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從命。”
酒過三巡,兩個壇子也都見了底,顏碧玉說了好些她從小到大對官渡這個人有多麼關注多麼喜歡,說到最後還哭了出來,她的侍女見情況不對,便把跌跌撞撞的顏碧玉扶了回去。
秦淮也微醺,趴在桌前低聲絮語,明月讓底下人將桌上收拾了一遍,本意是要去扶秦淮,卻被甩開了手。
以前在公主府的時候,秦淮也醉過,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因為段小郎的不解風情……
如今她這樣難過酗酒,怕是因為這麼些年裡她呼風喚雨慣了,自來想處置誰就處置誰,沒人敢挑戰她作為公主的權威。可來了雲州之後,一切都變了,這些人都敢罵她是賤種,欺她已脫離皇室。
這樣的情緒慢慢疊起來,反而衝撞了公主本就脆弱的心。
明月猶豫了片刻,讓人去將顧少俠喚了進來,她覺得公主真心喜歡的人不多,如果這個時候有顧白修陪著,可能公主心裡也會好受些。
小廝才去沒多久,顧白修就敢來了,他聞到了一屋子酒氣後蹙了蹙眉。
明月局促不安的解釋了一二,期望顧白修能陪醉倒的秦淮說說話。
顧白修沒有拒絕,其實昨夜他在院中守了一整夜,也知道秦淮一夜未睡著,好像屋子裡人的情緒,也牽動著他的一顆心。
“公主,趴在桌上對脖子不好。”
他思來想去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引得身邊的明月不自覺翻了個白眼。
聽到顧白修的聲音,秦淮動了動嘴,竟然控製不住的整個人貼了上來。
“白修……”
顧白修手快,手一攬,扶住了差點跌倒的秦淮,她整個人掛在顧白修的身上,呼出的熱氣也縈繞在顧白修的脖頸,癢癢的,卻不想推開。
二人僵持良久,顧白修怕她不舒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本想喚人,回頭卻發現明月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連窗子都被關得死死的,周圍的人聲也都遠去了。
向來不會多心的顧白修沒有多想,橫抱起懷中的女子,三部跨到了塌邊將她放下。
“白修……你彆走。”
秦淮察覺到自己好像被扯到了榻上,用微乎其微的聲音低聲呢喃了一句心裡話。
顧白修向來耳力極好,內心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一下,輕聲應道。
“我不走。”
看著榻上之人微紅的臉,還有那已經被她自己扯開的衣襟,露出胸前一片好春光,顧白修不自覺聯想到了那天夜裡,烏雲吐霧的藥效。
他突然有些慌亂,不想那夜的事情重演,便伸出一隻手來,將薄薄的錦被提了起來,蓋在了秦淮身上。
還未收回手,秦淮便快速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像蛇一樣攀附上來。顧白修沒有法子,隻能跟著坐在塌邊,看著她,不讓她掉下去。
瞅了許久,秦淮艱難的騰出一隻手來,食指從他的鼻梁微微往下滑動,讚歎道。
“你怎麼,怎麼就……生的這般好看。”
她這般語氣像是在撒嬌。
“我……”
顧白修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手臂就那樣僵硬在當場,任由她抱在懷裡。
此時秦淮的眸子溫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來,她咧著嘴在笑,唇紅齒白,是顧白修未曾見過的模樣。
她又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這裡頭有顧白修聽得懂的,也有顧白修聽不懂了,他知道是秦淮醉過頭了,並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看顧白修不做聲,秦淮像是惱了,飛快的伸長了脖子,一口咬在顧白修的後頸上。
“唔——”
明明該叫的人應該是顧白修,可秦淮卻從喉嚨口發出了這麼一個音來,讓被“偷襲”的顧白修吃痛。
但他卻未想著掙脫,任由她咬著,另一隻手鬼使神差的扶住了她的腰,讓她不那麼費力。
須臾,秦淮鬆了口,帶著懷疑的看了看顧白修,像是疑惑他怎麼不掙紮。
或是這長久的盯著,讓她又一次被顧白修的容貌所震撼,她突然歪著頭,勾唇衝輕笑。
“我咬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她的人?
說完這話,她便又直直栽進了顧白修的懷裡,甚至還扭了側著的身子,找了一個舒坦的姿勢,也不管顧白修在想什麼,就睡去了。
而聽了剛剛那句話,顧白修的心裡好像堵住了,他不敢輕易答應,也不敢就這樣拒絕懷中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