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天,秦悅這個女人還真是煞費苦心,但凡趙姑姑出現,她總是不遺餘力的搗亂,一會兒打聽這個那個,一會兒有處處指點秦淮做得不對。
她都看到趙姑姑皺了好幾次眉頭了,要不是看她是郡主,估計趙嬤嬤早就要讓她滾出去了。
好不容易得了半日空閒,秦淮第一時間找到了顧白修,雖然這幾日美男看多了有些閃眼睛,但顧白修這臉可是百看不厭。
顧白修在徐紀元上門後在潯陽城逛了一天一夜,既是搜集了同門傳來的消息,又查探了幾處修羅門曾經的據點,但幾乎沒有任何動靜。
“那他們一定是有彆的計劃了,我看濮辰明那麼厲害,他的手下肯定不會說錯。而且你沒看到若芊當時的樣子,那三言兩語我就動不了了,肯定是妖女!”
秦淮並不覺得修羅門的那些人是什麼好人,之前柳宴心在的時候,沒少給她渲染那些窮凶極惡的殺手,再加之前遇上刺殺陷害,還有若芊近在眼前的威脅,她不能放鬆警惕。
說到這,顧白修也表示讚同,“他們這樣暗中部署,而且出動的還是修羅門玄字以上的殺手,目的不單純。”
原本隻是想讓顧白修安慰她幾句,沒想到他竟然還添油加醋,秦淮更是嚇得腿軟。
“那我們怎麼辦,沐莞卿還讓我去三皇兄府上查看呢,我可不敢去。”
出於第一反應,顧白修並未深思,“改日我陪你去。”
就是等她這句話了,秦淮興奮地點頭,這便拿起桌前的茶壺要給他添茶。
“真是幸甚有你!”
與此同時顧白修的目光下滑,落在了秦淮的手腕上,那是之前才從顧氏那裡奪回來的鐲子,秦淮怕顧氏玷汙了母妃的遺物,特意派專人清洗,這才第一天拿回來帶。
注意到顧白修認真的目光,秦淮收回了手,不知其意。
“這是花舫蓮舟金絲鐲,我母妃的遺物,好不容易才取回來的,你是不是也覺得好看?”
她大方的將手遞到顧白修的麵前,來後轉動了一圈。
顧白修也不吝誇獎道:“這鐲子做工不錯,可謂上品,可更加值得驚訝的,是這鐲子內有玄機,仿照的應該是機關鎖中的淩宵匣的做法。”
淩宵匣又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意思啊,你是說這個鐲子其實是個機關嗎?”
秦淮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究竟,她實在是不明白這麼一個親戚小巧的手鐲能有什麼機關可言?
“若是公主不介意,可否讓我演示一二。”
秦淮沒有遲疑,脫下鐲子遞給了顧白修。
如果這個鐲子裡真有什麼機關,那她的母妃是不是也知道呢?
隻見顧白修先是點亮了一下鐲子的分量,轉到了偏重的一邊,捏住了鐲子的一角,之後他的手法秦淮就看不仔細了。
隻是到最後,這鐲子那一部分金絲處猛然扭轉了角度,而刻著花舫蓮舟的那一部分竟然安可以直接下滑,鐲子露出了一部分原本隱在裡頭的暗格。
這……這怎麼可能,原來這足金的鐲子裡麵有一部分是被掏空的,雖然小但確實能夠藏一些東西。
比如……泛著舊色的紙條。
“公主,您看這個。”
顧白修將那張小紙條從暗格裡倒了出來,遞給秦淮。據他猜測,這應該是秦淮的母妃鶯貴嬪留下的信,或者是什麼製造鐲子的人藏起來的東西。
秦淮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聽到顧白修說這個鐲子暗藏玄機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後怕了,就怕裡麵是母妃留給她的東西,可她太愚笨了,十年過去了都沒有發現這鐲子裡的玄機,白白耽誤的這個消息這麼久。
秦淮顫抖著手結果這張被裹的十分細小的紙條,小心翼翼的將它展開,就怕自己太用力了,不小心弄破了這張橫跨十多年的紙張。
小小一張紙,裡頭卻有百餘個字,確認過字上的筆記,真的是她母妃的字跡!
淮兒吾愛,見字如晤。
有一事藏於母妃心底多年,日日夜夜皆是悔意,近日總覺當年之事已被人發覺,恐命不久矣。此事乃過命機密,一字半句皆可作為奪命罪證,恐汝知,亦恐汝怨。
若為此受難,切莫責怪,一切冥冥之中已有定數,逆天改命恐生變故。
若要知其深意,還看藕花深處。
貞榮二十年,四月。
四月……那距離母妃病故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難道,母妃真的不是病故,還是遭人所害,所以外公才這麼不願意回到潯陽,而是帶著顏家一家老小逃離。
那這個奪取母妃性命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呢,藕花深處指的又是什麼?
她這會兒不敢將這張紙條隨便拿給彆人看,就連顧白修她也要稍稍遲疑。
這張紙中說了,此事乃過命機密,一字半句皆可作為奪命罪證,所以母妃不敢留下話來,而是讓自己去尋找。