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機靈,立即答了個徹底,這也勾起來秦淮的記憶。
秦淮記下之後看了一眼明月,便吩咐道:“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明月,她會告訴你應該做些什麼。”
“是公主。”
若芊忙跪下行大禮,可眼神從始至終沒有和秦淮交彙過。
趁此機會秦淮又開口問道:“另外你頭上的珠花是打哪兒來的?”
既然是問起了這樁事,若芊也沒打算隱瞞,立即拔下了這珠花雙手奉上,動作乾脆利落。
“這是奴婢之前在府裡撿的,覺得好看就留下了,奴婢不知道這是公主的,奴婢知錯這就奉還。”
秦淮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便拿起了拿著花重新彆到了她的頭上,柔聲安慰:“不必了,你帶著很好看,送給你了。”
若芊離去不久,秦淮便翻閱著冊子問道:“那丫頭的背景這冊子上可有記載?”
“若芊無父無母,當年彩霞看她可憐便把她留了下來,好歹她今日是明白結草銜環了。”
明月對今日若芊的做法甚是滿意的樣子,並且就這秦淮的手將冊子直接翻到了標注若芊身世的那一頁上。
“我看未必。”
這上頭對她的記載隻有寥寥幾筆,說她本姓袁,今年十七歲,京城人士,彩霞於菜籃街偶遇帶回。
秦淮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婢女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
她公主府招人要麼是宮裡選來的,要麼是莊子上推薦的,哪有隨便撿一個的道理,就算是撿又怎麼能撿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這無父無母的最容易讓人疑心了,剛剛我問起她那珠花的來曆,她立刻就知道那是我的東西。若說她沒有心機,為何不早些奉還,還非要戴在頭上惹人注意,等我把她點出來呢?”
秦淮雖然平日看得書不多,但看人卻是出奇的精準,想來也是自幼在母親身邊,看了太多彆有用心的人。
而對於這個婢女,她打心眼裡就覺得奇怪。
明月看自家主子分析的頭頭是道,立馬又改變了看法,“那公主您的意思是?”
“咱們現在沒有證據,我讓她跟著你也是讓你多看著她點。走吧我們去庫房看看。”
之前庫房裡的東西秦淮也隻是聽了明月的描述,實際上她在公主府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親自去瞧過庫房一眼,如今形勢不同了,她也應該學會做些改變了。
路上秦淮左思右想,這關於太子的頌文又不是她攬的活,自然她隻需要提供場地就足夠了,其餘的一切交給秦悅去做,自己隻要將這公主府的場麵撐起來,再借助這個機會打聽打聽朝廷中的動向就夠了。
說不定沐莞卿也會來,就目前看來要做的是先探探朝臣們的口風,隨後才能知道父皇究竟是怎麼想的。
“既然明天秦悅要與京城裡的貴女們見麵,那我們公主府該籌辦的就都要籌辦好,府裡那些上好的鎏金宣紙和雪金墨可還都在?”
她雖然平日裡並不回去讀書寫字,但是尚宮局每個季度都會按照分量拿過來,長年累月的積在一起恐怕能比一整間屋子都高了。
明月之前去檢查過,書房這種地方秦淮從不踏足,久而久之公主府的人除了打掃的小廝們,怕是都忘了還有書房這麼個地方。
“書房的東西沒人動過,估計都是覺得不值錢吧。”
“那就好,吩咐下去,他們拆東牆補西牆也好,一定要把前廳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陳設換成素色的同時都挑貴的擺上。”
明月點頭,一一記下。她明白這一場仗是公主的翻身仗,隻有做好了這些瑣事,日後才能立得更高。
還沒走幾步,顧白修便突然出現在了轉角處,他今日帶了秦淮東給他的白玉龍紋雲肩,整個人挺拔非凡,平添了幾分貴氣。
“白修見過公主。”
他微微屈膝,秦淮先一步扶住了他,“快請起,雖然我是回了公主府,可你是我的恩人,以後見我不用這樣多禮了。”
顧白修目光微亮,從袖中掏出了一把泛著幽幽紫光的短刀出來,這短刀周身銀白,上頭鑲嵌著幾顆紫色的寶石,秦淮一接到手中就知分量不輕。
“這把短刀名叫星河朗月,是破軍山削鐵如泥的利器,今日送給公主防身用,就當是給公主的回禮。”
顧白修嘴角微揚,秦淮難得看他露出笑意,這笑意溫柔,像一縷和煦的清風,慢慢的卷進她的心底。
他雖然不是出自皇室也非名門望族,但他身上這先天而來的高貴卻讓秦淮一次次迷失。
“那我便收下了,多謝白修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