的麼,這西津的曲子是淫詞豔曲,還是說您剛剛說錯了,其實是您不懂音律呢?”
眼見曹鶯鶯還要上前,官渡卻恰好出現,站在二人中間打了個圓場。
“我想曹小姐應該也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覺得顏大小姐的才藝驚人,讚歎之意溢於言表,一下口不擇言了。”
這麼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