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她這麼說的秦淮卻不是真的高興,想到方才自己的猜測後,言語不自覺疏遠了幾分。
“夫人說笑了,這哪裡是我救了您,分明是您深謀遠慮,自己救了自己。”
秋氏的笑容一僵,隨即恢複了原狀,看秦淮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欣慰。
“我不過也是賭一賭罷了,若是能懲治了那樣的惡人,我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麼。隻是我沒想到表小姐您是這樣菩薩心腸,願意為我犯險,若我秋靈還不知感恩,又如何麵對我這未出世的孩子呢?”
她垂下眸子,有些不好意思,但秦淮從側麵望過去,能看到她真是長得還不賴,不像那些傳統的美人臉,她有自己的特色。
秦淮能體會到她為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她也沒有錯,既沒有害人,反而還幫了更多的人,可謂是一箭雙雕。
再說自己當初送玉奴去她身邊不就是為了驚醒她,讓她多堤防白氏,多鬨些動靜,這些她也都做到了,而且還做得很好。
“我知曉夫人您初來顏家的難處,隻是這樣危險的事,日後還是少做為好。不隻是為了顏家,也是為了您和您的孩子。”
秦淮覺得自己方才說話有些不經大腦,立馬又換了口吻,重新規勸了兩句。
見公主和秋氏二人相處得還不錯,玉奴和明月上完茶後也退了出去,將這屋內空出來留給二人說些閒話。
就當明月準備去小廚房做些點心的時候,玉奴卻悄悄拉住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彆出聲。
好奇心的驅使,明月跟著玉奴到了院子的後麵,這兒伺候的人少,也沒什麼人注意。
“明月妹妹,你回去之後可千萬要提醒表小姐小心些,大夫人不是那麼好惹的人,她這會兒強出頭怕是又要惹得大夫人不悅了。白家老夫人那邊已經傳信過來替女兒支招了,要知道白家老夫人可比大夫人厲害百倍。”
玉奴緊鎖眉頭,為秦淮心焦,她原本就是白家培養出來的丫頭,白家的厲害手段,她也略知一二。
上次的事明月對玉奴已經不那麼輕信了,嘴上隻是安慰她兩句。
“大夫人已經連敗了數次了,還能有什麼陰招,我看你就是太草木皆兵了。”
看明月不信,玉奴緊攥住了她的衣袖,希望能用自己的誠懇勸說她傳個信回去。
“這件事未必是直接衝著表小姐去的,恐怕……”
“恐怕什麼?”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玉奴好心報信,留個心眼也是有必要的。
“恐怕是和表小姐在意的人有關,你可要提醒表小姐好好籌謀,注意注意這府裡不同尋常之處。”
在意之人?
明月有些蒙了,公主在意之人多半都在宮中,難不成白家的手有那麼長,宮裡的貴人也能被他們隨意處置麼?
“我知道了,小姐派你去秋夫人那兒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儘心的話秋夫人看得見,你日後在府裡自然也會有了立足的地方。”
她心中記下,又囑咐了兩句。
玉奴點頭,神情有些微妙的變化,“奴婢明白表小姐的苦心,還望明月妹妹得空替我給表小姐道謝。”
明月應下,看著玉奴走遠後自己才從另外一側走了出去。
秋氏隻留了一小會兒就說得回去喝安胎藥了,秦淮送到門口便由她去了。明月立在門框旁邊,將方才玉奴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回稟。
秦淮倒是沒有起疑心,撥弄著門口樹枝的新芽。
“既然我當初將她送到秋氏身邊,這就足夠讓她和白家決裂了,她現在除了一心一意為秋氏以外彆無後路,來報信必定是發現了什麼。”
明月點了點頭,又將那幾句話摸索了一通,“這麼說玉奴說的都是真的了?”
“八成是真的,你有空就去幫我查查這個白家到底是什麼來頭,知己知彼也能有個準備。”
對於白家,秦淮是真的不太了解,隻知道白氏隻是白家庶出的女兒,所以當年她來到府裡不過是個平妻,白家又能為庶出的女兒做到什麼程度呢?
“依我看白家就算氣焰再囂張也不能在我們顏家興風作浪啊,她們說白家老夫人可怕,肯定是沒見過公主您的厲害!”
明月奉承的話張口就來,可聽上去總覺得哪裡奇怪。
“明月,我怎麼覺得這幾句都不像是誇人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